我本来不认识玉兰花的,开始还以为它是芒果花呢。
初夏的一个星期天早上,我去深圳红荔支局寄东西,上步路边的工人正修剪树木,几个老人抢着在修剪下来的枝条上采花。我有急事,没时间探个究竟,回来时,在天桥的地方又看见一条树枝,看见那乳白色的多瓣的花朵。我不禁下了单车,去采两朵,用鼻子嗅了嗅,啊,好爽心的清香呀!这根枝条可能修得早,贪睡的人们还没起床,所以那些花儿一朵也没少,我索性支起车子采起来。还没采几朵,不知哪里来了一对老人和我争着采。
婆婆问公公:“这是什么花啊?”
公公说:“这是玉兰花。”
我自以为是地纠正说:“这应该是芒果花吧!”
公公并不介意,说:“这不是芒果花。”
我将一大把花放在车篮子里,回来走在百花三路上,见到路边树上的芒果已经长得很大了,才知道这并不是芒果花,自觉惭愧。回来后,我把玉兰花放在果盘里,不停地去嗅着它的清香,欣赏着它那冰清玉洁朴实无华的外表。——如果不是散发香气,你还不以为它是花呢!
我搬出《辞海》查起来:“玉兰,通称白玉兰,……产于中国中部,久经栽培,供观赏。花可提制浸膏,花瓣可食用。”我打起了主意,该怎样好好地享受一下呢?我没请教过别人怎么吃法,凭着自己的想法恣意去做,可能会更好些。于是,我把花瓣小心地摘下来,洗净,放一部分在电饭煲里蒸米饭,放一部分炒肉菜,放一部分煲汤,让它的香气融合在我所有的饮食里!
一阵忙活之后,厨房里弥漫着一股清香。那是从来没有闻到过的饭菜的香味,而玉兰花的香气仍然没有被淹没掉。我把米饭盛在碗里,慢慢地尝了一口,那米饭仿佛像江西的竹筒饭,但它比竹筒饭更柔软,更芬芳。我夹了一块肉菜尝一尝,那肉菜也没有了往日的腥味。我又尝了一口汤,汤的香气沁透心脾。这回我要好好地享受了,我还要把这种享受告诉我所有的朋友!
吃了半天,我还没舍得吃玉兰花呢!我想,玉兰花一定更香,更好吃。于是,我夹了一片花瓣放在嘴里嚼,令人吃惊的是,那味道异常的苦涩!我非常失望,马上要把它吐出来。但是我没有吐,我把它含在嘴里,默默地品味着,它为什么把香气释放了出来,而把苦涩留给了自己?我的心灵震撼了,颤抖了!
我忽然想起那次在华强北街道上看见的情景:烈日当顶的夏天,一个清洁工拿着铁铲子在人行道上清理口香胶,汗水从她的脸上滚下来,一滴,两滴,……都滴在口香胶的旁边。我不知道她要流多少汗水才能把一块口香胶完全清理掉,而在她身旁的地上,还有很多口香胶!亲爱的朋友,当你生活在一个舒适优美的环境里,你是否了解了别人的辛勤的付出?当你了解了这些付出,你还会在马路上随意吐口香胶吗?恐怕你连一片纸屑都不忍心乱丢吧。其实,在我们生活的每一个细节里,都有别人的付出,而这些付出和玉兰花有什么区别呢?
由玉兰花,我还想到了在马路上值勤的交警,商场的服务员,工地上的工人,田间劳作的农民,戍边的战士,科学家,老师,医生护士,公安干警,那些守候在各个岗位上的普普通通默默奉献的人们,他们的品质和玉兰花多么一致啊!在别人感受到幸福和快乐的时候,他们已经把芳香全部奉献了出来,而他们又把苦涩全部留给了自己!这就是我们中华民族的美德,久经培育的美德,从教人渔猎的伏羲,教化人民的孔子,到雷锋,任长霞,郭春园,丛飞……
啊!玉兰花,你默默无闻;你朴实无华;你冰清玉洁;你永远芬芳!啊!玉兰花,你是我的中华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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