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途到来的星光
陈草旭变
怎么引领他们去了解托尔斯泰呢-------列夫、托尔斯泰?这些幽暗的教室中的蒙昧虽开灵性未活的群群少年。
我介绍着自己也并不全部了解的托尔斯泰的印象,他的身世、生平和作品。然后,我撇下孩子们在思想的幽暗中去阅读托尔斯泰去寻找“列夫”到来的星光,自己站到教室外的走廊。打开崭新而宽大的本子,望着楼下老木新柳冥想。那旭日之下的这郊外远处的村落、学校的新墙,涂了色一样春风中微搖的百合小树如此清晰,而那树叶下的血红果皮箱,为什么却如此模糊,隐于十年开外之久一般的暗淡,无丝灵犀?
在自己灰暗的思索中,又挂念孩子们是否在阅读中看到星光,便又转身回到教室。为检验他们是否前去100年前的俄罗斯,是否了解一些托尔斯泰的光亮,便让几个孩子一个又一个的单独复述刚才的文段。他们艰难的复述着,可以看出,他们中的一些根本无意于什么历史和光亮,不是什么天生的残障,好像是患病的瞽者,在那里颤栗着向下向上不知方向的摸索着,磕磕巴巴的复述着尴尬和感伤的时光。
我不是医生,我感到心痛,感到那淡淡的被虚荣和自大掩盖着的无能。也许他们的灵性,要等到几年之后才能冰释与开化,难道像佛家的开悟和青春性地爆发?反思自己,我自己身体内部的才能是否也只是一抹微微的亮色,等待自我修复锻炼配置之后的爆发?
大概在十八九岁时的年龄,在自己旧屋斗室中的门扉上,写出的“结果次之,过程为上”的时候,就是这种爆发的预备?或者是那个更早岁月的一个早晨,一夜大雪,旭日东升,开窗咋见这世界的瑰丽,引我开始阅读和书写?又或者,我的一生只能平庸度过,那爆发的巨大能量,是传说中的故事,是一个痴人的梦想?
但我仍然预备着,以为可以整合和启发这些黑暗或者灰暗中的孩子一样,正以光速一样相反那最迟的速度,向各自人生的目标爆发,向人性的深处膨胀。
也许是的,我所看到的和您所看到的,只是这膨胀和爆发中的一个阶段,一个特点,一个侧面,甚至一个定格的身影,一个竞赛的镜头,也许我们的思想的造化,正与生命内在的阶段发展一起,向前向深处进发,甚至我们的思想,以痴迷、呆望、冥思、疯狂的各种样式,超越了秋冬与衰病,向前机警、勇毅而豪迈的生长,裂变,进化。
这需要时间,只要我们一起,在生的路上,在生命给予应有的时间之内,不停止脚步,不迷失方向,也许我们就会成功膨胀与爆炸,形成自我的宇宙吧。假如,生理的时间不幸短暂,也能留下爆发的雏形、爆炸的理想鼓舞来者和后人。
这些,就像人类发现的长长征途到来的微星系,那瑰丽的闪烁的难以言表的火光,却是以130亿年之后的影像,终于来到人类的面前,照耀着,妖娆着,这黑暗沉沉的夜空。而那光辉的微星系,早已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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