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无人的街道,突然觉得少了一人。那个人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只是无论过了多少岁月都无法忘却那曾经的心灵的寄慰。但,也一直只是朋友而已。无法越过那条界便也就一直无法成为真正的恋人。这点我们心知肚明,却在无形中苛求这注定能改变。然而,始终什么都改变不了。
干净的天空上一轮明月明晃晃的挂着,他曾和我在这样的夜晚走在大街上。那时,凌晨十二点。一直我都是喜爱夜晚的女子,只有在夜晚,我才是真的活着,心才会跳动。
我和他,并肩而行,没有说话,可是并不无聊。他知道我只是需要一个人陪我行走在夜晚的道路上,而那个人只要不试图控制我不胡言乱语就可以了,具体是谁并不重要。他知道我渴望自由且完全没有安全感,只能依赖一个发热的安静的生命伴着,虽然仍旧保持着警惕。我竖起所有的刺,而靠近我的人每走一步就会伤得越重。然而他甘愿扮演那个角色,而我也不愿让他离开。我就这样自私的把他抓在手中,关掉他所有的自由。
空旷的道路上,只有我们在移动,远处传来阵阵火车的声响。那是远行的期许。那一刻他突然对我说,他喜欢夜晚听火车的声音。我看着他,再次收回吃惊的表情。我知道他最终得离开,只是我还接受不了那个事实。
路过花店,我买了一束玫瑰。那香味在老远就飘进我们的鼻孔里了。没有包装,没有修饰。我拿着最原始的花朵,继续往前走着,而他也一直跟在我身后。他没有替我付钱,这我很高兴,他终是懂我的啊。不属于我的,我从来都不想去沾染。钱也一样。
海边,有情侣在接吻。有那么一刻我好想回头跟他说,我们接吻好不好。然而我还是一直没停下。
有烟花在我们头顶绽放。照亮了我与他的距离,照远了我们的心。
我们走到海岸的深处,在一个护栏铁链上坐下,像小时候看划龙舟的样子。只是这一次我们看到的只是一片静海。所有的喧哗在夜幕降临的那一刻便收敛了。
我深嗅玫瑰的气味,让它填补我内心的空白。我侧头看着他坚硬的脸庞许久。他的神情有些落寞。我抚上他的脸蛋告诉他:“亲爱的男孩,我并不孤独。”
我吻了他的侧脸,将头靠着他坚实的肩膀上,开始撕玫瑰花瓣。
红色的花瓣从高高的跨海大桥飘落而下,她们的命运早已注定,不可更改。唯一的差别是落入垃圾桶还是飘向大洋彼岸。
有温热的东西在他肩上蔓延。我狠狠咬了咬嘴唇,起来,说:“走吧,我们回家。”
他是唯一懂我的人。他包容着我的一切,任性,自私,无聊,虚荣,坚硬。用他所有的耐心对待我这个幼稚的活在自我世界的偏执狂。
我忘不了他。只是所有的东西都有个保质期。他走了,我恢复到了从前没有他的样子。可是我的心分明空了许多。路上,紫荆花的香味还在飘荡,像他身上的气味,淡雅、温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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