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过不惑之年,但是让我魂绕梦牵的依然是那学生时代,常常在梦里回到母校。教室内忽明忽暗的灯光向我眨着眼睛,仿佛在呼唤我:快来吧,同学们都在这。可是我的四周一片漆黑,我向教室跑啊、跑啊!同学就在眼前怎么也跑不到。这样的梦境不止一次地出现。(其实我不是个好学生,高一没读完就辍学了)
令我怀念的不止是同学,还有老师。给我印象最深的是高一时的两个老师:一个是班主任郭老师。郭老师那叫有才呀!他创出了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班级干部:“班管”(也可能是我孤陋寡闻),这个班管就是我。至今我也不知道这个班管的职责是什么,也许是因为我能团结同学、支持老师,或是能写条幅、出版报,不知道。(能与同学做朋友,能给老师当帮手,我觉得挺骄傲)
另一个是语文老师,姓“冷”。真不知是缘分还是巧合,她居然姓“冷”,人如其姓。冷老师很年轻,师范学校毕业不久,白白净净的,有些柔弱,大眼睛,个子不高,挺漂亮的,讲课时抑扬顿挫、声音很好听。特点是她在呵斥学生时自己先红了脸,就这样一个老师影响了我。(人可以选择生活,但有时也无可奈何)
记得那次“金秋征文”要求学生写一篇与秋天有关的作文,这正合我意。心想这回又能在班级和全校展示我的文笔,心里那个美呀,那点小小的虚荣心一下子就膨胀起来了。等啊,盼啊,就期盼着评审出结果的那天。(有点小虚荣心也是前进的动力)
终于等到了。学校的广播报的结果:一、二、三等奖,优秀奖,没我。我呢?我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又跑到展窗前看,真没我。那个沮丧、失落,又转为愤怒。因为我看到展出的作文没有我写的好,怎么我却名落孙山,是不是老师对我有意见没评我的?(有时虚荣心会害人)
疑惑、怨恨似魔鬼般地战胜了理智。从此我不好好上课,还有意地给老师出难题,带头扰乱课堂、旷课。其间老师也找我谈过,可是她们根本就没谈到点子上。在后来我干脆就退学了。我很多学科的成绩不是很好,唯一能引以自豪的写作还受了冷落,我的心承受不了了,我把对文学的爱好也放弃了。我始终没有勇气找老师问个究竟。(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突然有一天同学找到我说冷老师找我,我非常不情愿地去了学校。冷老师说:“你在校时的一篇作文写的非常好,我把它送到市里参加了全市中学生作文比赛得了二等奖。”还说我辍学太可惜了。我无语了。(“教师当然须教,而尤宜致力于导。”)
老师啊,您真是我的伯乐,发现了我在写作上的长处。可是您的厚爱反而使我过早地离开了校园,也使我放弃了那一点点引以自豪的骄傲。辍学后我卖过冰棍,杀过猪卖肉,当建筑工、司炉工、装修工,还做过小生意,其间我一度沉沦、消极。我不知应该感谢您还是恨您。人们对教师冠以很多美好圣洁的头衔。可是冷老师啊!不知是您年轻没经验,还是您高估了一个高一学生的承受力。老师,您把我带到哪里去了?
庆幸的是我没有因此堕落,虽然在人生路上我走的摇摇晃晃、磕磕绊绊,但是我始终没有偏离正轨。虽然那时我还不懂什么是“中庸之道”,可也做到了“劳谦谨敕”。因此我依然能正确地看待人生、笑对生活。
有种人生叫无奈;有种无奈叫释然;有种释然叫随缘。过去的总该过去,老师还是老师,我从未怨您,我还是我,我依然很好。
201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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