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地方常被我无端的想起、念起、提起,进而魂牵梦绕再难忘却,就这样一个地方无数次的写入思绪,却怎么也揭不开她的真实面纱,这便是我周岁前的生活之处,对于她的全部记忆都来自奶奶。我只是在心中猜想着那定是条铺满青石颇具古韵的老街,当清冷的月光在子夜拟撒清辉之时,奶奶会抱着我在有些湿滑的青石板路上来回的走,湿冷的空气,凉爽的夜风,加之奶奶来回的轻哼慢拍对那时的晚上爱折腾的我真的有安睡奇效、
十几年前的老家是在县里的一个小村。整个村庄像是一个小盆地,四面环山,山下便是人家。盆地的中心则是田地。整个呈阶梯状。我的老家是在东山的一角。那时候是一个大家庭,爷爷奶奶有六个儿女,三个儿子,三个女儿。我的父亲便是最小的。我的两个姑姑在那个年代早已嫁人。我的父亲与两个伯伯于那个挤闷罐车的年代生下我们六兄弟便毅然选择南下,做过学徒。在工厂做过苦工,直至今日办起了自己的小厂。关于父辈那一代的记忆我从奶奶口中得知的。我的小姑姑年轻时因感情的事选择喝农药自杀了,每每提及此事,奶奶便是摇头,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短命鬼”我知道这对于爷爷奶奶来说便是心里永远也无法抹去的创口。父亲当年事村里的美男子,听奶奶说村里很多女孩子都追求过父亲,可父亲却执意选择了我的母亲。于是便有了我们兄弟二人,可关于父母的记忆对于年幼时的我来说是显得模糊不清的。那时奶奶便是我的全部,我依稀只记得,每年春节便有两个“陌生人”与我特别亲近。那时我并不知道,一个叫父亲,一个叫母亲。可能这是造成许多年我与父母之间很少言语的原因之一吧,年幼时我是和奶奶一起睡的。每回春节父母回来总是把我抱到他们的床上,而这时我便是会嚎啕大哭,他们会显得无措。奶奶便是会恰好在这时出来把我抱回去。我也会随即停止哭闹。我是离不开爷爷奶奶的。不只是我,兄弟几个我想也不例外。那时我们的父母南下寻求生计,几兄弟都是爷爷奶奶带大的,我现在无法想象,爷爷奶奶当年带着六个调皮捣蛋的孩子是多么的辛苦。
我的爷爷有着四十余年的教师工龄,我不知道他有多少学生,但父辈和我这一代皆出他门下是不会错的。
我大约两三岁便入了学校,与那些高年级的哥哥姐姐同堂上课。我那时有一个很特殊的课桌,那便是讲台,常常在上面爬来爬去的……
大约五岁我才正式入学,每天都是爷爷抱着去上学,挺娇的。我想在三年级以前,我是不曾体念个书包的重量的。这之前我大可甩着小手在前面逗玩,没闹腾着要背已经算是好事了。但爷爷也不总是宠着,我挨条子(用戒尺打手心)的事一定比别的伙伴多。我小时握笔便成拳状(也不知是那学来的),按说小孩的这种错误是很好纠正的,可我总是学不会正确的姿势。于是,爷爷常拿“牛教三遍也会摆头”的话来训我,外加一顿打手心。回到家奶奶自然免不了一番心痛,找爷爷抱怨几句。爷爷则是摇头苦叹,因此在我们兄弟几人心里爷爷是十分严肃的,奶奶则是慈祥的。可无论是严肃的爷爷,还是慈祥的奶奶我都是喜欢的。这些便是幼年时我在老家的部分记忆。我的爷爷在这生活了大半辈子,我的父亲在这里度过少年时光,而我,也零零碎碎的在这待了几年的光景。现在想来,我在这里应该拥有更多记忆、我的记忆越来越不可靠,很多事情已经淡忘,甚至忘记了当年的样子。大约在我上三年级的时候家便随着父亲搬到了现在的衡阳,那时父亲在这里买了一块地,盖起了房子。爷爷奶奶相继住进了现在的家。而对老家的记忆随着岁月流逝在我的脑海里已经渐渐模糊了,去年清明时节得此机会,与家人回了趟老家祭祖。拾起那些我丢失了的珍贵记忆,对那片生我的土地始终是有我的一片柔情的。
多么羡慕时光的永恒,多么期盼岁月能永葆青春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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