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新疆不知中国之大”在我还未踏上这遥遥征程之时,父亲便是这样告诉我的。
还未放假,早已心潮澎湃的向往着那个有着异域风情的地方 ,脑海中满满的都是哈密瓜、葡萄干、手抓饭、大眼睛的帅哥美女,成行之前却也踟蹰了很久,腹诽着这样一个人的旅行是否太荒诞,要从远远的江西横穿整个中国,去那刚刚经历过“劫机事件”的和田,要去那最遥远的南疆。朋友笑说我堪比从东土大唐前往西方取得真经的唐僧,需要花费若干的时间,还需要历经诸多的磨难,方可取得真经,修身成佛。思考了良久,最终还是那个支持派的小人占了上风,于是便有了这一个人一个旅行箱一张机票的旅程,踏上了那块很小的时候就向往,且有着亲人居住的土地。
从咸阳机场到乌鲁木齐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从天空中俯瞰整个城市,璀璨的灯光透彻着所有的视力范围,心中对新疆“荒凉“的这种刻板印象在这一刻里土崩瓦解,仿佛已经看到了她的繁华与博大,从乌鲁木齐汽车站前往和田,途径很多在地理书上才能看到的地方比如小草原、火烧寮,还有那在《西游记》中才有的火焰山等等,无垠的沙漠就那样在我的不经意间闯入我的视线,打破我还在飞转着的思绪,就那样大片大片的如锦绸般的铺满着这辽阔的边疆大地,那一刻特别想下车去摸一摸那里的沙土,看看是不是也如绸缎那般的柔软细腻,出于安全考虑,我也只能隔窗而望,在心中默默的揣摩着她是应该有怎样的触觉。
在车上结识一个浙大的维族女孩,汉语讲的极好,一路倒也摆脱了无趣,历经三天后终于到达了洛浦,因为有家人在的原因,倒也让我对这陌生的地方产生了些许的熟悉感,在那样黄沙漫天的条件下,叔叔居然生活了那么多年,如若是我,倒也确实算是个不小的挑战了,叔叔从大学毕业便去支边,我都记不清在我这20年华之中究竟见过叔叔几面,只是近两年通过qq看看他写的日志和他发的图片,看看他工作时的摸样,读读他对边疆的种种热爱,看他在洪爆中背出维族老奶奶,听他讲雪天出行时车子摔下雪山恰好被一颗树救住性命等等在他们看来习以为常的事。曾几何时,我也有着那样堪称“伟大”的想法,我也想在大学毕业的时候孓然一身的走在西部志愿者的路上,后来因为种种缘由,至今也未能成行,现在是真真儿的打心眼里鄙视自己,做了语言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对叔叔的敬佩便又增长了几分。
某一日去和田看了玉龙喀什大桥,那个在我心中有着些许神秘的地方,河里的沙石都是从昆仑山冲击而来,精美的和田玉便是经这一江玉龙河水打磨而变得圆润剔透,因为去的时候是下午时分,上游的水闸已经放过水了,沿着河岸,有熙攘的人影在挪动着,或许他们都在凭着对伊斯兰教会的虔诚,愿主保佑实现这一夜暴富的美梦,甚至有商人将挖掘机开在河岸边上挖掘着河滩的淤泥,搜寻着美玉的踪影。他们有的人或许挖了大半辈子什么也没挖到,而有的人或许只是一瞥之间便寻得一块上好的美玉,不禁的令我忆起曾经学过的一篇课文叫作《赌石》,商贾们凭借着自己的眼力及运气赌得一块石头,破开后是玉便大富,不是便输的倾家荡产,那时候很是不能理解参与赌石的商贾是揣着怎样的想法上的赌台,现在看来作者为什么将赌石的场面写的那么传神和令人恐惧,大多是因为在生活之中,大多数人是将成功与失败归于外因的,而外因这种东西实在是太不可琢磨。归来途中在玉店询问了价格,才知道玉的价值已到了那般程度,籽料的羊脂玉小小一块便已用成千上万来计,是以人们这样不眠不休的等待在这个地方便不难理解了。
转眼到新疆已经一月有余,皮肤晒得黝黑发亮,已看不清本来面目,因为沙尘细菌太多,长了满脸的痘痘,以至于羞得不敢出门,却还笑称自己是青春期刚至,其实早已一把年纪了。后来从新疆到惠州休养了半个多月才恢复了少许,再回想起在新疆时因为恐惧天气,恐惧那具有“毁容”可能性的日头而没有多出去转转是多么令人遗憾的一件事。现在也只能在心中安慰自己说去过便已经是一种幸福,至少在祖国的大地之上,我在最西的地方留下了脚印,这便足已让我激动很久很久了。
仔细想来,在很多时候,我们总是有千百种美好的想法,却又一一被扼杀在摇篮之中,其实只要迈开了脚步便能行走于大道之上,只要伸出手了便能有触手可得的幸福,而我们却以狭小的心思阻挡了美好的去处,只要我们再坚定一点点,努力一点点,便能够将一切合理的能够预期的东西收入囊中,何乐而不为呢?
路在,爱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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