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被水泥硬化的路上,一片金黄色的树叶从脚下飞过,抬头望去,才看到马路两旁绿绿葱葱的树木已换了身行头,树木的肢体像穿了层土灰色的盔甲,树枝裹上了青绿色的绒衣,树梢上原本绿油油的树叶发黄发卷、风干了似的迎风摇曳着,竭力装扮着秋天的一抹风景。
秋天就这么在不经意间来了,那些飘零的树叶会飘到哪呢?在钢筋水泥铸造的城市里,树叶即便被一场大风吹过,也不过被挂在城市某个街角化为灰烬或被当作垃圾运走,终究不能回归土地化作一份养料滋养土地。这不禁让我想起童年父亲果园里大片金黄色的树叶,我曾用父亲以柳条编制的小筐将那些发黄发干的树叶捡回家,洗干净放茶壶里进行烧煮后充当茶水喝。烧煮后的树叶茶带着苹果的清香和一丝苦味儿,据大人们说,那苦味儿解毒降火。后来,哥哥工作了,给父亲买了绿茶、砖茶,我也不用再捡苹果园的树叶了。现在想起那些被我捡拾烧煮了的树叶、还有我精心收集当作书签的各色树叶、那些散发着乡村泥土气息的树叶就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
金黄色的树叶让我想起童年的村庄到处是树。路边有杨树、榆树、柳树,家家户户有果树、桃树、杏树、枣树等叫不上名的树。那时的乡村人少树多,劳动的人们累了不管走到哪儿,只要有树就能靠上去乘凉休息。树下也是妇女纳凉聊天和小孩玩耍的地方,树木是乡村田园生活必不可少的风景,而这些风景只属于我遥远的童年。行走在秋天的街市上,满眼的秋叶和匆忙奔走的城里人如此相近相似。城里的树叶在春天以她破茧而出的蓬勃生机染绿了城市,感召着人们筹划着春天的梦想。艳阳高照之时,城里的树叶随风而动,向匆忙的人们送去一丝凉意激励着人们继续前行。到了秋天,大片的绿叶顷刻换上金黄色、橘红色盛装,给城市披上了丰收的景象。到了冬天,只有零星的树叶仍挂在树梢等待寒冬过后的苏复,而大多落叶已融入了雪白的城市,酝酿着新一年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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