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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路上

时间:2012/12/23 作者: 安然罂粟 热度: 64861

叮叮当当,吵吵闹闹中,火车在夜幕中缓缓启动。又开始旅行,开往稍微长久,漂泊感渐隐的地方。我想我喜欢走在路上,一直一直走到未知的地方。

告别家乡,细柳扶风,在车窗外倒行,逝去,无法定格的风景,停不住的地方。在车流稀少,被打倒撞到盯到的几率甚微的地方,总喜欢从车窗伸手出去,张开手指,感觉风在指尖舞蹈的感觉,那些年,跟某人说的,风流如水,只是体验温柔灵动,心被放飞的快乐。但如今,风从指尖流过,抓的更用力,却牵扯上了时光,时光从生命力溜走,恰如这风的逃跑。时间走时,我们伸开双手。看到一怔个丰盈的世界,温暖的,美好的,永恒持久的。美丽的风景,弥足珍贵的友谊,深爱的人。我们以为看到了,努力拥抱了,就是拥有了,可当双手稍微收拢,化而为拳。从指缝里瞄进去,手是空的,什么都留不下。于是豁然,似乎很久很久,不在为任何事任何人纠缠。既然无法定格,就放这些离开,只是继续走自己的路,找一个方向,开始跋涉。途中的山山水水,良辰美景,巧笑嫣然。路过一程的美好,善待它,然后,微笑告别。

在途中忽然发现,家乡秋天的阳光也那般美好,在渭北平原上光明停留在每个细微的角落里。普照众生。明亮,但不焦灼,不凛冽。像一种生命的通透。轻易的想起有关康庄大道,明媚的人生以及种种。渭河在阳光下泛着银光,像利剑,像一种力量。在某些刹那,能为之震颤。回想去多年前在一幕山顶俯瞰松柏时所感觉到的力量的升腾。这些山水和即将告别的黄土一样美得深沉,但还挥手告别了。故乡是离不开回不去的地方。是巢穴,是港湾。累了,倦了,痛了的时候,可以疗伤,可以取暖,可以找寻曾遗失的或是被混沌的世界磨灭了的最初的纯真。然而伤口愈合了,翅膀有丰盈了,我们又决然起飞。熟悉的地方没有景色。曾经以为这句话奋飞,但也许这是臆断,诗人的话,也只是一时之感罢了。但始终,是什么力量告诉我要飞,一直告别,找寻所谓除了遥远一无所有的远方。很多次我问自己,可不可以停下来,但不可以。真如安妮所说的,我大概是一只鸟,充满了警觉,所以一直飞。

不经意间,提起从前,那些年。不刻意去想。却不知从何而来,一段段的时光在眼前闪闪烁烁。熟悉的,或开始模糊的笑脸,背影。假期遇到很多属于从前的,珍藏在细微的角落里的人们,恩师,益友。感叹岁月如梭的间隙,找不到灼灼耀眼的自己。尤为感动的,是那些宠着我,练就了我的骄傲自信的老师们。一如既往的对我的信任和支持,甚至用那么久的时间和我促膝长谈,规划我的未来,她说,你看你目前的生活不如从前的顺畅了,但你变得沉着坚韧,平和淡泊。偷偷的掉了泪。我知道,这些话,足以让我支撑很久。不是一个谢字可以表达的。离开这片土地,便开始又些茫然起来,但适应就好。岁月慢慢磨灭我的激情,也企图剥蚀我的梦想。但我终究是不会缴械投降的。那是唯一完整的属于我的东西。是时光抢夺不走的,唯一存活的印记。从什么时候开始,与生命生共长,不可分离。我确信我不会放弃,就算为了这些爱我的人们。

火车开动的时候。没有离开的疼痛,只是凄然的感觉从空气里渗透出来,越来越浓厚。或无关漂泊。但在它让我窒息之前。我要先开心起来。和老乡学弟一起走,还好有个照应,很厚实的孩子。挺温暖。很熟了,但是还是要谢谢他的。亲爱的小诺,刚刚睡起来就写上来了,我就在想这些呢。告别的那天,都不敢回头看你。但是我们长大了,都学会把眼泪藏在微笑里了。放心罢,我会很好滴,打不死的小猫妖。忘了跟你说了我新买的背包上面有一只白狐狸,爱死她了,就想宠溺你。附上一句说烂了但窝心的话,咱们都会好好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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