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迫切需要被一个人翻开,他不一定要细细检阅过,但一定不能走马观花,最重要的是他能明白那写的是什么。你们说亦舒的故事是造给女子看的。她们或许需要从中找到慰藉,并借以疗伤。这样总好过寂寞的时候,一个人去回忆两个人的回忆。总是在重复说要找一个懂自己的人,因为你的孤独没有人看见,它因此显得有些寒酸。可惜你我不是戏子,他们的孤独一直有我们在分担。
纳博科夫说每个人或多或少都经历着两种力量的斗争:对独处的渴望和走出去的冲动。如此,挣扎成了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把话倾倒出来了,情绪被曝光,侧面一直隐藏的脆弱则也就被一览无余。安妮在她的书里义正言辞的告诉众人“生活一旦被展览,就会失真且变味”,我一直有所排斥。与虚荣骄傲脆弱矫情都无关的是,有些东西无法压抑,必须要取出来摊开晾晒,见见光,分享与彼此,才可以安下心来。就像几乎所有的文字都需要读者一样。
一个人的心原来是世界上最寂寞的地方,每个人都渴望被爱,如果没有人主动爱人,则没有人会被爱,困难已经过去,也就不必讨论值得与否。亦舒写涓生与子君,时至故事结束子君也并没有像鲁迅笔下的那个同姓名的女人一样死去而是苦苦捱过一段艰难的时光独立自强另觅新欢。她原是要告诉那些在婚姻中失败的女子谁离开了谁生活不是依然得过。那些当初冠冕堂皇的借口,也许只是因为爱得不够深。我所有的,他们都可以看得到,我所没有的,他们却不知道。子君离开涓生的生活。一个人搭公交上下班。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书。一个人睡觉,旁边再也没有熟悉的鼾息。
不爱向别人承诺,是因为要留给彼此余地,是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变成一个人。
青春就是这样,盛大里装着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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