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朋友说我的文字很清丽,很安静,我好像忽然间找到了知音似的,心里无比激动。一直以来很喜欢“安静”这个词,不吵不闹,不骄不躁,不卑不亢,不温不火,多好啊。
我喜欢在某个飘雪的午后,或某个落雨的深夜安静的将你忆起,默默地想你的容颜,轻轻地唤你的名字。常常,我就喜欢这样双手托腮,静静地坐在窗前呆呆地沉思,遐想,欢喜,忧伤,郁闷,哀愁,任思绪一飞万里,或凝滞空白。
太多的时候,我不喜说话,只静静地看书写字。不为别的只为捡起丢下了十多年的文字,也不是不想说,而是无法诉说,也不知说给谁听。有些时候,心中最亲近的未必就是任何话都可以与之诉说的人。据我所知,凡是打电话直截了当进入主题的一般都是打给自己家人的。越是简明扼要越说明关系亲近明了,干脆简单。我和老公通电话,常常第一句就是“有事吗?”好像没事就不能打电话似的,确切些,没事确实也真的没打过电话。记得父母生病时我曾经带着安安回老家了四个月,他带着乐乐又是当爸,又是当妈,还要开店照顾生意,几乎的确连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总共主动给我通电话没有超过四个,一个是问我银行卡密码,一个是问我保险柜钥匙,再一个就是问我孩子的衣服放哪里了,还有一个好像是告诉我有什么人曾经找过我。
也许,都是这样吧,即使唠唠家常,也是轻描淡写,没滋没味。给姐姐哥哥通电话,一般也只是说说生活状况,问问我有什么需要没有。其实,细想想生活无非就是这些嘛,还有什么呢?可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却总是感觉生活怎么只能是这个样子呢?总该有太多东西吧?比如一些不为人知的理想,无法言说的眷恋,无以名状的忧伤,太多太多曾经鲜活而又消失的激情,还有诸多不被理解的向往,不被祝福的渴望,和不能实现的美好。如今,却因有了文字才变得如此丰盈。我喜欢把太多的感情交付于文字,也许大多数人都是这样吧,于是便有了作者和读者。于是便有了网络空间,和诸多喜欢逛空间的好友。
常常我就这样坐在电脑前,静静地想起你,我想你应该也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在天之涯,海之角,水之湄,岸之边,在网络那段静静地看我的留言或者正好就在我的空间读我的文字。我不打扰你,是的,不能打扰你。恍然间我感觉我们是如此的接近仿佛一伸手就能触到你的发丝,听到你的呼吸,又蓦然感觉那么遥远,远得遥不可及,深不可触。
我说我的牵挂你不知,你非要说你知道,我说就算你知道吧,你说你本来就知道。那么你可知道无法表达的情感才是最真实的,无法看到的泪滴才是最炽热的?多少次我默然不语,多少次我欲言又止,多少次我装作若无其事,欢声笑语,却把泪水一次次流进心里。一直以来我自认为我是个明媚的人,乐观的人,脱离低级趣味的人,我不明白为什么自从遇见了你,我会变得如此孤独,一种欲说还休的纠结时时缠绕我的心。铁凝说“这世上一些孤独而优秀的灵魂之所以孤独,是因为他们将温馨与快乐不求回报地赠予了世人的缘故。”我承认我不是个优秀的人,可我为什么也会如此孤独并且忧郁呢?他们说,我是个文静的女子,我深知自己的容貌刚刚够不影响市容的标准,离文静还八竿子够不着,担心糟蹋了那样一个好词。那么,姑且就说我安静吧,不吵闹,不张扬,这一直是我喜欢的本色。
此时此刻,敲下这些文字时,正是沉沉的雨夜,窗外的落雨与心中的雨丝浑然交织,我不知道哪一个更冷哪一个更凉?树上的落叶与心中的落花翩然起舞,我不知道哪一个更美,哪一个更妖?夜深人静很适合随意遐想,任意联想,放飞梦想。思念的岸边,情思缠绕,某一位故人,请允许我在这个深深的雨夜安静地将你想起。
于2012年10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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