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兔？是鹿？还是……

          过了格尔木，列车就已行进在昆仑山和巴颜喀拉山之间的时而宽阔时而狭窄的草原上。说是草原，其实也没什么草：只有稀疏的几根小草紧贴在地皮上，看不清楚；向远处看，似乎才能看出一点绿意——真可谓是“草色遥看近却无”了。
　　 至于树嘛，那简直是妄想——我们自从夜间过了西宁，早晨醒来之后，在辽阔的青藏高原上行进了数千公里，沿途竟没有看到一棵树！真是不可思议！地面，光秃秃的，最多有几根零星的小草；山上，光秃秃的，全是裸露的赤色或灰褐色的岩石。这些岩石和山峰的造型奇特怪异，不禁让人产生丰富的联想。
　　 列车飞速地行使，原野和山峰像大转盘一样迎面转来，又随后转过去。
　　 就在我们感到有些单调乏味之际，有人指着窗外，大声喊道：“你们看——兔子——那个是野兔吗？”我们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离我们列车大约150米的正前地方，确实有一只兔子大小的东西，也正朝着我们张望；但因离得较远，也看得不够真切。也有人说：“兔子好像没有这么大——那该是只小鹿吧……”
　　 “不，不，你们都错了——那叫藏羚羊！这儿就是可可西里呀。”有位内行的人明示道。
　　 听说是可可西里的藏羚羊，大家都纷纷聚拢到窗口前，争着想看个究竟。
　　 随着列车的行进，藏羚羊也时不时地出现在我们的眼前：或远或近，或行或止，或群居或独处。离我们远的，大约有一二百米；离我们近的，才几米，甚至有的就紧傍在路基下。它们或在寻草和水，或在悠然自得的缓慢地行走；而更多的时候则是站在那儿，平静地望着列车的行驶。
　　 它们静静地看着我们，我们也静静地看着它们——看着这些有着红褐色的脊背、浅褐色或灰白色的肚皮的性情似乎很温顺的草原上的精灵，口中会情不自禁地冒出两个字：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