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为城最热闹繁华的中心地段,米公祠在这里已静静伫立了几百年的春秋。今天,我又一次信步来到此处,领略它的风采。住在城里的人,因为米公祠就在身边,大家或多或少也来过那么一两次,很多人已是无意来到这里。只有慕名而来的游客隔三差五的参观游览。所以这一条巷子竟是闹市区里较为冷清的一处。十多年前,我在这里读书时曾来游玩过。几年前带着年幼的孩子又来过一次,但今日所览竟与往日大不相同了。
米公祠前后正在整修场地,听说,要在这附近建一条文化街,以期提高城市的文化底蕴,不知道是否真实,单只是听说,也让人萌生出一丝欢喜和希望。小城里这一可贵的文化瑰宝应该让它更加灿烂些,而不至于让中心菜市场的臭气熏得无处藏身。今天是周日,但祠堂照往常一样免费开放(只有周一闭馆休息)。进门时,远远看见白墙、灰瓦,一种徽派风格建筑的门楼迎接着我们。进门之后,首先看到大厅里正进行着县城第三届文化遗产展。展板上展出了无为县诸多古建筑遗迹,古井、古树,风景区和古墓等。另外,墙壁上也张挂着不少字画,这里同时成为文化交流的一个基地。进门右手边有个办公室,工作人员在里面办公。
从展览室出去之后向左拐个弯,便来到中心景区。左手边有一座高高的楼阁,拾级而上,抬头看到它的正前方牌匾上书写着“聚山阁”。阁楼门外左右的柱子上有临摹明代董其昌的一副对联。阁内收藏着十几块石头,太湖石、珍珠石、钟乳石。。。。。。右边墙壁旁竖立着稀有的鱼龙化石两块。左边墙壁上悬挂着文献资料。米芾一生爱石、藏石、赏石。人称“石痴”。据说,此处还有一“拜石”,这是米芾从濡须河畔取回的一块怪石,他放在庭院中,三拜九叩,和石头称兄道弟,因此得了个“石痴”的称号。由此可见米公特立独行的处事风格和潇洒随性的个性。米芾常于此处登临眺望,还能看到巢湖的银屏山。我举目看去,只见城区的鳞次栉比的高楼建筑,哪里有什么山的影子啊。但我想,在北宋时期,这里应该没有如此多的现代建筑,视线不受阻碍,米芾大概能看到那远处的银屏山的倩影吧!从聚山阁下来有一处泉水,现在早已停止使用,一旁有标语提醒游人注意安全的内容。此泉美其名曰“杏花泉”。只是一口古井的样子,看着古老的井口里深不见底的黑色,隐约看见了水的影子在里面。忽然间领会了米公祠边的“杏花泉小学”名称的由来了。想来也是占了此泉的光,得了个如此动听的雅名。
再向前看,眼前便是一水池,池中一亭,旁边有一斋。这一池一亭一斋现在成为米公祠最享有盛名的标志性建筑。先来说一说这亭和池。这水池和小亭皆是米芾所建。池呈圆形,周边用石块砖头砌垒而成,四周点缀了一些假山石头,增加点情趣。池水泛着绿波,这是因长期不流通而形成的青苔绿,水中浮游生物很多,一睡莲残破不堪的睡在池中,不见了一丝生气。只可惜这一池死水,破坏了整个景色的和谐,如碧玉之瑕眦一般,看着很不舒服。亭在池中,有曲折的走廊连接,亭中有一石桌,四个石凳,此亭可大有来历了。它是米公读书和挥毫的地方。相传,有一天夜里,池中蛙声聒噪,滋扰米芾挥毫的心绪,他便取砚一方,上书一“止”字,投入池中,蛙声顿绝。从此,水池变成墨色,故称“墨池”,而池中古亭便称“投砚亭”。现在这投砚亭三字由现代书法家启功先生题字,悬挂于亭前檐下。如今,看见这一池绿水,真令人哭笑不得,只让我想起闻一多先生《死水》里的句子:“春风吹不起半点涟漪。。。。。。”。嗨,多希望能换一池干净的水来 ,才不至于大煞如此美丽的传说啊!
池边有一斋,名叫“宝晋斋”。此名原是米芾在得到王羲之《十二月帖》、谢安《八月五日帖》、王献之《十二月帖》的墨迹后自题的书斋名。他将三种法帖摹刻于石上。但这些碑刻早已毁损。现在斋里收藏的碑刻主要是清朝末期任江苏按察使的刘秉璋携带至无为。一九五零年,移入米公祠里。我一一浏览着这些古老的石碑石刻,那刚劲秀美的字体深入石身,篆书的圆润婉转,行书的行云流水,楷书的端庄沉静,让我这个书法爱好者痴迷不已、赞叹不已!竟迟迟舍不得离开,流连其间。打开一扇门,后面便是县图书馆,这里有两块特殊的石头。其中一块就是大名鼎鼎的“拜石”,其形怪异奇特,有许多孔隙,突起的两处如伸开出去的手臂,好像有灵性一般,难怪米芾与之结拜呢!想起这个传说,就留心多看了几眼。左边一块,乃是天外陨石,黑而坚硬。本来从遥远的太空而来,落地时形成了一个大方塘,现在虽已经填平,但石头保留了下来,后来移入米公祠里,与拜石为伴,我想这块天外客也不会感到寂寞吧!
米公祠,这一小方天地里散发着古老而又迷人的魅力。“投砚亭前听蛙声,宝晋斋里读米公”,这一斋二石,一池一亭,一阁一泉,让我们在感悟米公高尚品行和独特的书法艺术时,拂去了几许俗世的烦恼,洗濯了物欲横流的心灵。游览其间,静静回味米公的那些趣闻轶事,近处城市的喧嚣已经充耳不闻了,这份清净悠闲让人流连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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