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致的乡间院落,窄小的青石路面,古老的短细桥梁,门外活泼俏皮的河水,来往穿梭于桥底的甘青的竹筏。这便是周庄。
“杨柳摇曳雨弥漓,丹砂妙龄轻涟漪,小舟涤荡湿裙裾。小桥之上,伊人听风雨。”
犹记得周庄的旅游业在未开发之前,周庄还是一个未及涉世的少女--懵懂而青涩。尽管她与富庶的苏州毗邻相望,可是周庄俨然还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女形象,待字闺中,恬静而柔美,惹人怜爱。
三毛都还记得吧,就是那位旅行在塔克拉干大沙漠孤独且又誉满世界的女作家。三毛仅仅去过周庄一次,三毛便舍不得离开了,三毛爱死这儿了,最后三毛是哭着离开周庄的,直到三毛过世之前,在她弥留在这个尘世的最后一刻,周庄依然是她嘴里难舍的羁绊。
随后,并直到六七十年代,大量的作家,画家寻着三毛的足迹,纷纷慕名而至。一时间数不尽的溢美之词汇铺天盖地而来,他们用挑逗的手指挑开了她那神秘诡异的面纱,周庄便开始走出阁楼,名播四海了。
如今这个不到百户的江南村落,却有着每年两亿多的收入。在灯红酒绿的大都市四面崛起的今天,周庄是否耐得住清闺寂寞,保留以往的些许青苹果般的羞涩。
我没有去过周庄,她的芳名却是早有耳闻。有人说如今的周庄垃圾满地,纸屑横飞。河流污浊,面目狰狞。没有了金黄的油菜地,那是被文人墨客的魔爪糟蹋殆尽了。平静的河水,咋凉的青石阶,门前随风摇动的响铃,还有吱呀的开门声,如今都没了。周庄摇身一变,成了满身铜臭的泼妇,满手油腻的数着大把的钞票。从前的周庄如冯至诗中所言的那个静静守候在窗前,聆听嗒嗒的马蹄声的深闺妙龄。月落纱窗,风移影动,如梦似幻般的人世仙居。后来清幽的路面上开来了宝马车辆,周庄成了任人保养的二奶,褪去了江南少女特有的青灰色的裙裾,袭一身名牌服饰,翡翠玛瑙的配饰,周庄被人凌辱的已是伤痕累累,不复当年的清韵雅致。来到这里的游子除了彷徨踌躇,在而就是面对“二奶”时的一脸的尴尬。重复在画板上的周庄成了画家脑海中臆测的场景。殊不知,我们也成了“猥琐的嫖客”,这里的“业绩”也有我们的功劳的!
也许我们应该庆幸三毛的匆匆离去,周庄最妩媚灵秀的画面永远定格在了这位女人的身体里。只要她心中的周庄还是一片净土,这就粗够了。
游客们在来到这里,推开油漆朱门,步入闺房的那一刹那,他们便后悔了。这里早已被洗劫一空,除了留下些污秽低俗的摆设以外,便是满室隐约的刻着“我是处女”的恶心的字样,让人好不尴尬。周庄是被硬拉着开门接客的,笑语盈盈的摆弄舞裙,姿态撩人。
也许周庄已病入膏肓!
来不如不来,只能这么说,周庄,我不会来打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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