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史记》记载,公元前三世纪,楼兰人已建立了国家,公元前77年,国名更为鄯善。公元442年,鄯善王为避难,率半国之人奔且末,其世子则率4千余人归降安周,后迁居高昌和伊吾。公元5世纪以后,鄯善国不复存在。就像瑞典地理学家斯文·赫定在塔克拉玛干沙漠中找到了消失近两千年的古楼兰城一样,人们惊叹楼兰国是因何而逝,更疑惑楼兰美女有如此与众不同的美?而且随着对楼兰古城的新发现,不断增添着人们对这段历史的好奇。
但无论如何,辉煌的楼兰古城永远地从历史上无声地消逝了。虽然人们一代接一代地做着复活楼兰的梦,但是,梦只能是梦。楼兰,依然是风沙的领地、死亡的王国。
楼兰国的成败兴衰,让我们怀着敬佩的心情凭吊远去的文明,它给我们留下了深深的遗憾,也给后人留下未尽的猜测与遐想。
说实话,我不太关心那久远的过去,更想知道楼兰是否还有后人,是否还能见到神秘的楼兰美女?她们又今居何处?
许多专家学者曾做出这样的推测,楼兰古城当时建立在水系发达的孔雀河下游三角洲,随着孔雀河的改道和罗布泊的干涸,于是楼兰人选择了南下和北上。
我一直这样猜想,当时生活在沙漠水乡、以渔猎为生的劳动者为了生计,一定会追随改道的孔雀河南下。斯文·赫定在他的探险记载中也曾看到过有部落生活在沙漠深处,后来这些人迁移到若羌,据说在兵团36团就有一个民族连就是迁徙来的楼兰后裔,但人数已经很少了。更多的楼兰都市人也许因为经济比较富裕,则直接北上,选择更加适合居住的地方定居下来。许多专家就推测,如今生活在鄯善县的维吾尔族人与楼兰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因为这样的情结,我曾专门到鄯善县城,去寻找楼兰神秘的残留。
鄯善县位于天山东部南麓的吐鲁番盆地的东侧,北与木垒、奇台县为邻,东连哈密市,西与吐鲁番接壤,南隔库姆塔格沙漠余若羌尉犁县为界。
鄯善现属吐鲁番地区。自西汉设狐胡国地,唐宋元明朝均在此设置领地,清朝设置吐鲁番六城,辟展(鄯善)为六城之一。光绪二十八年(1902年)设鄯善县。
鄯善县自古以来为东西交通要道,战略位置重要加之境内气候比较干燥,文物古迹众多,从新石器时代到近代各个时期的文化遗址、文物古迹都有存留,鄯善的文物古迹可以称得上是西域历史、文化、自然的博物馆。
鄯善县地处吐鲁番盆地东缘,由北向南因海拔高度的不同,依次呈现出三种不同的自然风光,形成天山景区、火焰山景区、库木塔格沙漠景区。
天山景区以牧场风光、高山湖泊、松林峡谷烘托于天山一带。
火焰山景区从离县城三十多公里的唐代赤亭起向西延伸,直达县城以西五十多公里与吐鲁番相连。火焰山因《西游记》而闻名中外,它将鄯善分为南北两个绿洲带。
鄯善县库木塔格沙漠作为世界上惟一与城市相连的沙漠,面积1880平方公里,神秘的库木塔格沙漠边缘界线非常清晰,代表了新疆各大沙漠的风沙堆积地貌类型,其北部与辟展绿洲的边界多年来变化不大,没有向外扩展的趋向,一线之隔,一边是大漠风光,沙潮起伏,一边却是江南秀色,小桥流水,绿树成荫。 由于远离海洋,群山环绕,地貌复杂,形成了独特的气候。夏热,冬冷,春旱干燥,热量丰富,日照充足,昼夜温差大,无霜期长。所以这里出产的葡萄、甜西瓜的品质非常优良。大家熟知哈密瓜其实就产在此地,而非哈密。
鄯善县城建设格局非常独特,整个县城只有一条街道,从沙漠边缘开始,自南向北,沿斜坡而上。南城是老城,多为传统的维吾尔族民居,店铺也颇具民族特色。中街则是政府机关和企业事业单位,宽大整洁的文化广场就坐落在街旁。县城的最北面是新城,许多建筑还在建设当中。站在城北向南远望,整座城市仿佛就建在了层峦叠嶂的沙海之中,颇有些海市蜃楼的味道。
我曾坐在穿梭在城市“马的”上,聆听着马脖子上清脆而有节奏的铜铃声,仿佛听见了久远的沙漠驼队铃声,自然想起了楼兰古国的消失。不管这里的人们是否是楼兰的后人,但我猜想这里的祖先们把县城建成如此的原因,或许有楼兰被荒沙淹没的余悸,如果有一天荒沙向人们推进,不至于遭受全城覆灭的厄运。
鄯善城与库木塔格沙漠相连处是一条宽十多米的绿化带,这里的古树遮天蔽日,形状千奇百怪,几乎没有直立的树干,或匍匐在地,或相互缠绕,横躺在沙漠边缘的树干虽已被荒沙淹没,但仍然顽强的发芽,新枝依然茂盛。从扭曲的树木中让人深深感到生长的艰辛和环境的残酷。一条神奇的小溪从树丛中流过,尽管那样的狭窄和舒缓,但我知道,她是这片树林的血液,是这片绿色的灵魂。
记得那天同游的妻子看到旁边有一颗桑树,上面结满了还未成熟的桑椹,她好奇地抓住一枝想看个究竟。“还没熟呢,再有半个月就可以吃到又甜又大的桑子了”。从身后走来的维族老汉充满友善的话语,并走到桑树前轻捋刚才那串树枝。看得出来,老人对桑树的珍惜与疼爱。有专家曾这样猜测楼兰古国,为了修建宫殿大肆砍伐树木,造成环境恶化,最终导致古国的消亡。也许老人还继承着先人们的教训,以至于对树木的保护刻骨铭心。
如果你想了解新疆的风土人情,一定要去新疆的夜市。鄯善的夜市也是热闹非凡,各式各样的新疆风味小吃应有尽有。夜市上的饺子从未见过,把蔬菜和羊肉块分放,包的时候先把菜放在饺子皮里,再放上一块羊肉,包好后下锅煮。因为爱人不吃羊肉,遗憾没有品尝这种水饺的味道,只要了些烤蔬菜,坐在夜市上喝啤酒。晚上游人不多,这里大多是当地的少数民族。
街上有三三两两的维族女孩,结伴逛街或坐在夜市上吃小吃。仔细打量,觉得这里的维族女孩和别的地方不太一样,身材高挑修长,没有一点臃肿的样子。面目清秀,脸型不大,五官紧凑而匀称,下巴尖翘,眼眶深凹,柳叶弯眉,鼻梁挺直,薄唇轻抿,肤色细嫩白皙。她们的装束也非常别致,大多穿深色特别是黑色的连 衣长裙,头上扎黑色纱巾,将飘逸的长发抱起上卷,扎成蝴蝶状,犹如仙女一般。所有的女孩表情深邃,微笑动人,俊美而飘 逸。眼前的美女,不由自主地让我们想起了楼兰美女,我和爱人都坚信,鄯善和楼兰一定有延续的可能。
因为明天就要离开鄯善,但我还想看看余晖下的库木塔格沙漠。傍晚的时候,和爱人又悠然的坐上“马的”去了沙山公园,遗憾的是沙山公园已经闭园。我们就信步走到公园东侧的葡萄园,沿栅栏靠近沙山。虽然翘足远眺,但依然被绿树挡住了视线。
“你们要看沙山吗?”身后传来了轻轻的稚嫩声音。只见一个八九岁的维族小男孩,抱着一只小羊羔站在我们身后。小家伙面目清秀,虽然脸上挂满了沙尘,但看得出来皮肤白皙。我们说明了来意,看我们迫切的心情,小男孩说:我带你们进去吧,我们家就在沙山边上。穿过一户传统的维族院落,我们就来到了沙山。“你们去看吧,如果出不去就还从我家回去”。看着小男孩纯朴无邪的样子,觉得是那么的可爱,不由自主地掏出几张零钞送给他,没想到他的脸一下就红了,不自然的摆手,并轻声说我不要钱……并迅即离去。我心里一怔。
离开鄯善的那天,维族小男孩的样子在眼前挥之不去,我为自己对善良的亵渎举动懊悔不已,更庆幸小男孩没有被我所诱。“鄯善”善良,这是两千多年前汉宣帝在更易楼兰古国国名之时对鄯善国、鄯善人的良好愿望。
我心里一直默默祈祷:祝愿楼兰不灭,祝愿鄯善永远纯朴善良。
2008年5月14日鄯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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