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9月24日一早,我们就被叫到培训的南京十月军校门口,不一会儿车子就来了,接我们到南京火车站不远处大多叫111的地方,我们在附近吃了早点,大娘饺子。看介绍,还与苏东坡有些关系。又买了十瓶矿泉水,把昨晚收到的多余的钱全部用光。
在指定的地点等了一个来小时,车子才姗姗来迟,是个大巴,包括司机与两个导游,共装了55个人,是个大团。
车子怎么走我是稀里糊涂的,我的方向感是很差的,不管到什么地方,多半是不辨东西南北的。车子在街上行驶不快,有红灯,有车来人往,可到了市外,也不怎么风驰电掣,这么多人,安全第一。经过南京长江大桥,我以前曾经看过一次,没有变化。车子上了高速,我就不更不知道经过哪些地方了。
一路上,导游都哄着我们开心,说,你们游客都是冲着扬州的美女而来的,扬州自古就出美女,赵飞燕、赵合德姊妹就是扬州人,我知道环肥燕瘦,赵飞燕名气大,但其实赵合德更美,美得最后让汉元帝精绝而死。导游又说,可是,扬州的美女你们现在已经看不到了,因为扬州的美女都名花有主了,一等美女漂洋过海,二等美女北京上海,三等美女深圳珠海,四等美女在家喂奶。我们中间果然有人奥奥地叫着,还有人说,没有美女扬州此行就大为遗憾了。导游说,不必遗憾,明年来会更吃亏,因为瘦西湖去年申遗没有成功,但是到明年再来就不是这样的价位了,好像我们大赚了一笔似的。导游说,江泽民是扬州人,所以这几年的扬州的步子就迈得快一点。现在的扬州今非昔比,最近还被联合国批准为宜居城市,原来房价在四千左右,现在要七八千了。
我们来到扬州城里的时候已经十点多钟,从南京到扬州的两个多小时,因为在导游的不停的絮叨中倏忽而过。
扬州城给我的第一感觉非常好,很干净,很整洁。房子一排排的井然有序,建筑也不像其它地方千篇一律地看不出什么特色,它的高层建筑很少,房顶多是琉璃瓦盖着的,很整齐,前后房子的间距也很大,街道很宽,栽种的也还是常青树木,有很多是香樟,还不茂盛,清秀,但一看就让人感觉舒服。扬州城看起来不大,可是随着车子深入进去,才发现很不小。我们只能在车子上跑马观花这人烟稀少的市井。其实,我们不算真正的到扬州,我们只能算是到扬州的三个点上,一是瘦西湖,一是个园,一是何园,仅此而已。
我们直奔主题,先去瘦西湖。瘦西湖如果湖水有西湖那么清,在我看来就一定比西湖还要美,虽然没有西湖那么开阔的水域,可是更曲折、窈窕而多姿,它的内涵似乎更丰富一些,因为一眼望不到边,也更含蓄蕴藉一些。
在导游的引领下,我们先来到二十四桥旧址,隔了不宽的水域,有一座拱形石桥,导游说二十四桥有几个版本,一是说的是二十四娇,扬州出娇娆的美女嘛,结果被误读为二十四桥了,二是桥其实就只有一个,不过是桥长二十四米,宽2.4米,左右台阶各24级,24根白玉栏杆24块栏板,所以便将此一桥唤做二十四桥了。二十四桥在我心里是早就存在的,因为它在古诗文里赫然存在。“二十四桥明月夜”,“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它与月亮有关,可见要看二十四桥,在夜晚才是最佳时期。我们来的当然不是时候,在白天,在游人如织的时候,已经没有夜晚的宁静。而如果在夜晚,邀二三好友,或与情人相携,天上一个月,水里一个月,风清月明,荡舟湖上,那会是怎样的惬意。作为一个匆匆过客,是不可能有这样的机会的。不知道今生还有没有来扬州的可能,有,我一定要在扬州城里住上几日,在一轮明月高悬在天的夜里,去领略瘦西湖的静美。
在二十四桥的遗迹处上船,因为早在车上我们每个人就交了四十元的船费,船不叫船,叫画舫,是美丽的船。这船也是一景,我们坐的自然也成了别人眼中的一点景致,在曲曲折折的水中,穿过一座又一座小桥,堤上杨柳依依,水中小船荡漾,在风和日丽的天气,在这样的水上流连是非常舒爽的,可惜我们只是匆匆的过客,也就只能匆匆而过,不能慢慢体味。
游船很快就到了目的地,走在回环曲折的岸边,导游指着某个景点介绍着,我想网上肯定也有,但是我还是紧紧跟着,生怕错过了一处,因为不听介绍,就只能得到一个景象而已,却不能了解其精神实质与内涵。
在夹岸是垂柳中,我们浩浩荡荡地来到徐园。导游把我们叫到一起,指着门额上的两个字问我们有没有什么发现,我们当然一眼就看出 “徐园”这两个字的字体不一样,于是他便将这里隐藏的故事娓娓道来。园子的主人叫徐宝山,是个大军阀,有钱有权有势,建了这么个园子,虽然是个大老粗,却也想附庸风雅,于是找到扬州名人风先生为其园子题字,风先生因为徐名声不太好,又颇有些文人的骨气,不愿与大军阀为伍,不愿在其园头上留下自己的笔迹,就以各种理由予以推脱,使徐宝山非常难堪、恼火,但对这一介书生,却也毫无办法。一次他的一个下人就给他出注意说:这位风先生喜欢饮酒,而且逢酒必醉。于是请风先生到园子来喝酒,风先生欣然前往。酒过三巡,这位下人对风先生大肆恭维:我一直久仰先生的才华,但还没有先生的墨宝,先生能否为我写上一副字?风先生说:这有何难?遂笔墨侍候。问要写什么,下人说就写上“清风徐来,春色满园”。风先生大笔一挥,行书四字“清风徐来”,这时猛吹过一阵清风,风先生的酒一下子醒了大半,他发现自己上了人家的圈套,人家取出这八字中的二字不就成了园名了吗?但又不能写一半就不写了,怎么办?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后四字马上变成了草书,心想你总不能在园名上用吧?但徐宝山还是用上了,所以现在的园名一为行书,一个草书。
导游又说,你们看徐园的“徐”字中间的一竖是出头的,而“园”字中间是一虎字。有人就造祸了,说这不是虎在笼中吗?于是对风先生问起罪来,风先生说,徐字出头,说明你不是人下之人,总有出头之日,至于圈中之虎,是说你在当地是一头猛虎,说明你势力大啊。徐宝山听后点头称是,一场风波总算过去了,这园上的二字也就一直沿用了下来了。后来有人要求于右任的墨宝,就是叫别人写人人是被套用了的,就将他写在在厕所墙上的此处不能随地小便,拓了下来,而改成了“不能随便”。人特别是文人艺人,是珍惜自己的羽毛的,可好酒糊涂,但是仍然能够用自己的智慧保住节操。
过了徐园是小金山,名为山,可没有山样,却居然有关帝庙,当然有些来历,其实没有必要知道,关帝庙很多地方都有,实在是有些泛滥的。庙前有一块石头,居然就跟瘦西湖的形状相近,很有些像在华山看到的很像中国地图的石头一样,是人工雕琢的,还是天然形成的,只有天知道。走过一个摆有两个大石锅的地方,导游问我们知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用的,我们当然说不出来,薛导也不卖关子,说自然不是用来煮饭的,而是用来防汛的。我们在一处有一颗死树与一颗活树纠缠在一起的地方停下,导游解说得很有味道,说,不同的人看了有不同的看法,有人说这是死缠烂打,有人说这是生死相依,现代的年轻人看了却说是死了也要爱。这些解说都很有道理,也很有趣。
我们过了小虹桥,经过钓鱼台,导游说此钓鱼台非中南海的钓鱼台。相传乾隆皇帝逛到这儿,不知怎么的就来了钓鱼的兴趣。于是立即有人送上了鱼杆。可是瘦西湖里的鱼却偏偏不听话,平日里一呼百应的乾隆皇帝钓了半天,就是没有一条鱼上钩。这下陪同的扬州盐商着急了,当即悄悄选了几个水性好的水手带着活鱼潜到水下。举着荷叶,靠荷茎来换气。上面的乾隆鱼杆一落,下面的活龙鱼就被挂上了钩。乾隆爷龙心大悦。
我们走在二十四桥上,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还经过了石板桥,导游又说起扬州市的市花、市树来。市花是琼花与芍药,都是很不怎么起眼的,市树是杨柳与石榴,杨柳与隋炀帝有关。我在靠近水边的一处照相时,不慎将相机掉到地上,还好,没坏。天气炎热,但是水中不热,我们来到莲花桥,一股清风徐来,吹在身上,神清气爽,而眼前,则处处都是画一般地美。
快出瘦西湖园子时,导游给我们说了最后的一个故事,说的还是乾隆皇帝,皇帝说湖边要是有个塔就好了,盐商们说有,结果他们连夜赶紧用白盐堆了一个塔,为了不让皇帝上塔,便在塔的四周摆满了鲜花,并做上四个大字,万寿无疆。皇帝也就只能远观而不能近登了。
出了瘦西湖,已经到了中午饭时,饭菜虽然比南京学习的地方强,却也不是导游在车上说的那样好吃,说来说去,还是为了一个钱字。当然“说”里也要讲究,否则也难叫有着很大的提防心的游客自动掏腰包。
天气比较热,已经是深秋了,还这样热,与以往的秋有些不同,不知道家里的气温有多高,不会也这样热的吧?
饭后我们路经史可法路,自然想到扬州十日,嘉定三屠,满人原来也是外国人,却统治了中国将近三百年,日本人进行南京大屠杀,要是不贪大求多,也定然将中国人变成亡国奴,那么,现在会是怎么样?中国历史上有过两次被灭掉的时候,可是老百姓照样活,民族精神照样疲软,能像满蒙一样被同化了吗?
我们第二个参观的是个园。富人就是好,不仅生时坐享荣华富贵,锦衣玉食,而且死后还能够留下偌大一个园子供无数的后人游览,园子的主人还是很廉洁的,可是即便这样,还是富甲一方,可见“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所言不虚。
经泰州路,去何园,导游说胡锦涛是泰州人,何园同样建得很奢侈,尽显资产阶级的生活方式,我们现在的许多暴发户,有过之而无不及。
扬州虽然没有杭州的文化底蕴,但也是一个文化名城,这里最有名的人是扬州八怪,可是我们没有看到过一处遗迹,也许是留待我以后再来寻觅吧。我下次如果有机会再来,我一定要在这里住上几夜,在扬州城里四处逛逛,体会烟花三月下扬州,或姜夔声声慢的意境。
扬州让我再一次地感觉惆怅,梁园虽好不是久恋之乡啊。让我想居住下来的城市不多,杭州是一个,扬州也是一个。真后悔没有早一点来次一游,否则,说不定我会在我还有些余钱的时候在这里买上一套。
从何园出来,便直接回南京,一路无语,给了导游400元,算是将帐结清。回到十月军校,吃晚饭、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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