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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沟翻船(二)

时间:2025/11/20 作者: 宋家园 热度: 22
  阴沟翻船(回忆录)

  第二次阴沟翻船:遭遇“电焊帮”

  一.喜听评书

  首先问问读者朋友们,您们喜欢听书讲古吗?反正我特别喜欢听。

  我小时候的经历主要是在上世纪60年代,在那时候,我才10岁刚出头,业余时间干什么呢?社会上有趣的活动很少,只好在家里听听评书。

  我家是山东根,早年,长辈闯关东来到了东北,我是在鞍山市生并长大的,幸亏当地有个说评书的好手,叫杨田荣,在收音机里,天天都有他说的评书,每天晚上就听他的评书。当然,在别的时间段也有,但对我来讲,就没有机会听了。还当然,不只是我一个人爱听,大部分市民都爱听,在播评书的时间段里,很多人都窝在家里听呢。

  那时候的评书主要是讲革命故事,如“铁道游击队”、“烈火金刚”、“红岩”、“青春之歌”、“野火春风斗古城”,等等。当然也有古代的故事,如“三国演义”、“隋唐演义”、“水浒”、“杨家将”、“回龙传”、“三侠剑”,等等,好听得很,非常吸引人!

  可听完评书干什么呢?学生作业早就做完了,睡觉也早,在收音机里虽然还有别的节目,但家里有很多人,他们爱听别的节目,我不爱听,有时候,就闹心地出家门瞎溜达,终于有一天,竟然在街区小广场旁边,发现另有天地!

  二.看卖把式

  刚开始,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见有一群人,围了一个大圈,里面有嘈杂声,肯定有什么呆好卖,我就钻进人群里去看。

  好家伙,原来是有几个人在卖把式,一会儿,拳脚演练,一会儿,刀枪演练,一会儿,用铁链围上胸部,用气功把铁链挣断,一会儿,又吞下去一个铁球,用气功把铁球鼓向空中!

  我看得都吓傻了!而很多观众是呼号着鼓掌!

  在表演的中间,卖把式的人会有几次把演练停下来,抱拳在场内走几圈,说谢谢大家叫好,更希望大家能赏点钱,并边说边鞠躬。

  真有赏钱的,大部分是把钢镚和纸分币往圈里边扔,也少有角币,但还真有赏一元、二元的,卖把式的遇到这种情况,更是猛鞠躬!

  每次收完钱后,卖把式的表演继续进行。

  我是小破孩,兜里没有钱,虽然不好意思,也只能怀疚地继续看。

  第一次看见是发现,然后就有瘾了,以后,每天听完评书都去看。

  卖把式的当然是专业搞这个的,但却是流动的,不可能老在一个地方表演嘛。还好,虽然有流动走的,又有新来的,所以,我总是能经常地看到。

  其实,这就是过去所说的卖艺的,不光是卖武把操,也有专门卖艺说书的。

  他们一般在街中心的边缘找一块空地,先敲锣,观众围上来后,他们在地上划个圈,就开始说卖什么艺了,然后开始表演。

  卖什么艺的都有,还有先卖艺、后卖药的,我最爱看的是说书。

  他们说的书,可不只是杨田荣所说的革命类型的故事,虽然也有,但主要都是比“三国演义”等古书更武侠类的故事,而且有连续性,留下扣子,然后天天来说,我当然是天天去听。

  那时候,已经开始有些“除四旧”了,武侠类书籍很难买到和看到,对于我这个刚刚涉世的小破孩来说,很吸引人,感到新鲜,所以特别地爱听。

  最多的时候,街里常有好几伙卖艺的,我常常会主要选择听书。

  什么“大五义”、“小八义",还有精灵古怪的故事,听得我是如醉如痴!

  我也不能老是白听呀,有时,也费劲特意攒点零钱,扔点赏钱,也算心里能平衡些。

  可惜好景不长,还没有完全到“文革”时期,“除四旧”运动就趋紧了,卖艺的就逐渐地踪影全无了!

  我很扫兴,但也没有办法,只好只是在家里听杨田荣的革命故事。

  “文革”开始后,连杨田荣的评书也听不着了,让我闹心得很,埋下了爱听评书的“祸根”。

  为什么说埋下了“祸根”呢?因为,勾起了我将来也想写写有传奇色彩的书,这个想法就是“祸根”。

  三.文学创作努力

  太多的一般努力就不说了,我下乡回城后当了工人,为了增强写作能力,就在业余时间报名进了市里文学写作培训班,老师是鞍山市最有名的文学大师易长力,他写出过很多著名的文学作品。

  在这个培训班里,不但由老师讲文学创作知识,还设有创作简报,学员创作的小说、散文、诗歌等很多文学体裁,就在上面刊登。当然不是随便刊登的,是择忧刊登的,我写的一些小说、散文、诗歌等很多文学体裁,就在上面刊登过。

  培训结束后,我们学员仍然和易长力老师保持联系,学员之间也保持交流,都在不断地进行文学创作。

  我在单位因此笔杆子很硬,不仅只是搞文学创作,还是单位政治活动工作的骨干,因为也常给鞍山日报写通讯类文章,还被鞍山日报聘为通讯员,也在全国的其他报纸和一些刊物担任兼职记者。

  “祸根”怎么冒出来的?就这样冒出来了!

  四.“祸根”冒出

  写东西得有素材呀,特别是搞文学创作,有一阵子,我就发现了一个素材。

  在我进厂的当时,厂子共进来300多名新工人,有我们回城的知青,有1969年毕业的初中生,在我们车间有个电焊班,其中有一个女工引起了我的兴趣。

  一般的女工都很活泼,可这个女工很特别,从来没有笑容,一脸沮丧的样子,我找到他,准备跟她唠一唠,了解这个人,可每次她都跑掉了,不跟我说太多的话。

  她越这样,越说明她是一个很特殊的素材,这更引起了我的兴趣,非要找她唠一唠不可,可怎么找她,她总是跑掉,就是不跟我说太多的话。尽管如此,经多方了解,终于明白她为什么总是一脸沮丧的样子,原来是因为她家里的条件很差很差。

  后来,我就泄气了,不再找她了,遗憾不能把这个素材写成文学作品,但想不到的糟粕后果出现了,”电焊帮”的人大打出手!

  电焊班的班长姓孟,已经很大岁数了,曾经带过很多徒弟,一些徒弟早已经是车间和厂子的中层干部了,甚至还有厂级干部,他们在厂子里能呼风唤雨,所以被称为”电焊帮”。

  这个女工姓高,当然也属于”电焊帮”的人,”电焊帮”的人就开始收拾我了。

  他们以为,我非要跟小高搞对象,反复追。

  在”电焊帮”的人眼里,他们都是高贵者,哪容我这个破架工跟他们的人搞对象。

  我当时在架工班工作,班长叫李润久,是鞍钢很出名的大劳模。如鞍钢对劳模有一个舆论说法,说“牺牲的王吉才,活着的李润久”,就是说,李润久是活着的最著名劳模。

  李润久师傅对我很赏识,在各种场合没少宣传我是个好苗子,如他常说,“架工班有一堆烂木头,只削出一个好木头撅子”!

  因为当时架工班有好几个像我一样新进的工人,除了我,他们都公开表示不爱当架工,都在托人脱离架工班,唯有我这个山东根的人,在实实惠惠地干活。

  因此,我当时是车间和厂子原公认的佼佼者,属于”电焊帮”原当领导的人,原对我也是欣赏和赞扬的,可这下完了,开始对我打击和攻击。

  那时,车间叫营,下设的段叫连,车间很大,有五个段,1000多人,架工班就在机动段,团总支书记柴明富,故意经常在公开场合找茬打击我,车间工会(那时叫工代会)主席姓崔,外号叫“吹大喇叭”,更是故意在公开场合找茬攻击我,因为他们都是”电焊帮”的人。

  由此,车间和厂级其他领导大为惊讶,纳闷?我本来是个好苗子,怎么变成了臭狗屎?我的身价一下子落下千丈!如那时候在厂子里我声名显赫,政治理论学习和在应用中,是骨干的骨干,厂各级领导很赏识我,有舆论说,我很快会被厂子提拔为干部。

  而从此之后,车间和厂级领导就不再赏识我了,认为我原来是个糟糕的坏工人!

  群众对我有什么看法?当然也认为我这个人不怎么的,原来干的很多能行的事情都是装出来的,原来只是注重搞对象。

  但有些人高看我了,认为,我虽然搞对象没有成功,也是搞对象的高手,只是攀得太高了,不应当高攀”电焊帮”的人。

  如不久,有一个外号叫“小朝鲜”的男士来找我了,请教搞对象的招法。

  我说,你不要听别人瞎吃吃,我根本就没有搞过对象。

  他说,我们大家都知道,你对小高搞对象没有成功,不是因为你配不上她,而是因为触犯了”电焊帮”的人,他们太牛逼,容不下别人。凭你的水平,搞什么对象都不应该费劲,你给我出出主意,我看中一个女孩,可怎么追求她也不同意。

  我说,我已经说了,没有搞过对象,没有经验,怎么给你出主意?

  “小朝鲜”见我不答应,就给我跪下了,说最起码替他写封情书。

  我一看,忙把他拽起来,无奈地说,那就替你写封情书吧。

  我没有写过情书,只能是勉强写了给他。

  过了几天,“小朝鲜”兴高采烈地来到我的面前,说太谢谢我了,那个女孩看了他抄写的情书,竞同意跟他搞对象了。

  我惊讶得要命!

  如钳工班有个姓王的钳工,有一天也来找我,说他搞对象总不成功,愁得要命,都26岁了,求我帮忙。

  在那时候,男女搞对象都很早,男人26岁了还没有搞成对象,确实少,其本人和家里人都非常着急。

  我知道推脱没有用,就让他说一下,前几次搞对象没有成功的具体情况。

  他说,介绍的对象都挺好,我见面时都紧张,头都不敢抬,话都不敢说,女方过后都回话介绍人不同意。

  我说,我明白了,没有搞成对象怨你自己。在一个家庭里,男人是主外的,女人是主内的,女人都希望自己的丈夫在外边是个能行的人,你看对象时,头不敢抬,话不敢说,女方一看,认为你是个窝囊人,当然不能跟你搞对象。

  我继续说,再看对象时,你要改变自己的做派,要抬头大大方方地看女方,先说话,主动设话题跟女方唠。女方这时就会紧张,会低着头跟你搭讪,你的对象就搞成了,因为女方会认为你,在外场,你是个很能行的人。

  他说,再看对象时,就这样先试试。

  过了一阵子,老王高兴地对我说,对象搞成了,谢谢你,你真是个高人。

  机动段团支部书记姓戴,都28岁了,还没有搞成对象,也来请教我,就不细说了,也是经过我的话语帮衬,最后搞成了对象。

  那时候我多大?我是1950年生人,在1968年虚岁才19,在1969年虚岁才20,周岁更小,根本就没有考虑搞对象的事儿,心思都花在了工作和文学创作上,所以,根本就没有想跟小高搞对象。

  如跟我一起进厂的女工有很多,同机动段有个姓陈的女工,是1969年初中毕业生分配来的,找机会总是主动跟我唠嗑,让我上她家去玩儿,我没有去,还给我她的照片,我也没有要。

  她为什么对我这样好?肯定是想跟我搞对象,我能看出来,我为什么没有跟她好?就是因为我岁数还小,还没有想搞对象。

  其实,她的条件非常好,人很漂亮,父亲是鞍山市革委会副主任,这个家庭能不好吗?

  那时候,政府是军管会管治,她父亲是师长,在市军管会,也就是市革委会,主任是耍清川军长。鞍山市由于有鞍钢存在,属于大城市,所以,市军管会的主要领导由军级首长担任,一般的市级主要领导,由师级首长担任。

  那时候,对我青睐的女工,可不只是小陈一个人,还有一些人,就不细说了。

  关于以上说的事情,我一点都没有瞎掰,可见,”电焊帮”的人说我要跟小高搞对象,才纯粹是瞎掰!

  关于小高的最后结局,也需要说一说,从在电焊班当电焊工,很快就提为车间广播员,又很快提为厂广播员,”电焊帮”出身的厂生产科长(那时叫科,其实是处级室)占有了她。不是我瞎编,这件事全厂的人都知道。至于”电焊帮”出身的其他领导,是否也像生产科长那样,不得而知,但群众舆论是有的。

  小陈跟小高相比,身价等各方面,小陈在天上,小高在地下,我怎么可能去追求小高,这就是”电焊帮”糊在我身上的糟粕,几乎扼杀了我那时的青春奋进,也就是造成我阴沟翻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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