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2月,朱枫的骨灰回归大陆轰动海峡两岸。此事之所以引起我极大的关注,除了革命先烈事迹感人外,还因为朱枫唯一的女儿朱小枫一家曾是我儿时的邻居。她的二儿子许宁初与我同年。朱小枫是军区总医院的医生,个子高高的,平日里一脸严肃,不像其他干部家属那样喜欢和孩子们说笑。而她的孩子们一个个胖乎乎的,性情随和,尤其是许宁初,笑时两眼一眯,脸颊上两酒窝。如果说到吃,两片厚嘴唇一巴搭,垂涎欲滴的样子可爱死人了。那时候我们人人有绰号,许宁初的绰号不好听:许大马棒。小说“林海雪原”中土匪头子的名字。这也没办法,谁让他姓许呢?不过我们也很少喊他许大马棒,一般都喊:马棒。“马棒,游泳去。”“马棒,逮蛐蛐去。”几个半大小子聚在一起海哩胡天地瞎聊,比谁吹牛的本事大。
当年,我们曾憧憬共产主义的景象,马棒的描述至今令人难忘:共产主义可以随便喝牛奶,一按电钮,啊!牛奶就到嘴里了。
与郝鲁晓夫的名言共产主义就是土豆烧牛肉相比,马棒的描述似乎更胜一筹,知道按电钮了。有趣的是中国孩子的共产主义理想与苏共领袖的定义为何如此接近,主题都是:吃。
马棒的外婆为了崇高理想慷慨赴死,她的共产主义信念不会是牛奶鸡蛋,也决不会是美酒加咖啡豪华别墅小轿车。哪是什么呢?
问她。山沉默风无语。
或许更应该问今天的我们:你有理想吗?
这一问,着实让人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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