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是我新的一天的开始——不妨在这里跟你说个实话,我已经38岁了,却距离我最后一次谈恋爱快二十年了。至于个中原因嘛,我也不忌讳——长期不稳定的工作状态导致我那点可怜的积蓄只够供我自己生活了,连老爸心肌梗死住院我都硬着头破没拿出一分钱。我这人有个臭毛病,那就是看不得别人受苦,却能容忍自己吃糠咽菜。
外面的知了又开始叫了,反复对我这种喜欢自怨自艾的人甚是反感似的,顺着我悬了很久的心思直往灵魂深处钻。曾经是不可一世的天才,现在却是不可一视的落魄文人。这之间的落差比从老房子的屋顶直接蹦到地面的高度还要令人尴尬。
以前玩校内网,我入戏了,现在看碰别人给我的文章点赞,我也上瘾了。像这种经理生活的各种痛处,还依然那么天真地追求纯文学而不在乎短期内有没有实质性的回报的人,已经很少很少了。所以,你该理解当我正看《美丽心灵》的时候来的一条短信让我欣喜若狂的:慈壮生老师,您的作品已经入围第三届“美丽中国”征文比赛,现书面通知您。书面通知将通过EMS中国邮政邮寄到您留的地址,请注意查收。
我欣喜地连拍了大腿几下,然后立即截屏发到朋友圈,想去炫耀炫耀。不知真相的高中好友纷纷点赞、送来祝福。可是,没跟多久,就有一个文友联系了我,还发给了我一份2021年她获得诗歌散文竞赛二等奖的证书。她告诉我,这个比赛不但没有奖金奖品,还想通过颁奖等因素邀请获奖者去他们那儿花钱旅游——人家给你搬家是假,想掏空你的口袋才是真。
我当时就蒙了,想不到小说都不一定敢这么写,现实却敢那么演。在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我的心情就像坐过山车似的大起大落了两回合——我当然不甘心,于是就打开电脑,网上搜寻了有关新闻,发现大致跟那个女文友说的差不多。顿时我就没了兴致,又颓靡地躺倒船上一动不动。
文学的圈子很乱,这我是知道的,我只是不知道它乱到何种程度而已。前一阵子,具体一点就是2022年的时候,我也参加了五次各种形式的诗歌比赛,发现一条不成文的规矩:要想夺魁,就必须拉人头,就必须让你的亲朋好友为你买单——也就是他们根本不管你作品的质量如何,只要你肯掏钱买礼物顶你,你就是文章烂的跟狗屎一样(我这个向来不说脏话,这儿纯粹是气愤到极点才口无遮拦)都能登上榜首。
我想,我可能有一点理解为什么有些国家不搞那种普选,因为那里的选民还没有了解选票的神圣性——不是谁给你好处你就选他,而是谁代表了最广大多数人的利益你才选他。这种贿选导致了残酷的逆向淘汰——因为好的作品不屑于靠贿选去证明自己,而差的作品只有通过贿选才有可能战胜好的作品。我不是鄙视人民群众,我只是鄙视那些唯好处是从的精神。
物竞天择,优胜劣汰,是动物间的生存法则,所以鼓励竞争我是举双手双脚赞成,但是我们要等到大多数人明白自己手中那一票的神圣性之后才可以展开。如果熟人只给熟人投票、或者谁给的好处多就选谁,那还不如让你去自娱自乐呢!
我还明白一点,大多数搞这种动作的大多数是靠光明正大的竞赛生存不下去的文学平台举办的——其实,这本来也无可厚非,但是他们这一闹,一下子就扭曲整个文学界的正常的生态环境——我说这么多,绝不是危言耸听,也不是因为自己的遭遇就惺惺作态,我只是希望那些奋斗在文学界第一战线上的前辈巨人们,为了文学在后辈们眼里还有存在的价值,把自己的吃相稍微掩藏一些。
那有人就要问了,你说了这么多,还不是因为你自己技不如人或者怀才不遇?
是的,你可以大胆一点,质疑所有人的动机,我嘛,不妨也厚颜一点,大方承认,我就是因为怀才不遇才这么说的。但是,要是我说的话有那么一点点的合理的话,你就不该往我脑袋上戴太大的帽子了。我还要告诉你的是,如果我的文章得到别人的认可的话,我不在乎那个人最初的动机。因为即使是孔子那样的圣人收徒弟都还要收一些束脩的——现代社会本就出于竞争劣势的文化商人也是要保证自己能生存的下去,不被淘汰才行的。
所以你应该动了,这世界上有些不成文的规矩,你要跟那些你可能反感、厌恶甚至痛恨至极的现象共存,因为只有生存下去你才有可能不用夺权也不会被夺舍。
十几天的阴雨天气(其中还包括几天大雨倾盆)就这样过去了,阳光又重新照了进来,主宰我心里的那颗久久不曾停歇的心脏又活跃起来,我向往远方,却不怕路障;我被人生玩弄,可我也撩了她一身骚。38岁的年纪已经没有多少选择了,但我还是静下心来看书——准备考一个会计证,希望下半生都会好好地过。
风起时,不理风的飘向的柳絮可以四海为家;下雨时,不受阻碍的溪流可以通达四方;有阳光的日子里,莫急着光阴时间,尽全力了,就无愧于心。
我来这天地间不是为了斗争的,我只是想再把自己的最好一面展示给世人的同时不委屈了自己。
好了,就这么多了,你要是还不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的话,就去看那个中专的小姑娘吧,一开始就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就免掉了上高中那么多不必要的花里胡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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