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着夜色,沐着寒风,一轮清冷的月芽悬挂在天空,踩在冰滑的雪地上,迈着蹒跚的步履彳亍地行走着。间或有几个行人把自己裹得严严的,擦肩而过,急匆匆地赶路。四周静悄悄地,偶尔远处传来了一阵鞭炮的鸣声,打破了大地的宁静。之后又恢复了寂静,几声狗叫划破夜空。唤起了我儿时的记忆,一阵凄凉涌上心头,一阵心酸溢满心间。
那个记忆中的山村,已离我太远,那里已不再有我熟悉的面孔,儿时的伙伴也已各奔他乡,渐渐老去,只能成为一种永远的回忆了。即使我再回到那块土地,也已都是陌生的面孔,他们会用惊诧的目光看着我这个“外乡人”。土地已不再是那块土地,村庄已不再是那个村庄,土道也不再是那条土道。儿时的那条山路已不再崎岖,小溪已不再哗哗流淌,那间石头堆砌的屋子和天井已不复存在,天井里已没有了荒草和柴堆,袅袅炊烟已不再生起,更没有了虫鸣和鸡叫。儿时的一幕幕仿佛还在眼前呈现,天井里种植着槐树、梧桐树、香椿芽等树木,地里栽着月季、荷香等草本植物,石条上摆放着各种花卉,天井的角落里爬满了蜘蛛网似的藤蔓,蚂蚁穿梭地在迷食,不时还有几只老鼠旁若无人地与你对视。我悠闲地坐在天井里梧桐树下的躺椅上,嗅着各色花香,听着蝉鸣鸡叫,凝望蓝天、白云,思绪与孤鹜齐飞。随手采摘一颗野果,送入口中,沁人心脾,芳香醉人。太阳晒得暖洋洋的,时间就在这无忧无虑的时光中飞驰。
不知不觉间,我已长大,离开了家乡,离开了亲人。像一颗浮萍游走于他乡,从此失去了根的感觉,找不到了家的亲切。像匆匆的旅人奔波在他乡,尝尽了生活的酸甜苦辣,饱尝了人世的艰辛。蓦然回首,已至中年。一事无成,仍然为了生计而不辞劳苦地奔波着,迈着蹒跚的步履行走在人生之路上。细细想来,无限伤感涌上心头,我也曾那么努力,唯恐蹉跎误苍生。但我还是我,平凡的我。岁月老却了我的容颜,却没有改变真实的我。
常言说:四十不惑。但我仍困惑,为生计、为家庭、为未来而困惑。我也深知,我已是秋后的蚂蚱了,但责任、生活仍就驱使我不能做片刻的停留,心中依然装着梦。祈求在新的一年里有沉甸甸的收获,愿美梦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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