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打电话来相约抽时间去郊游。好,天气渐暖,春暖花开的时候最适合郊游,去野外走走,呼吸一下清新的空气,排解一下淤积一冬的沉闷心情。朋友说是选一个近一点的;还是远一点的地方。我说怎样都好。怎样都好,说了等于没说。我说你们定、你们定。
其实,去哪里真的没有太大关系,只要是一个不经常去的地方。小时候,去郊游是一种猎奇般的兴奋心情。“去远方,熟悉的地方没有风景。”成年后,去郊游是为了寻找一种内心的休憩与安宁。脱离开原有的生活轨迹,暂停下朝八晚五的周而复始,躲避开喧嚣浮躁的现实逼迫,不管近处或是远方,只要是一个与惯有生活久不搭界的地方。那地方一定有风,不管是现实的风,还是想象的风;不管是猛烈的风,还是轻柔的风。刹那间的心情都应该是——破茧而出。
近处还是远方。其实远与近,全赖于一种心情。所以才有虽远犹近的“天涯若比邻,”同样亦有虽近犹远的“咫尺天涯。”选择此处或者彼处,不外是想通过选择来施加影响于自己的心情。想想这是一种怎样的卑微与被动。
少年时,曾经听过老人讲到古人的“隐”,什么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到了朝堂之上居然还敢称隐,还是大隐,这是怎样一种欺人欺己又欺世的胡说八道。直到有一天看到一个故事,彻底改变了我对古人“隐”的看法。故事说,有一个年轻人看破了红尘,准备落发出家。这可急坏了他的家人,尤其是他年迈的双亲。两位老人家声泪俱下苦苦哀求,年轻人心如死水不为所动。见到这样的情景,寺院的主持停止了剃度仪式并要年轻人随父母回家。年轻人依旧不肯。主持就对年轻人说,不必拘泥于形式,只要心中有佛,在家出家也是一样的。
好一个心中有佛,在家出家!
其实,有很多时候,我们何尝不像那个寻找佛门清净地的年轻人。剪去三千烦恼丝,不过是抛却烦恼的形式;扫地打坐,不过是扫心修性的一种形式。快乐的人不是因为他每天遇到的都是快乐的事,而是因为他有一颗乐观快乐的心。如果能够时时抱有一颗善良而纯净的心灵,身在青云之上或陷泥沼之中又当如何,更不必介意是近处还是远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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