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在屋里。屋里没有人，除了我。也许我不是人，人是什么，我不清楚，我不想清楚。我站起来，走到阳台。远山在视线里，我看不清。只有轮廓，从远处看，我也只是个轮廓。大街上有人在走动，我不认识他们，也没有欲望认识他们。他们是谁，为什么出现在大街上。我不知道，也许他们自己也不知道。但谁知道呢？我相信没有人，也许有人，我不知道。我看了一会，没有意思。我回到屋里。屋里有些冷，也可能只是我觉得冷，也许根本不冷。我听见汽车嗖的一下飞过。这是上午。

    我呆在屋里。屋里没有人，除了我。刚才有人，又出去了，所以没有人，因为我在阳台。远山在视线里，我看不清。我只看到山与天空的切线。大街上有人在走动。还是那一批人吗？我想大声喊：你们中午也是在这里吗？也许他们不是，我没有喊，也许我没有力气喊，我不知道，毕竟过去几个小时了，对于过去，我无能为力。大街上有两只狗在跑，它们没有叫，只是跑。一只在前，另外一只在后。我没见过它们。它们也没见过我。可能吧。我回到屋里。我没觉得冷，也没觉得热，我没有感觉。但我不确定。这是下午。

    我呆在屋里。屋里有人，接着就出去了。天黑了，我知道，它也应该黑了，因为路灯亮了。路灯在我的眼睛里。大街上人很多，我看不清，但我知道他们有男人也有女人，他们在街上走，有的在笑，有的没有表情。他们在干什么，我不知道，我可以猜测，我没有这样做，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所以我没有这样做。我在阳台。外面很喧闹，有很多人在说话，却没有意义，因为我听不到，听不到的话，我无法赋予它意义。我很多次站在阳台上，这一次只是其中的一次。没有意思，真的，我心里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说的，也可能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更不知道在说什么。我什么也没做。这是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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