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那个吸毒的孩子,他就叫我姐姐。
我看见他把刚买来的大麻花放在抽屉里,他说,不许告诉爸爸妈妈。
每个黑夜,他房间跳动狂乱地音乐,我看见他身边烟雾缭绕。
他说这是他前所未有体验过的快乐,毒品是让他获取快乐的解脱,那是他唯一的朋友。
当失去它,就承受坠入地狱毁灭性的痛楚,千万条虫探入他的骨髓,破坏、缠绕,它是他的好朋友。
他变成一个魔鬼,所在的空气妖气横绕,慵懒地享受疼痛地快乐。
他给了我一根大麻烟抽,他说这是一种尝试,好像小时候第一次吃辣椒的勇气。
那是在哪一年的时候,终有一天,有人递给他这根烟,他幸然接受,于是,他走向了铺满黄金的路,这是一种怎样的叛逆,怎样厌恶这个该死地世界,怎样咆哮,怎样绝望。
除开它,他什么也不要了,不要从小努力的梦想,不要健康不要家不要善良。
我想说,其实我能够明白他所有的感受,年少时做的所有决定,无奈于决绝地叛逆,无奈于寄托绝望地解脱,满足所有的未知数和抗争。
这是他第三次进戒毒所了,他疯狂地消瘦,就快要变成骷髅了,我想起小时候,婴儿肥的他,是有多么可爱。
他变得没有知觉,目光呆滞地望着窗外蓝蓝的天,他应该明白,他的天空再也不会有这样的颜色。
他还要忍痛寻找药头,他叫它药头,药头是他的好朋友。
他哭了,鲜血四溢的脑袋,可以哭得那么撕心裂肺,这么久了,他终于说后悔了,这么久了,血都成黑色的了。
大麻花还放在抽屉里,这常常陪他度过每一个黑夜,给他快乐和解脱的朋友,也还是那么不留情地背叛他了,肆意践踏他的生命。
天堂与地狱,在他眼前,反复坠落交错,抽离他美丽的青春,笑着在对他挥手。
无所谓,无所谓,他的意识已渐渐薄弱,灵魂早已飘落到地狱苦邢中。
毁灭地痛苦,他选择毁灭自己,大量吸食毒物,他竟要在剩下的一点时间,每一刻,温存那虚无飘渺地感受。
这种感觉真不赖,重生,幻灭,欲欲成仙。
一切都烟消云散后,黄金路变黄泉路,这是一条开满罂粟的不归路。
谁都愿意闯入,没有做错,爱这个轮回在生与死尽头的感觉,无与伦比的美丽。
他的堕落是绝望不可再回头,他的面容,十几年沧桑衰老如百年,他的药头,是他的好朋友。
他感觉到孤单,他终于变成骷髅,他厌倦尘世,他找不到去处。
曾经温暖过的家,变成冰冷地坟墓。
爸爸妈妈都承受不住,恨自己忙于工作忙于应酬忙于喝酒忙于牌桌忙于疏忽忙于吵架忙于离婚,没有关注。
我无限怀念,他曾有的可爱,他曾有的单纯,他曾有的梦想,他曾有的笑容。
你说你要活到一百岁,你希望死后变成精灵。
属于黑暗的孩子,终究变不成精灵,只有一缕孤魂,无处安放。
不要寻找药头,不要想念药头,你爱的药头,还会出现在别人家里,变成坟墓,变成骷髅。
一直循环,喜爱毁灭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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