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没有烟干火气,江南也不能有烟干火气。江南是一绺乌黑的长发,并刚刚用皂角洗过,柔滑、丝润。走在江南小镇的古桥上,看一泓静静流逝的水,那不是水,那是柔美的长发在微风里陶醉。从桥上踱过时,不忍放重了脚步,轻轻的,轻轻的,犹如绣花针落地。以免琐碎的脚步声惊诧了流水婉款的梦。
细雨江南,是一种致美,没有雨的江南,只能是一个十全九美的江南。江南雨,雨江南,雨和江南已经交织成不可分离概念。江南多雨,江南多美女,江南多油纸伞。从青砖黑瓦的古街走过,细雨落在屋顶,汇流在檐角,水滴滴落在青石板上。一枚油纸伞在街头由远及近,撑伞不是少年。跃动的伞花将细雨温柔的躲过,蕴藉之美,犹如一杯温凉的碧螺春。
江南,每一条河,每一滴雨,都润泽着江南女子手里那柄精工制就的油纸伞。
燕尾剪过的柳絮,灵动的江南
小楼别院,是江南古镇的点,正因为这些点,描摹了古镇的悠远。在江南打望,不可不小住江南的小楼别院。灯,虽然是电灯,但古旧的装饰已经把失去的韵致挽回了几分。把卷深夜,听桥头柳丝婆娑影,看波心风岁声,听夜半钟声。也许,叠叠柳影是那卷千古忏悔经,晕晕波纹是那圈百世无奈情,隐隐钟声是深山古寺的一句梦中的叹息。不管是,或不是,暂住小楼别院的那份闲情逸致在这里漂染的低回如斯,可裁,可剪,可缝,可补,可题,可画,可雕,可刻。梦醒江南晨雨,潇潇几度温润。风光天接水,云淡翠柳轻,几只新燕穿花度柳,留下一段呢喃,醉了,真的醉了,胜过挑花春曲,杏帘在望。江南的巧美,少不得江南女子的依依呀呀呀;江南的浑厚,少不得江南男子的欸乃之声,而江南的灵动,断乎少不得燕尾掠过的柳荫。
微醺的季节,黄酒的妩媚
妩媚一词来修饰酒,有点颟顸,但打江南过,不品江南黄酒,只能说没有真正醉在江南。醉在江南的雨里,那是目醉;醉在江南的燕语呢喃里,那是耳醉;醉在江南的女子身段里,那是心醉。而醉在江南的黄酒里,那便是“心”“形”具醉。拣一阕“咸亨酒店”,要一盘茴香豆,烫一壶绍兴酒,一个人独自斟酌,不需劝侑,不需筹量,不需行令,不需豪干,只需浅饮慢品。可纠结于茴香豆的“茴”字,可“鄙视”一下“短衣帮”里的长衫客,可“效法”一回叠银元的气派,但不可酒后造次。微醺后可伏案而眠,可仰躺而睡,可翘脚而哼,但不可浮夸,不可粗野,不可滋事。彻彻底底醉在江南的午后的微醺里,用心跳去感受江南的包容。黄藤酒,红酥手……
艳遇的夜,乱江南
到江南艳遇一回,是男人原始冲动在作祟,这股子劲头很难驾驭、弯曲。沿河而走,酒吧嘶声竭力地勾引,怎打熬得过。率性而为,脱下伪装,让纤巧都随江水去。和妖艳的美女们舞池狂蹦,和素不相识的男人些举杯豪饮,直到眼惺目饧,手软脚绵,买一场宿醉。一觉醒来,躺在雕花缀锦的床上,一丝不挂,梳妆台的美人正对镜整云鬓……呵呵……这只是一个在天朝上国那个时代的剧本中的桥段。眼花缭乱在江南,万不得乱性江南,如有此意,打江南来,则速速打江南而去,勿得此地久留,不可方物者,少矣。
离去别后,梦江南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怎不忆江南。
梦江南,别院小楼趣,月落江天乌篷船,晓来涣洗薄纱穿,别后絮语断。
梳洗罢,独倚望江楼,千帆过尽皆不是,余晖脉脉水悠悠,断肠白蘋洲。
收拾好,举步离江南,万般情结皆放下,唯有柳荫影叠叠,寄问烟雨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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