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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兵器

时间:2011/5/21 作者: 邹航军 热度: 69508

“当尸骸遍野,你向人世间低头,你从来不是国家的敌人,你只是一个囚徒。当年轻的灵魂在午夜游荡,当憔悴的妻子无法触摸你的身体,在这个冰冷的冰冷的冰冷的世上,你怎能逾越这死生的墙。这是最好的时代,谁能阻挡你的自由,你抬头是否望见,阳光明亮得伤心。向世界伸出卑微的双手,向人世间深深低头,这是我们无声的祈求,给你走遍黑夜的自由。”

 

                                                    —吴虹飞与幸福大街《冷兵器》

 

  听到锋利的刀刃劈开心脏的声音,像是你在耳边轻轻的呓语,我们始终无法触及彼此大脑里面那根温暖的神经线,我们面对冰冷冷的世界,冷漠告别……

 

  1

 

  懦弱、悲观、怀疑、幻想和任性……

 

  这似乎是时间留给我的习惯,记不清是什么时候遇到一个人,只记得南方冰冷冷的湖面上,倒映出来的那些五光十色的夜晚,她的手指很白,像是挂在天边那弯淡淡的月牙。

 

  天空是白色的,有些刺眼,四周那些冰冷冷的石凳,光秃秃的树桠,零零散散的房子,她曾独自沉默的走过那条弯弯曲曲的小径,我知道,这是她的习惯,一如我们一起走过时触及彼此冰冷的皮肤,安静而冷清。

 

  也许,一个人受过的伤太多,他就学会了用冷漠来保护自己,面对这惨淡凄清的人生,他懂得了如何去慢慢的适应。

 

  2

 

  我喜欢回忆那些温暖的部分,甜蜜、安静、疼痛……

 

  她的微笑有些苍白,她微微的低着头,用细长的手指捻起一根牙签,我又一次分明的看到那跟食指上跟我何其相似的伤疤,各不相同的人生却留下了彼此相同的结果。她小心的用牙签刺进那些带着辣椒的鸭脖里面,低下头慢慢的咀嚼。当她在突然之间把牙签不小心刺进指尖的时候,我感到了自己生命的颤抖,我看到那细小的伤口慢慢溢出的鲜血,像是一朵娇艳的红色梅花。

 

  她睡着了,我第一次感觉到她的呼吸离我这样的近,我的心随着行驶的列车慢慢驰向远方,那是我曾经最真切的看过的希望,那似乎是一只匍匐在沙发上的白色小猫,白色的,像雪花一样的白色。可惜,我们并没有一起真正的看到过雪花的形状,当我抬起头看着北方天空上面肆意砸下来的雪花的时候,我曾经想起了她,想起了那个2500公里以外的地方。

 

  她握在手心里的那朵紫薇花还在开着,我清晰的记得那张照片上六月的阳光,照射着她有些苍白的脸。我曾经闻到过六月的阳光里面,那些属于她的温暖味道。她坐在图书馆角落里那个孤零零的座位上,翻看着手上那些不知名的书籍。在她的脸上我看到了六月紫薇花的颜色。

 

  ……

 

  我似乎听到了六月的阳光下面,她淡淡的呼吸,那似曾遥远的海边,她举起的相机面前,我看到了一张属于自己的模糊的脸。

 

  3

 

  太久了,一个人总是容易忘记,在冰冷与绝望里挣扎,远方、远方……

 

  我喜欢看她留下来的淡淡文字,并不仅仅因为忧伤,或许更多是一种慰藉,在她完全封闭掉的空间里,我只能偶尔的看到几个零星的字言片语。我想起了很久以前,我无意中打开的那个空间,或许人世间真的有太多的意外,谁也无法预测。

 

  在她告诉我独自安生的世界里,我重复了很多次相同的生活和道路,看着同样陌生的人群和天空,我始终没有找到自己熟悉的空间里面,那些阳光一样温暖的生命。不只是一次的想要离开城市,去更为遥远的地方,我只是想踏着她给过的习惯,走一条不知道通往何处的道路。也许,这样生活连她自己也始料未及。

 

  4

 

  我原谅自己的无知和任性,我原谅她轻易的离别和放弃,我的乞求、卑微……

 

  在我不再想爱或不爱的时候,却不断的谈论着爱情,在我想爱或者不爱的时候,却从没有勇气谈到爱情。我学会了一个人慢慢的麻木和自私着,看着日出日落的天空不断的变换着不同的颜色,每个人都在不断的改变,只是我始终停留在那个当初的人生,我看着他们逐渐远去,慢慢的丢掉了追逐下去的希望和勇气。

 

  听着阿飞姑娘的歌,突然想到了那首《冷兵器》,想着谭作人的大喜大悲,在这混沌绝望的世界里,即使以最真诚的希望来呵护人世间最后的希望,仍然难免以5年的牢狱之灾来祭奠自己的伤悲。或者阿飞姑娘在写给谭作人的时候,未必想到的就是那个奔波在震灾区力求真相的作家,抑或更多的只是她自己丢失落魄的现实生活,向世界伸出卑微的双手,向人世间深深的低头……这已经和政治无关,只是我们难能改变的绝望现实。

 

  低下头,我们看到大地上卑微生存的生命,还有自己,无法预知的活着,还有死亡。

 

  5

 

  呼啸而过的大风,闪烁的北方灯火,活着,或者死去……

 

  看着挂在床头一只长鼻子的木偶,我想到了另外一只一模一样的木偶,我不知道他们是否遭受同样的命运,忍受着同样的离别和岁月灰尘。想到那个许久之前的黄昏,它们曾经彼此摇曳着发出南方独有的青草气息,在交错复杂的人群中,保持着同样安然的笑脸。

 

  很多次夜晚我都会做着同样的梦,她走在南方的小路上,紫薇花还在开着,六月,一缕淡淡的阳光照着她的发梢,轻轻的风吹动着湖面,倒影着绿色的树,灰白的路,还是那栋淡淡的楼影。

 

  2011.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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