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的眼泪

                                                                                                                                                                                                                         何春花

 

春消失，夏飘散，秋零落——一切的一切，都换来了冬季那“雪的眼泪”。

--------题记

常常审问自己，迷茫、无助终为何物，竟缘何由，但，我次次几乎是流着泪再次怀疑自己，冬天又来了，是吗？

总在这个充斥着各色人等的城市穿梭，总在那这样那样的人群脸上搜寻着那些还透着光茫的记忆——于是，我常常沉浸在那些逝去的美好里，不能自拔——

秋风起，雁南飞，落叶纷纷。梧桐树下，一群可爱的孩子正追着那缓缓飘落的枯叶;

蝉鸣曲，蛙声声，碧草青青。核桃树上，三三两两玩伴正架在树上长眠。

燕驻枝，新叶生，春风习习。小河畔，笑声绵绵，天空中彩蝶摇摇——

逝去的终究是回忆罢了，而那过去了的，将会成为永久的怀念，是吗？

“呜呜”是这个季节不变的声响；“呼呼”也是心底上永停的浮华！这个时代有太多的垃圾，以至于你我再也无法回到过去，去追寻生命里最初的那个自己！

冬月已过，腊月早临，心田里曾种植了许多的梦想，腊月，会纷纷的季节，它会长出新叶吗？

又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或许，在空气里还透着点儿熟悉——彭州，我又来了！

我怀着些不安，拾着些冲劲儿，再次走入课堂，去用另一个身份叙述自己!每天，六点过起床，收拾，做早饭，七点二十开始出发去上班，骑着自行车，跟着前面的那位在两天前认识的，同为在校生，同是在迷茫中找自我，方向感比我好那么些的朋友。

自行车——是的，早就落后了，而我，又总爱是最后的一个，于是，我迷路了！

陌生的车，陌生的街道，陌生的我！脚下的路那么平，蹬车的双脚那么不安。眼睛，不停地在前方搜寻······我还是失败了，我不得不挂一张失望的脸！

至一路口，一锅盔摊正出摊，看的出是夫妻，这个冬天，可以执手相携，一起走过冬季清晨寒冷的，除了是要和你相携一生的人，那又有谁愿意在寒冷中痴痴傻傻地等呢？

硬着头皮过去问了路，于是，我朝着那双手指着的方向骑去！

清晨的彭州，没有古城那么拥挤，但却有别样的速度，所有人都是那么匆忙的，卖菜的小贩、登三轮的师傅、赶着上课的学生、忙着上班的‘都市一族’······还有就是像我一样，在这块土地只是一粒小小的风尘而已，却忙得不可以睡好觉的‘可怜人’，我姑且这样称自己，因为的确如此，我被一阵不知道叫作什么的风吹过来，而那阵风，又会在合适的时候从另一个地方吹过来，把我吹回那来的地方！

从小到大，从不戴手套，因为总觉得隔着层东西，去触摸自然。于是，腊月彭州的清晨，一个骑自行车的似尘土的女孩是没有戴手套的，用那双手去体会这份严寒，以至于双手木讷！，

这是块可爱的土地，也是有意义的土地，初次相识，也缘于那在九月里的邂逅，我明白了，风，是会把一个有梦想的人带到他想要去的地方！

一年的末月了，所有的商家都在岁末大酬宾，而我，又买来干什么呢？这里我只是有一张可以栖居的可怜小床而已，我不得不得不向那推销人员摆手，掉头而走！

女孩都是动物，都是些对衣服、饰品张口大吃的猛兽，那主干道旁的各式服装都在打折，那些海拔在不停的扎入眼睛，我多想停下来，哪怕去打个圈也好呀-----而我是可怜的，时间不允许我这么做！口袋里的重量也不允许我这么做！

寒风起，每一家商铺的开门时间也越来越此，越来越迟，时常从朝阳中路出发再到南河西街，未见一家店铺开门，都说这个冬天太冷！

是的，这个冬天的确太冷！

中心的学生，招到的很少，可怜的孩子们，在这个季节，再也受不了家人的摧残，实施反抗反对补课······于是，三三两两的从中心离开就再也没回来。每天来往的面孔，就留下了那些疲惫的初三高三学子！

学生少，收入少，于是，我天天纠结度日，哪什么回家过年，是负数吗?

已经很少有高中同学在联系了，那偶尔打来的电话和时时的短信，让我的心，有丝丝暖意，毕竟，这么寒冷的日子里，除家人的牵挂以外，还有朋友，足矣！心有些小小的满足，谢谢你，仍记得我的朋友！

小年临，彭州的年味儿竟那么浓，这是没想到的，路过一农贸市场，高挂的全是红灯笼，每家铺子大门前贴上了春联，红红的、闪闪的，于是我开始想家了——

老爸在大扫除了吗，小弟说，老早，就把猪杀了，妈正在洗蚊帐，他在准备给爷爷上坟的东西······

城里的年是不是过的特别早啊，才入腊月就不停地听到鞭炮声，穿梭的人群中听到的话全是“备齐活了哈”，于是，我留下的只是孤单！

雪终于开始飘了，我自己却不知什么时刻开始，心­——早已在飘雪了。

雪景里没有多少浪漫的情素，能寻到的只是寒冷。树枝上挂有雪花，路旁的枯草上有些许的雪粒······呵呵，纯洁的雪儿，在这个冬天终于有那么少许的眼泪，时不时掉掉

     每天六点下班，时常老板还留着开会，跟家长交流。七点过离开中心，市区早已灯红酒绿。此时，车特别，我再也不敢骑上了，于是，沿路推回去······这个寒假过的多狼狈，估摸着挣的钱仅够生活费及偶尔打的的费用······多么寒碜呀，我苦笑！

     夜里的街道除了有些暗以外，再也找不出什么跟白天有区别，还是静静的数着步子，走着走着······

     老妈打电话来，问，“吃饭没”，说，刚吃过，怎么那么吵啊，她们在看电视······就这样，我糊弄了老妈那时常打来的电话和自己那一颗小小的自尊！

     学生家——中小——住处，每天来回穿梭忙碌，又可以拿到什么吗？

     二十五，一老师请假了，她说，她们家团年。

     二十六，一老师结课了，同时说，不再过来了，要过年，工资也纠结。

     二十七下午下班，我也想老板提出了结工资——我再也受不了这个异乡，这个冬季的严寒和孤寂。

     老板说，明天。

     于是，我数着每一丝黑暗，度过了那个腊月二十七，挨到天明。

老板推托推脱，直到下班才说结工资，在纠结里听着他那沉沉的话语，“你的课是最少的，你做的事是最少的，由于你工作那么长时间，给你补贴50元车费······”“补贴！”我傻了，“扣除水电，这是你的工资，你签字”我傻了，面对那可以笑我痴的三位数。

我又能说什么呢算了吧，是自己的抉择来这里的，这个结果是你自己造成的！

拽着那工钱，晚上去逛了下百货，呵呵，可怜的女儿，回家前，也的给家里买点啥吧! 超市里人真多，电梯里拥挤不堪，收银台小姐忙得不可开交，每个人地手里都提了厚厚的年货······出票机响个不停，一80后大哥，扔一沓钱在柜台，左手搂着他近旁的姐姐······这是在嘲笑我这个可怜的异乡妹吗，我没有那个资本！

无耐的走出超市的大门，招了手，快十点了，不得不打的回去！

路上这次是异样的安静，司机师傅奇怪的说：“小妹妹，你一个人买年货？”听完这声惊异我眼眶猛的有些胀，心一紧，想哭，但忍住了！

下车，付钱，提东西，上五楼，打开行李箱，慢慢收拾，一件一件，一口袋一口袋······这里，我是不愿留下一点儿记忆。

凌晨一点了，收拾完了，呵呵看着钢丝，床上的被子，我笑了，这东西还是留着明早收拾吧——于是，调好闹钟，一个多月来，我第一次有了一个满足的睡眠！

醒来，提行里，往车站，买票，进站，上车······转了几个车站，终于坐上了回家的车，于是掏出手机，发了短信，“妈，我三小时后到家!”

终于要回家了，登空间，改个心情“家，等我三小时”！

“你今天回来，总算回来回来了，我到车站接你！”还是那熟悉的三字，在我退出空间后，便发来了短信。

“是呀，对，回来了。”

开始了漫长的车程和一段漫长的交谈，谢谢你，朋友，懂我知我在车上孤单，陪我聊天。

雪的眼泪，在一点点的减少，，因为，她快要回到他所思念的家乡！回到那美丽的人儿身旁，那些眷念的东西，在这个春节，也许，可以把它找回来！

母亲早已经等了很久很久！

     东西提完了放在一旁，停了停，看了看，妈把头发剪了，买了件新衣服，呵呵，她说，女儿，开始挣钱了！

     于是，再多的苦都没了，我哭了，妈妈可以接受女儿那可怜的孝心了，我还要要求什么吗？

     回到我日益思念的小屋，虽然它不明亮，也不现代，但，它是我的家，我心里的家。

     小弟打来了热水，叫我洗脸，是呀，把路上的风尘洗掉，不愉快洗掉，我欣然起身！

     把衣服挽上，双手放进水里，这么长时间来，第一 次这么慢节奏的洗手，突然哇了一声，我手冻了，双手的食指节上都起了好红的包，右手上已经有，了血痕，突然，手好痛好痛······老爸寻了过来，“叫你不要去打工，你能挣啥钱？”老妈又过来了，小弟一句，“姐，你从不冻手的啊？”顿时，让这个家陷入宁静！

　　　晚上，很早的睡了，可以睡一个饱觉了······

　　　９点过醒，乡里的鞭炮，也开始热闹了，呵，今儿个大年三十——

　　　春、夏、秋、冬，走了太多的路；春华秋实，成长时都有那么多的泪痕，我明白了，冬日里雪的眼泪，偶尔冰疼的是自己的心，偶尔，也会冰热凉的心······

雪的眼泪，只是水，一弯浅浅的水，在大年初一的早上，会变成我碗里的汤······

“吃汤圆咯，姐，一会去通家山玩，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