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我与泥中的缘分不浅,自从同学2001年调往此地任教后,我就隔三差五的利用假期前往,有时还住在这里,由此认识了这所学校的许多人。记忆中,有2002年与一外地教师品茶吹水,听听他的爱情高见、“钓女”高招,我与同学等人听得频频捧腹大笑。还有好几次在一位热情的兄长房间里大战“金威”,2004年暑假前夕,正逢葡萄牙欧锦赛如火如荼开打,大家都是酷爱足球之人,那晚竟然将电视机搬到阳台上,半夜三更的起来看比赛,应该是半决赛捷克对阵希腊一战,一直看到加时赛即将结束,整整三个小时左右双方都没有进球,到最后一分钟希腊队才打破僵局,攻入制胜一球,实现绝杀。隔天的我因此而记下了《希腊队挺进决赛》一文。比赛结束,天就亮了,大家的眼球已经上下打架了好久。
此后好几年我都没有来过。不久前的一个秋日下午,我利用空课的时间到这里走走,适逢泥中初一军训去了,文权刚好是教初一的,没有当班主任的他赋闲在家,我自然未能在泥中看到他。
连接石鸟与泥沟的那段水泥路的贯通,泥中校门前的土路业已修建成水泥路。于是我的这段几公里的路程,如今已是全程水泥路。一路上,不断回味着这几年来的行程。仅仅八分钟的车程,就将我从我的学校带到了泥中。由于此前我并没有事先给谁致电打声招呼,所以一下车我就得开始联系了。前次跟文权的会面曾谈到周一他是有在学校吃午饭的,所以我感觉此时的他应该是在学校的。于是踏上二楼走廊的我马上致电给他,很快就从话筒中听到他的声音,但是感觉好像眼前又有他的声音。有点纳闷的我,就听到了他说已经看到我了,他在三楼。我抬头一看,果然如是,他正在教室前呢。他要我先去办公室里坐坐,等他下课后再聚。
于是我才致电同学,同学也在上课,我就先到同学的办公室里停歇。适逢泥中一对新人结婚在即,每一个办公室里都有喜糖,有好几间办公室里热热闹闹的。我就先到一位以前认识的师妹去,她们都围坐一堂。打毛衣的,十字绣的,查作业的,应有尽有。刚好遇到难得一见的停电,没办法喝到茶,于是用开水和糖代替。坐了一会儿,第三节下课,文权就到了。年轻的女教师都笑着说,大师来了,我们都笑了。
这是我们在泥中的首次会面。我随即谈起我在他的日志上看到的几天前他被查车的事情,旁边一位老教师笑着问他说当派出所的人知道他是邱文权时,他们有没有大吃一惊,“哇”的一声呢?大家被这句话逗乐了,我继续这话题,可能一开始他们不知道文权是谁,可是后来回到家里后想起这事来,想起普宁教育系统大名鼎鼎的维权人士、正义人士文权来时,一定会为自己的执法是否违规捏一把汗,因为只要稍微不小心的粗暴执法都可能会见诸网络,举世皆知的。
不久,同学就来了。紧接着又来了一位小伙子,当他走进后叫了我一声,我才判断出是当年我在安中时曾多次前往华东中学的球友和乐,今年调到他的家乡泥中来了。不禁与他提起诸位球友的事情来。和乐刚好与文权同一间办公室,他说他的同学听说他与文权同一间办公室时,竟然都很激动呢。听到这话,我为文权的闻名遐迩而震撼,然后开玩笑对文权说,我的一位很有经济头脑的同学说,以后将文权的名字去打造一个品牌,比如什么广告语“男人就应该狠一点”的形象代言人早就应该找他出马了,保准生意赚得钵满盆满。
同学接过话说,其实文权有这么大的影响力,我们普宁教师早就应该成立一个维权基金会,每人拿出一块钱就是一万多块,以后有什么不公平的事情就请他出马,这笔资金作为维权费用的一点补贴。在座的纷纷表示赞同,我想起此前泥中的一位主任说,泥中因为有了文权的存在,上头的人都不敢拿他们胡作非为,原本只是一介教书匠、文弱书生的文权竟然成了泥中教师乃至于普宁诸多教师这些弱势群体的“保护伞”,真不知这部门那部门到底是干什么来着的。一个地方的公平正义,总是得靠一些不畏强权、敢于冒险仗义执言的正义人士挺身而出才来维持下来,悲哀不?文权君的存在,十足是教师的大幸,是那些胡作非为官员的不幸与眼中钉,是刺向当下这个法律健全却处处歪风邪气的社会的一把利刃,一个清醒着而又不断奋笔疾书维护一方公平正义的智者、勇士、侠客。
聊了不久,已是日上三竿的晌午时分。我与同学、文权、和乐一行四人启程准备填饱肚子去。午饭下榻在此前读书时经常去的南乡门饭店,我与同学戏称为“野猪林”饭店。店前通往高速公路的水泥路已经拓宽,“野猪林”搬到了路的另一侧,旧貌换新颜,两间楼房平地起,楼上楼下的经营饭食生意。饭毕,几位主人争相买单,我拦住文权和和乐说让我的同学来请,你们的留在下一次。
饭后我们回到泥中政教处喝茶。一个个的年轻男教师出现了,大多都是我的旧相识。我与文权坐到一旁,谈到了“拒聘门”事件,他说市长本已批示要普宁教育部门妥善处理此事,但是一晃十几天了普宁还风平浪静的,未见任何动静。只有教育局要求上报拒聘的名单而已,并未有正式的表态。几百名辛辛苦苦打点关系,动辄花上几千元评级成功的教师,在被忽悠了一年后,职称能否如愿套上还是个大问题。文权说他正想继续发帖要求市长关注此事进展呢。至于我的疑问“为什么不一下子就发帖给市长”,他回答说准备按部就班,一步步来,先到普宁教育局,然后再向市长,甚至还到南方网发帖呢。不过这好几件事以来,我们都已经明白了这些事必须是群情义愤了,有人发帖了,尤其是必须有文权这样的大名鼎鼎的人士出来伸张正义了,上头有人一声令下,下面的才乖乖的干起该他们干的正业来的。
那天下午我们聊到三点多,我才离开。他与同学在教学楼下送别,泥中的主任也在一旁,说此前揭阳教育局长林润生来这里视察,说这里只有一栋楼,风可以肆无忌惮的直接刮进来,什么成绩都被刮走了,还有什么人才啊,于是说必须在前面再盖一栋楼。主任对文权说你是大师,你来指点一番。我在一旁笑着说指点文字他就会,指点楼房可能就难了。文权说是啊吗,这些得你们来才对。主任还说林润生来了之后还要见见文权呢,可是文权先走了。好像此前也有一次普宁教育局的人来了要见见文权呢,同样也是没有遇到。
我事先告辞,问问文权没课了怎么还不走啊。他说这个时间刚好是交警执勤时间,回去的话不小心就碰到了。前次是上班路上赶赴上课呢,好在他们开恩才得以放行。现在回去不好,等四五点左右他们都跑了再回去。不知道,这是不是生活在市区的教师的无奈,遇到交警东躲西藏的,也难怪如今电动车那么的多。
我们在冬日的寒风中挥手告别,等待下一程的碰面了。谜友“长风”和老同事“萍风”多次提到要请他吃饭,文权早已欣然应允,只是一直未能如愿。有机会我一定促成同样是谜友的他们的会面。
在这之后,我继续密切关注“拒聘门”事件的后续,在文权的一次次发帖下,普宁教育局方面终于做出行动,发文承诺不久后的2011年2月份,给940多名已过职称但未聘用的教师套上工资。虽然文件上的官方文字还在一再推脱责任,指责教师的认识不足等,但这毕竟已是了不起的胜利,在以往可是难以想象的。
我还在第一时间跟他聊天,祝贺他的职称通过了,他说江湖上流传着这样的话,林润生曾经对职称评委会的人,别人的职称都可以不过,但是老权的一定得过。我不禁哑然失笑。然后我看到了他在空间就心情上炮轰龌龊黑暗的揭阳教育局,还多方联系打听揭阳中级职称评委会的头头是谁。因为他听到评级中有花钱的都通过了,没有花钱的除了他其他都通不过呢。最讨厌这些花钱托关系这一套的他,自然没有去托关系找人。以前他不信揭阳教育局如此黑暗,现在他信了。看来揭阳教育局在去年的“抄袭门”事件与文权的较量中早已见识了他的敢于较真、不屈不挠不依不饶之处,不免心惊胆寒了,不得不在这次职称评审中乖乖放行,弄出一个无需花钱可以过关的超级典型来。
于是,这一年的文权君,在这个旧历2010即将走过时,又为那么多教师讨回了公道。从年初的“扣税门”,到年末的“拒聘门”,我们看到了2010年文权君的一次次扬剑出鞘,看到了正义与邪恶刀光剑影的较量,看到了弱势与强权的比拼,看到了弱势群体中的进步之处。
寄望来年,文权君能继续为教师鼓与呼,为公平正义呐喊,为不平之事伸张。同样希望那些胡作非为的强权部门能够审时度势,负起你们该负的责任来,不要总等到民愤大了,网络求救的帖子出来了,“执迷不悟”的你们才在上头的批示下“醒悟”过来,干起正业来。希望更多的教师,更多的人加入伸张公平正义的行列来,不要一味的做任人宰割的鱼肉,有了痛感就要喊!
2011年1月28日上午记于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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