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是属于冬天的。也只有到了冬天,树卸下一身沉重,灵魂才属于它自己。
冬天的阳光,还是那么娇艳,是那种在整个忙碌的季节里只贪恋过一眼的娇艳。现在,完全属于它的了。
冬天的天空是透明的,沉静的不带一点暧昧,像新嫁娘纯洁的眸子,现在,归它独享了。
西伯利亚寒流算得了什么呢 ! 倒春寒、汹涌的热浪、恶雨腥风······哪一步走来不是艰辛重重 ? 树最懂得守候,而且义无反顾。
冬天的树不是凄楚悲凉的代名词,是累了倦了吗?不。冬天的树在绝望中孕育着一树新绿,自然从容,透彻洒脱。
看啊, 疏枝横斜,寒树如烟,大丫枝,次丫枝,层层小枝。花纹般连接无边无际的苍穹,神圣、超然、空灵。
年轮是一种实实在在的东西,生命里的浓墨重彩历历可数,像极了一个个迷幻奇美的梦。梦里有梨花带雨;有蝶舞莺飞;有硕果累累······
冬天的树,带有极其个人的色彩,是关于灵魂的诗意,可感可触,像一幅淡墨写意画。
许多树大概是在冬天里死去的。我们看它们死后的样子,总是冬天里的模样,形容枯槁,冷寂······这本是生命的最后归宿 , 没有谁能逃得掉。
树是我所欣赏的一种生存状态。但是, 如果有如果,我还是喜欢做一棵草花,一棵会开花的蒲公英,或者一株狗尾草,一春一秋一辈子。 没有冬。
赞(0)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