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市区是繁华而热闹的。因为有了灯火璀璨,霓虹闪烁,更因为有了夜游的人群。
尽管白天光芒四射,到处亮堂堂的。但是较之白天,我却更喜欢黑夜。尽管夜里的周遭有着黑乎乎的印记,但我眼中的夜是宁静的,卸去一身的疲惫,除去白日的繁忙,所谓夜凉如水,万籁俱寂,都在告诉我们夜的写意与舒适。宁静而黑漆漆的夜晚,提供了更多的遐想空间。思绪在夜里,往往可以神游宽广的天地。
记忆中的夜行市区,已是好久之前。大概是三个月前的炎夏一次傍晚的出游,后来到了夜晚在兰花广场做了一番溜达,看到了热闹的广场,跳舞的,跑步的,散步的,纳凉的,好一番人山人海的闹哄哄。归途后的翌日中午,《黄昏进城记》有详细记录。
说真的,我并不喜欢市区的白天。拥挤不堪的公路,污染严重的空气,熙熙攘攘步履匆匆的人群,出门在外带着一张张面具和时刻堤防的心,都让一直身居农村的我常常感到无所适从。要不是因为有事我一般是很少专程出门上市区的。只是,对于它的夜晚反倒是情有独钟,几次夜游,都有所斩获,就是明证。虽说它没有农村的夜那样的静谧,但是市区特有的氛围,还是让我爱上了不一般的城市景观,虽然城市的夜里没有那虫鸣蛙叫动听的田园交响曲,无暇看到倾泻一地柔情的如水月光,更没能体味拂过脸颊的清清爽爽的风。
喜欢坐在夜色阑珊的公交车上,随着车子的驱动,看着车窗外的世界。一站一站的开行,上车的人越来越多,以至于塞得满满当当的。依然在为生计忙碌着的,路上准备搭车归家的,出门远游的,俨然一个大千世界的缩影。车子渐入市区时,公路两旁一座座耸立的高楼,楼上各种各样的灯火,一个个商店的橱窗,零零总总各式各样的商品,一一映入眼帘。
夜对于许许多多开店的生意人、打工仔来说,更加的繁忙。招揽生意的,招待顾客的,砍价杀价的,里里外外,忙得不可开交,正好形成了热闹的夜市的景观。各种各样的商店,“欢迎光临”的声音尽情吼叫着,的士高的声音将商店的火爆大肆炒作。各种西餐厅,更可以利用夜的氛围大做文章。昏暗的灯光下,迂回环绕的轻音乐,三五知己围坐一堂,聊聊心事,实乃人生一大快事。更有诸多丽影双双的情侣,驱车路上悠闲自在的兜风,卿卿我我的交谈,成为都市的一大写照。还有一家老小出来漫步溜达的,为夜的和谐安宁来一番诠释。
一个多小时的转悠,让我完成了这次出行。归来的公交车上,又不免多了一番思索。城市并不属于我,只属于闲游时的那一刻。每一次出游的最后都得归来,回到原有的生活轨道上来。风景再美,都只是在眼下一闪而过,在心头掠过一个个片段的剪影。假如有一天,我也告别了宁静的乡村,跟着许许多多渴望进城的人一样成了城中人,那么周围的夜景成了出门随时就可以一睹为快,成了开门见‘市’的话,还会有那种隔着地域的异样的心动吗?于是,我竟有种彷徨起来。
熟悉的地方没有风景,美好的风景永远在别处,生活却在实实在在的此岸。而此程出游,又会成为镶嵌在记忆夜空中的一颗闪烁的星星,放射出耀眼的光芒。
2010年10月19日凌晨一点半记于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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