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不免怀疑自己太过冷清,在此地绝不顾念彼岸,即使是记挂某人也只不过淡淡地想起天气、笑颜,决不至于将这念想付诸于行动传达至某人。也由此,相遇的人,走的走,尽兴而来,阑珊而归,剩下可喜之人一路牵着我的手。常托词想念是一个人的事,说白了,总也逃不过一个懒字。一个想念太过丰盛的人,当他遭受朝思暮想之人的冷遇,或是物是人非的变迁,倏然间迅猛成长,变得更为冷冽清寂。举手间不免有了禅意,一切顺应自然,实则自弃至由命听天。
在外一年半载,也并不十分想家。想来自己其实也是没心没肺之人,总替父母觉得心冷。终于回来,山还是山水还是水,虽有小的变动,但也不觉得有太多触动。偶尔兴致高的时候,欣欣然发现也可以偶尔毫不扭捏地跟长辈们搭几句话,暗喜终究是慢慢长大了。在爷爷家喝茶,我一向不爱喝,连牛饮之人都算不得。那天却碰巧端起杯子,竟然很香,尝了尝却也不涩。开口笑笑跟爷爷说,您这茶真好喝。爷爷说这是你姑姑买来的,接着小孩子似认真地望着远处说到,也只有我的孙女,一般人我不请他喝。我过了半晌才明白过来,不仅哑然失笑。
路上经过太爷爷家,热热闹闹的说话。妈妈玩笑说我不陪您闲聊了,手里拎的东西死沉。哪想太爷爷更调皮,接口道,谁跟你扯,我跟我的娥子闹闹磕。那语气,让我想到撇着嘴脸朝天的顽皮小孩,更是可爱。
回来的路上便想,这么大的世界,大概也只有这么一个地方,无论我将来怎样落魄归来休养生息或是衣锦还乡光耀门楣,只要老人们还在,我的待遇,永远是一个小孩子所能赢取的最多的宠爱。那么,这就是故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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