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刚进厨房准备做午饭,却蝎子蜇了般喊上了。
我趿上鞋,急忙赶到灶房,问:“咋了?”
妈指着案板,气咻咻的说:“让你把那雀窝用泥糊了,你就不弄。你看,一案的鸟屎和柴草,还吃饭不?还能做饭不?”
我一不做二不休,端来梯子,爬上去三下五除二就捣了雀窝。雀窝里几只光秃秃还没长毛眼睛闭得实实的嫩雀,蠕动着,吱吱着,看得我直恶心。然后我和了些泥,把雀窝糊了个严实。妈才舀了一盆水,洗案做饭。
一会儿,老雀回来了,发现窝被捣了。没了窝,没了幼雀,就在厨房一边叫一边飞到这头,飞到那头,又捣腾下来一些尘土。妈挥着擀杖赶,效果并不怎么样。我烧着锅说:“一会儿就走了。”
几天之后,妈去了地里,我看电壶没水,就去厨房烧水。风箱一下一下地拉,柴一把一把地往锅里送。一把柴竟让我捏着一个软乎乎的东西,我吓了一跳。把柴扔在地上,用碳锨拨拉着,拨拉出一只死雀。是那只老雀吧,我想。抬头望望被我糊了的雀窝,不知是因为伤感还是震撼,我最后竟决定把老雀埋了。
在后院埋了老雀,我用碳锨把那块地拍平,拍得和原来的地一样平一样硬实,看不出有啥两样。最后,我用指头在上面写了两个字——殉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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