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材聚焦·那些书里藏着的“诗和远方”
一本书,从编撰到流通,会经过无数的“艰难险阻”:写书的人,灵感涌现,埋头创作,挥笔成章;编书的人,汇编成册,整理校正,策划推广,流入市场……《但是还有书籍2》通过镜头,为观众一一呈现为中国图书事业发展建设默默付出的人,与编辑工作者们共同寻找这个时代渐渐“透明”的理想主义与甘坐冷板凳的精神,去到文学现场了解作家创作背后的故事与初心,同作者们一起用脚步丈量中国,用文字感受祖国的大好山河。
N o . 0 1 与学者相处像哄小朋友一样(沈燮元)
镜头回放
别人让我活到100岁,我只告诉他五个字,过好每一天。——沈燮元
今年98岁的沈燮元,是南京图书馆的研究员,也是一名版本目录学家。从20世纪40年代起到如今,沈燮元在南图就干两件事:编目、采购。尽管退休30多年了,沈燮元依然习惯6点起,然后在每天早上7点多,准时出现在前往南京图书馆的公交车上。“南图十大镇馆之宝”《华严经》就是他采购回来的,沈老和卖书人就在马路街边做的交易,对方出价500块,他听后立马高兴地给了钱,拿着书就跑了,“我怕对方反悔,不卖我了”。多年的采购经验也练就了他一双慧眼,什么样的古籍只要让他看一眼,他都能说出对应的朝代等信息。他形容自己和图书馆的关系是“鱼和水”,他就像鱼,在图书馆里游了一辈子,无法离开。拍摄时沈老正在负责《善本目录》的编纂,这项工作已经持续了18年之久。善本是具有历史文物性、学术资料性、艺术代表性的珍贵古籍,因为流传度低,很少为外行所知,也容易折损。而在那个没有网络的时代,研究员们只能靠自身学识,进行查漏补缺,整理而成几十万张古籍卡片。该书出版后,成为“最具权威性的古籍善本联合目录”。沈老也因此被文化部授予了“特殊贡献奖”。如今,除了吃饭、睡觉、喝茶,剩下的时间都手捧着书的沈老依旧在感慨时间不够用。对这位即将百岁的老人来说,书籍所赠予的,是幸福,也是快乐。
【彩蛋】“记得去拍摄版本目录学家沈老的时候,他年纪很大了,根本不晓得我们是干什么的。他每天的生活很简单,坐车去南京图书馆后,一整天就扑在《黄丕烈题跋集》的编撰上。”但纪录片的拍摄,往往需要多元的取景画面,于是这时,主创团队需要哄着这位近百岁的老人换换位置和场景。“这个过程,需要我们嬉皮笑脸地哄他,就像哄小朋友一样。”
【素材入文】在不少年轻人打算要“躺平”的时候,老前辈却依然在路的远端默默耕耘。古籍整理离我们虽然似乎有些遥远,但沈老身上所散发出的个人魅力,以及他对理想的全情投入,一定会感染并激励到每一个看到的人。
N o . 0 2 无用的专注也会打动人心(顾晓军)
镜头回放
Im alone but never feel lonely.(我虽是孑然一身,但从不感到孤寂。)——顾晓军
网络上有过一个热门提问:如果不考虑现实因素,你最想做的工作是什么?图书馆管理员高居前列。来自国家图书馆的顾晓军就拥有这样一份“神仙工作”。图书馆历来是卧虎藏龙之地,在国图工作的12年里,顾晓军查阅馆内书籍,自学掌握法语、意大利语、希腊语、拉丁语、波斯语等十几种语言。他对这些语言的学习,可不是我们所说的那种简单了解和略知一二,而是直接能阅读原版书籍的程度。
這12年间顾晓军如同一个NPC(原指游戏中的非角色玩家,也被称为工具人),将不同的图书带到合适的读者身边。但他并不觉得枯燥,“学语言做研究,不是为了专业,只是一种‘自在的畅游,因为可以以最大的真实度接近苏格拉底、柏拉图、西塞罗这些先贤”。他的工作台上,总是放着一个小本子,里面记录了他用各国语言摘抄的经典语句。除了服务读者,做好本职工作,他每一刻的“闲暇”都被很好地利用起来,不曾浪费过每一分每一秒。都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顾晓军认为每个人的感受是不同的,在他看来,书中就有他想要的诗与远方。在书中他寻找到了生命的激动,体会到了更多的快乐和收获,有时读到触及灵魂的句子——当念起原版《最后一课》中喜欢的句子时,他还会忍不住泪流满面。
【彩蛋】郝雨竹导演在拍摄手记中写道:“记得第一次跟他见面,天南地北一下子聊了八个小时,随意提到的任何一个话题他都能一一展开来讲。我是长这么大,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才是真正的博览群书。为什么顾晓军的阅读量会那么大?因为他几乎没有社交……全部的个人时间,都花在了看书上。”
【素材入文】正如顾晓军那句“Im alone but never lonely”所道出的真谛。一座看似孤零零的小岛,也会有一座灯塔发着光,为暗夜里独行的船儿投射出一些指引和回应。
其他人物素材
N o . 0 1 出版人涂涂与作者杨本芬
出版人涂涂很喜欢待在大理的堤坝上、溪水边。他辞去了《新京报·书评周刊》主编的职务,去大理发掘来自土地和民间的声音。他将创办的出版公司取名“乐府”,意为“大地上的歌谣”。最初的两年里只出了两本书,尽管作者毫无名气,但他仍坚持着自己的做书理念。其中《秋园》的作者是一位名叫杨本芬的老人。当她的母亲梁秋芳去世的时候,巨大的悲伤冲击着她,使她意识到,“如果没人记下一些事情,妈妈在这个世界上的痕迹将迅速被抹去”。于是,她在灶台上、凳子上、饭桌上,开始了写作。以至于,纸稿上的油渍还清晰可见。《秋园》起初只是在网络上连载,这位可爱的老人激动到半夜三点钟就爬起来,回复网友的留言,生怕“怠慢”了读者。这部书稿已经写成十多年了,终于在2020年得以出版。这本小书讲述了母亲浮木般挣扎的一生,引起了无数读者对自己女性长辈的共鸣。
N o . 0 2 僧人久美,给故乡的孩子们一个看世界的窗口
对身处四川甘孜的孩子们来说,书籍不仅是快乐的源泉,还是他们看世界的一个窗口。藏族僧人久美在外游学多年后,发现“大城市”的人普遍比较上进,对未来有着清晰的人生规划。而家乡的孩子们却往往从小辍学,复制着祖辈的生活轨迹。2014年,久美通过自己的努力建造了一座藏式图书馆“纳朗玛”。藏族女孩拉姆是图书馆的常客,她最喜欢看《巴黎圣母院》,觉得书中主角卡西莫多很像自己,“他被社会和亲戚遗弃,但是他很纯洁,看到他的时候,我就想起我自己”。阅读让拉姆与百年之前、千里之外的一位作家产生了精神上的共鸣。并且拉姆通过阅读喜欢上了写作,她希望未来可以将写作作为职业。现在她坚持用藏语写作,也如愿考上了大学,继续为她的翻译和写作梦而努力。一座图书馆,打破了知识的疆界,消弭了阶级的壁垒,也拓宽了读者未来的选择。
N o . 0 3 《哈利·波特》译者马爱农,在书中享受魔法乐趣
从《绿山墙的安妮》,到《彼得·潘》《爱丽丝梦游仙境》《绿野仙踪》等,作为中国人民文学出版社的编辑,马爱农将翻译作为一种心灵上的享受,她不断在神奇的童话世界里畅游,用翻译的方式重塑着纯真的感动,终于有一天她收到了一封来自霍格沃茨的来信——人民文学出版社拿下了《哈利·波特》前三册的中文版权,邀请马爱农一同打开这扇神秘的大门。和之前翻译过的童话作品不同,《哈利·波特》包含了太多欧洲经典神话故事、巫师文学、炼金术等内容,即便是有所了解和阅读,想要翻译成通俗易懂的中文,马爱农认为还是困难重重。比如书中那些罗琳生造出来的咒语,一开始他们并没有意识到,这些咒语在后面会有什么样的作用,后来才发现,出现越来越多的咒语,而且都有着不同的重要作用。为了打通两个平行时空,马爱农不断从魔法世界里领取通关任务,最终马爱农在爷爷(商务印书馆译审)马清槐的协助下,将魔法咒语传递到每一位静候的读者手里,带领着大人与孩子们自由地穿梭于魔法世界。
N o . 0 4 杨潇与《重走:在公路、河流和驿道上寻找西南联大》
杨潇,一个选择徒步的青年作家。他一路向西,横穿湘西、贵州,最终抵达云南昆明。这条路线,也是当年“湘黔滇旅行团”的步行路线。1937年7月,“卢沟桥事变”发生,平津沦陷。清华、北大、南开三校联合南迁,于11月在长沙设立临时大学。1938年2月,临时大学决定分三路再迁昆明。其中一支由近300名男学生和11位老师组成的“湘黔滇旅行团”,历时68天,徒步1600公里,最终抵达昆明,与另两路师生會合,组成西南联合大学。2018年,杨潇一边读着当时学生的日记,一边重走这条路:国破家亡的年代,学生们在求学与参军之间挣扎,饱受煎熬。沿途采集民间歌谣的刘兆吉,因为质疑民歌过于“野蛮”,被老师闻一多批评。当他和同学吐槽起这件事时,没想到,闻一多就坐在他身后呢……可真是大型社死现场。师生们考察山川地貌,风土人情,亲眼见证着彼时中国的大后方。于是,就有了这本《重走:在公路、河流和驿道上寻找西南联大》。
【素材入文】特别喜欢毛姆对书的描写,他说“书籍是人类随身携带的避难所”。其实这避难所之后还有编者、译者等一群隐身于书背后的人。他们穿梭于字里行间,钻研着逗号、句号的学问;他们以敏锐的眼光,探寻文学的矿脉;他们以细微琐碎的工作,搭建起跨越语言的桥梁,摆渡于作者和读者之间,编织着航行于浩瀚文海中的思想之舟。希望所有人都能来到这处小小的“避难所”,感受书脊的温暖与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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