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羞涩时总是美的。倘若能将羞澀蕴于内而不形于外,那便更美。
在我的艺术世界里,羞涩几乎无处不在。
我羞涩地画水彩和油画,不仅是因为我没有受过扎实的基本功训练,也不仅是因为我害怕别人对我的画作鄙薄,而主要是因为我对以色彩、明暗、笔触韵味去亲近世界充满虔诚。
我更常常羞涩地面对大自然。
更具体地说,是常常羞涩地面对着大自然中最琐屑的细部。
我几乎从未像某些人那样,站在高山之巅或大海近旁举臂傲啸,却多次独自坐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面对草丛之中一株半球已然飘散,另半球依旧存留的蒲公英,或一株被夕阳镀上金边的兔尾草,默默地为自己竟然也是宇宙中的一个存在物而庆幸。
(彼岸花开摘自《深夜月当花》东方中心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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