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生活在某种情境之中,为某种情景所羁束,所驱使,所左右,所牵扯。但我们却很少意识到自己是处在情境之中,我们常常把某种情景和现实混同起来,从而使我们的某些行为掺杂进了部分的情绪色彩。
如果有一种生命,它只能存在万分之一秒,那么,一秒在它的意识中就是永恒。同一事物在不同的意识中,量度也不同,意识与意识的差别等同于整个宇宙的差别。
意识是超自然的,同时也是自然的。
如果灾祸接连发生,积累在一起,就会作用于人的意识,使人对未来产生恐惧。但如果只是其中的某一灾祸单独发生,人就不会太当一回事。这与人的理智无关。
自然的一切都是和谐的,只有人的意识和思维才是其中的不和谐音。
与我们所记住的东西相比,我们所忘记的东西简直太多了,但它们并没有消失,只是以另一种方式储存在我们的潜意识里,构成我们生命全部的丰富性和复杂性。
通常,外部事物总是先进入意识,而后才是潜意识。但有时也可以直接进入潜意识。
人只能记住一些印象强烈的东西,绝大多数轻微的短暂的体验,却只能为我们的意识所感知。但即使是强烈的感染过我们的东西,也会随着时间逐渐沉入潜意识。所谓遗忘,不过是显意识就向潜意识的转移。从这方面来讲,没有绝对被遗忘的东西。
不论是辩证法还是形而上学,都是认识世界的一种方法,而与世界本身无关。
梦由意识产生,反过来也会影响意识,影响了意识也就潜在的影响了现实。
思维只能把握事物的整体特征,而对事物的具体细节却无法把握。
从理性世界转向感性世界,人常常是身不由己的,不自觉的。但由感性世界向理性世界转入时,人就要组织起全部的精神和智慧。前者是“散开”,后者是“凝聚”。
意识当然是属于自然的,但意识并不是自然的意识,它只是自然中的一个类。
意识流动时,按照自由联想的原则,可以把表面上不相干的事穿联在一起,使人觉得这些在头脑中临时涌现的事物的涌现,是完全随意的偶然。但实际上这些看似毫不相干的事物,都有着内在的联系。比如:在想到一头牛之后,你想到了一个早晨,牛和早晨当然毫无关联。但细想一下,你可能在某个早晨看到了一头牛,给你留下了很沉的印象。在早晨之后,你又想到了一件不愉快的事,而你发现这件不愉快的事恰好是在在早晨发生的。由这件不愉快的事,你又想到自己写字的桌子,而这张桌子曾在某一天被弄脏,你擦去了,但心里很不高兴。你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后,自己也忘了,但潜意识没有忘。你又由写字的桌子想到一个人,而这个人正是你的同学,你们在一个教室里上课,里面摆着成趟的桌子。总之,每一个联想,都是对下一个联想的呼唤,对前一个联想的呼应。
我们常常“忘记”我们最熟悉的人,因为你已熟悉到把他当成自己的一部分,而忽略了他的存在。
人的意识是与生俱来的,固然,初生婴儿的意识是一片空白,但它却是所有意识的基础,决定着对外界刺激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储存起什么样的经验,形成什么样的世界观。它是生命体的一种机能,这种机能由于产生它的生命体的相对特殊性,而呈现出各不相同的形态。
所谓记忆,不过是意识向自身储备的提取,所谓遗忘,则是这种提取的失败。
最不经意的时候,便是意识的遮挡隐去,潜意识的大门敞开的时候。而当意识工作时,潜意识的大门便闭合了。但意识并不是每时每刻都在工作,它工作的时间相对来说是很少的,更多的时候,人还是处在自由的无意识状态。
意识根本上是注意力的相对集中,具有一定的指向。
人类的精神或意识,既具有现实的内容,又具有宇宙本体的意义。
意识和思维即是人体的一种能量,又是这种能量的载体,具有能量越多,运载的也越多,能量越少运载的也越少的特点。
潜意识无时无刻不处在组合、分解、再组合、再分解的状态中。当人进行思索时,分解活动便暂时减少或停止,组合活动便活跃起来。组合的方式有两种:偶然组合和必然组合。必然组合产生平常思维,偶然组合产生灵感思维。而当意识过分集中在某件事上,就会在意识中形成一股相对稳定的能量,让我们对这件事欲罢不能。
潜意识有一种避难就易的本能,而我们的意识就是要克服这种本能。但由于潜意识自身的特点,在很多情形下,这种本能并不为意识所觉察,因而,我们也无法把握。
随着人自身的活动和外界的活动,各种印象,感觉,纷至沓来,源源不断。强烈的进入意识,微弱的进入潜意识,经过不断的融合,提炼,构成了思维的全部材料和基础。
意识是觉醒的潜意识,潜意识是沉睡的意识。潜意识状态也可以称为自然状态。
一切相信意识都是表层的。这不仅体现在社会的层面,在心理的层面也是如此。
当人用整个身心面对一种压力时,可以用种种打算来缓解压力。而当人松弛下来,毫无准备时,忽然想起这种压力,就会感到加倍的重压。因为这时人的承受力已降到“零”,一切还得从零开始。
我无法判断我痛苦的感觉与他人痛苦的感觉是否相同,因为我无法深入他人的机体感受同一种情绪。
当一系列违反自然习惯的事件一再发生时,即使是最理智的头脑也会发生混乱。
远离就是高度。
人的认识总是随着外界的强度和与人关系的直接间接的程度,而呈现出不同的次序和层次,通常情形下,人都是先认识直接的,后认识间接的,先认识基本的,后认识非基本的。先认识必要的,后认识非必要的。
是所有事物背后都隐藏着规律和内在联系,还是人的头脑只能认识有规律和内在联系的事物,抑或是无规律无内在联系的事物,一旦进入人的头脑,经过思维的过滤,就变成了有规律有内在联系的事物,这是一个值得注意的问题。
人按照自身的思维方式,规定着宇宙和自然,并把这种规定当成宇宙和自然本身,当成是认识对宇宙与自然规律地发现,在这里,规定和发现同时进行。
认识,就是规定,我们生存在一个被规定的世界里。
并不是世界是对立统一的,而是人只有用对立统一的方法才能认识、理解、和解释世界。如果人有其它的方法认识、理解、解释世界。那么,这种方法也会成为世界的法则。但这只能是一种假设,我们所处的时空决定了我们思维的本质只能是这样,而不能是那样。
当我们在头脑中想像一件事完成的全过程时,我们是在减轻该事件给我们造成的心理压力。但想象完成并不等于实际完成,它只能起到暂时减轻压力的作用。所以,需要我们重复想象。
有时,某些并不重要的印象,场景,一旦进入意识,就会留下很深印记。这时,我们便有理由相信,理智认为不重要的,对意识就可能具有特殊意义。
不管是佛还是道,其目的只有一个,把意识还原为无意识,用使意识静止的思想抑制消灭引起意识活动的思想。之后,只留下使意识静止的思想在心中,并不断用这种思想规范强化意识,使其缓慢下来,逐渐静止,最后与无意识合而为一
思索,既是意识向潜意识寻找它所要求的东西。
印象不是感觉,但它可以引起某些情绪上的变化,使它一出现,就会有某种感觉伴随。
认识的表层有一种易变性,使它能对一切事物顺其自然。事物的表层有一种确定性,使人能够一目了然。
我们把世界用我们“懂”的语言翻译过来,再把它置回世界,说这就是世界的样子。我们是伟大的翻译师,依据的原文是“过程”。
我们的感觉和情绪经过无数次的重复,那一类事物引起哪一种感觉,已经部分固定下来,构成了人最基本的心理反应。
我们的意志力与外界的压力成正比,外界压力增加,我们的意志力也随着增加。而当外界的压力减小或消失时,我们的意志力也会恢复到原来的状态。这时,我们就会惊异于自己何以有那么大的克服困难的力量。
回忆过去,就是重历以前的某些经历、事件,以及重新体验伴随重历而出现的各种感觉。
直觉也要经验和曾经经历过的感觉做比较和参照,只不过这个过程很短暂,几乎是瞬间完成。所以,并不为我们所觉察,就仿佛是直接触到的。
人若认识变化着的事物,必须省略掉中间的过度部分,只取事物变化前和变化后的状态做比较,从而达到认识该事物的目的。而这种认识事物的方法,在我们的头脑中,就显现为事物是对立的、相对的、差异的、或者是矛盾的。
我们的记忆之所以能随意检索人生任何时期和任何方面的内容,是因为在我们的意识和思维的深处,有着对该时期该方面内容约定俗成的划分。失去了这种划分,人就无法进行有意识、有目标的回忆,而只能听凭记忆无意识的涌现。只有对过去内容进行有意识的划分之后,记忆才能成为可能。
感性记忆比较笼统,但持久。机械记忆具体,但容易遗忘。我们常常对某件事物感到熟悉,但又忘了它的出处,就是这种情况。
各种心理现象都是由某些固定的程序产生和发生,并非一片混沌。它们分工精细,条理清晰,有条不紊,各司其责。我们所发现的只是它运作的结果,而对其精密的工作原理却一无所知。
所有意识都是现在的意识。
外部感官犹如江河流入的海口,百川由它而入大海,它既是意识的边缘,同时又归属于意识,受意识的指挥。与意识相连时,体现为意识的工具,脱离时,恢复为感官本身,此时,人可以“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当感官仅仅为感官,不与意识相连时,它是“可有可无”的。
感官做为意识收集信息,与外部世界发生联系的转运站的重要性,要远远大于它本身的功能。
当意识完全投向内里或静息时,与感官的联系便中断了,而一旦需要,它就会自行接通,意识在这里是完全自由的。
把无序的排列成有序的,然后再认识它,思维的一项功能。
认识与事物之间总是隔着一段距离,这距离可以无限接近,但却永远不能抵达。
人类的思维有一种探根究底的本能,因而,对未知的,努力求为知,对不可知的,臆造出一个知,并把它当成是可能的。
人先有各种感受能力,而后才有区别划分各种感受的能力。
我们不能认识的东西,大都是与我们的实际生存没有多大关系的东西。
当我们只看到一种结果,而无法探究它的原因时,我们的心灵便倾向于种种假设,用以缓解意识所感到的困惑和茫然。
我们的感官和思维已经被其自身完全同化,类型化,这使得我们能够相互理解和沟通,哪怕是最细微的情感也能引起他人的共鸣。但另一方面,也使我们的感官和思维产生了巨大的局限,它定型了,规范了。
欲望产生的行动首先是为了满足欲望,当满足欲望的努力受到阻碍时,产生的行动就有了双重意义。一、为满足欲望。二、为解除欲望满足受到阻碍时所产生的焦虑。
我们做出概括、判断、评价、预测、猜测都要依据一定的材料,没有一定的材料做依据,我们的思维运作就无法进行。但并不是所有的材料都是确定的,有些只是相对确定,还有些不仅不确定,而且相对于意识而言还是陌生的。这样在实际运作中,就大致可以产生这样几种情形,一、确定的材料产生正确的、与实际情形较为相符的概括,判断和评价,二、相对确定的材料产生相应的、与实际情形较为接近的判断,评价和预测。三、不确定的、对人的认识而言陌生的材料,则只能让我们产生相应的预测和猜测。这些都是我们通常认识事物的方法。
在每一种持久不去的心理活动下面,都隐藏着某种愿望。
当我们想认知的某个事物,想解决的某个问题,遇到了似乎无法克服的阻碍时,我们有必要对我们的认知进行再认知。
人的心性的改变大都是不知不觉的,而思想的改变却往往是有意识的,但有时也是不知不觉的。
我们所理解的绝对其实不是真正的绝对,它仍是一种尺度,一种升至极点的尺度。
思维依靠语言,但并不是所有的思维都能依靠语言来进行,对于某些深层思维,我们的语言有时就显得贫乏无力。明明感到了,想到了,意识到了,可就是找不到相应的语言来表达。有时是表达出了,但却不够准确,感觉不到位,词不达意,这时就需要有新的更接近思维的语言产生。思维总是先于语言,通常我们都认为思维和语言同时产生,思维等于语言。但实际上,这只是一种错觉。我们的思维由于长期反复的语言刺激,有很大一部分已与语言高度融合,以致思维刚刚启动,马上就有相应的语言依附其上,使我们感觉不到它们的先后。
心理上受到的伤害所感到的痛苦,虽比实在的、现实的痛苦强度上弱一些,但却更长久的留存在我们的内心中。现实的、实在的痛苦随状况的改变而消除,缓解,但心理上的伤害无论过多久,只要回忆把我们带回到当时的情境中,我们就会感受到同样的痛苦。
人之计较成败得失,是以人生具体为前提,以人生实在为基点,得失之间有着可比较,可计数的度量,一旦有结果发生,便会对人的心理和情绪产生影响。
即使是最熟视无睹的事物都不是自明的,都是有待理解认识和发现的。“外官的世界”并不是真正的世界。真正的世界就是不断被发现的世界。
对于有意识能思想的生命来说,思想和意识是首要的,而后才是客观的世界,客观世界被意识感觉到,被思想认识到,客观世界被思想和意识挑选,重新在思想和意识中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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