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琼

　　热点回放

　　很少有一部國产纪录片能被民众不断翻看、催更，集集“哭成狗”，甚至知道第二季即将上线，还特意找出旧剧重温，但《人间世》就是这样一部纪录片。2016年，一群人蹲守病房两年，蹲出了流泪片《人间世》第一季。又是一个两年，这群人再次蹲进医院拍摄出了《人间世》第二季。第一季豆瓣评分高达9.7，第二季得分9.5，为什么都是一致好评？因为它描绘的东西是动人的、真实的，真实对应的是残酷，该片把镜头聚焦在患上绝症的少年儿童身上，医生为了挽救其生命，不得不去实施截肢、化疗、穿刺、挖出骨头换新骨头等手术，家属欲哭无泪、撕心裂肺，而患者儿童在人生弥留之际，却咬牙坚持，用自己童真的言行劝着父母要坚强……在医患纠纷不断的今天，《人间世》用现实主义的笔触，聚焦医患双方面临病痛、生死考验时的重大选择，展示在疾病之外的人性之光和社会之爱，告诉人们——生活可能没有想象的那么好，但也不会像想象的那么糟。

　　素材素描一

　　绽放的烟花——生命以痛吻我，我却报之以歌

　　《人间世》第二季开播，第一集镜头对准的，是一群患有骨肿瘤的小朋友。恶性骨肿瘤这种病，只有百万分之三的发生率，相当于连抛22次硬币全部是正面。虽然发生率如此低，但这样的疑难杂症，却每年有一万多个孩子患上。有的小孩子来到这个世间，还没有来得及品味生活的酸甜苦辣，就撇开父母，早早夭折，实在令人痛心。第一集的主题是《烟花》，因为烟花易冷、易逝，稍纵即无。

　　一、杜可萌·张开双手，给自己放一个烟花

　　“只要你张开双手、伸出五指，恭喜你，你给自己放了一个烟花，一次可以放两个哟。”纪录片的旁白是13岁美少女患儿杜可萌，虽然身患重症，却开朗依旧，她总是用自己的方式，让身边的人擦去泪水。“生命对谁来说都是短暂的，每个人都像烟花一样，都会有自己最绚烂的时刻。”

　　【素材妙用·绽放生命最绚烂的烟花】人生在世，生是偶然，死是必然，每个人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就像一朵转瞬即逝的浪花。就像朱自清之问一样：“我们赤裸裸地来到这世界，转眼间也将赤裸裸地回去吗？但不能平的，为什么偏要白白走这一遭啊？”人生就像放一场烟花，就算转瞬即逝，也要绽放自己最绚烂的精彩。

　　【适用话题】灾难；绽放精彩；瞬间与永恒；平等

　　二、安仔·游戏里面人有很多命，而我只有一条

　　安仔，名叫蔡炫安，才11岁。2017年5月16日，安仔进行了左肢截肢手术，之后的一段时间，安仔每个月都会坐硬卧火车到上海进行术后化疗。他的梦想，就是能戴上假肢，回到学校念书。安仔以为戴上了假肢，下一步就是回学校上学了，但还没等到开学，他的癌细胞就扩散到了肺里。他吃了靶向药艾坦，这种药虽然可以让他的肿瘤变小，但缺点却是伤口再也无法愈合。所以，他的肺漏气了，只能通过插管排出肺里的空气。平常孩子们打游戏，父母都反对。但安仔用打游戏来止痛。他最喜欢打游戏，即便失去了左手，他靠单手打《王者荣耀》，依然能战胜摄制组拍摄人员。有时候他也会有些失落地说：“游戏里面人有很多命，输了可以重来，不像我，只有一条命。”

　　【素材妙用·珍惜当下的幸福生活】安仔截肢后的梦想只是戴上假肢回校念书，可是还有多少坐在教室、坐在图书馆、坐在办公室的人们，不知道这样平凡的生活还会是别人的梦想呢？其实，现世平淡的日子就是最幸福的生活。记住：你所浪费的今天，是昨天死去的人奢望的明天；而你所厌恶的现在，是未来的你回不去的曾经。

　　【适用话题】命运；挑战；奉献；光明

　　链接：捐出眼角膜

　　安仔走后，他的父母把安仔的眼角膜捐献给了医院。正是安仔的捐献，让一名3岁时烫伤导致失明的孩子，重见光明。安仔的生命在另一个生命中延续。

　　三、王思蓉·假如要截肢，我自己爬着都要去找死路

　　王思蓉进医院的第一天，就面临一个重大抉择：要命，还是要脚？医生说，她的整条腿上各个部位都有癌细胞，本身切除就很困难，而且复发和转移的概率极大。但王思蓉却倔得很：“假如要截肢，就给我申请安乐死，我自己爬着都要去找死路。”这个从小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女孩，第一次跟妈妈撒娇，就是想保住自己的一条腿。王思蓉的父母一直在苏州横扇的羊毛衫厂打工，一年只回家一次。孩子的腿疼了大半年，奶奶用了各种土方：草药、按摩、针灸……后来，父母带着她一查，才知道不是生长痛。看着王思蓉每夜每夜地喊疼，妈妈心如刀绞：“我不是一个好妈妈，女儿生病的时候，我不在她的身边。”“如果有重新来过的话，宁愿少挣一点钱，也要陪在女儿的身边，把她照顾好。”

　　【素材妙用·陪伴】如果时间可以重来，王思蓉的母亲也能陪伴女儿成长，可能就会减少女儿的痛苦，甚至避免致病因素。陪伴是成长最好的礼物，因为陪伴不仅能给孩子真正的安全，那潜移默化的熏陶和爱护，能让人平和、愉快，精神健全。拥有陪伴的童年才是真正完整的童年。

　　【适用话题】成长；陪伴；母爱；熏陶；抉择

　　四、刘子涵·如果疼痛厉害，就在嘴里含块糖

　　病魔虽残酷，但孩子们用自己的坚强演绎着怒放的生命。9岁的姑娘刘子涵，也是病房里行走的正能量。听到病房里的哭声，她总是第一个跑去安慰，摸着自己的小光头对同伴说：“没关系的，谁出来都是这个样子。”她还和其他病友手术之前相约一起拍照片，让几个小光头花一晚上时间去选滤镜，比较着谁的头更像个卤蛋，然后热心地和每个人合影，笑得比谁都甜。她说，如果疼痛厉害，就在嘴里含块糖，要好过些。当父母躲在角落纠结要不要截肢时，她自己站出来接受了截肢：“如果疼，就咬牙坚持。”但真正被推进手术室时，她还是忍不住哇哇哭了出来。经历了漫长的手术，经历了无数次的化疗，却没能阻止癌细胞的转移，得知噩耗的那一天，刘子涵真的笑不出来了。“我这个乐观使者有点累了，想卸下面具。”

　　【素材妙用·笑对磨难】意外和明天，谁都不知道哪一个先来。面对灾难，只有选择坚强。就像冰雪中的寒梅，要香飘一处。改变不了世界，就改变自己。有时候，最难的就是乐观和信心。

　　【适用话题】坚强不屈；乐观；体贴；自信

　　素材素描二

　　善良的天使——手术室里竭尽全力的医生

　　一、事与愿违

　　“有时候，医生拼尽了力气，也没有换来一个治疗的机会；有时候，医生拼到了一次机会，却挺不过最后的难关。”《人间世》的镜头记录下了不少抢救失败的例子。在第一集中，经过多番抢救，24岁的邹磊海鲜中毒抢救无效死亡。瑞金医院急救科副主任医师难掩自己的失落，无奈地说：“往往你付出感情最多的，可能是……我们还是希望年轻人有更多的机会能够活过来，但是有时候你没得选择啊！”

　　很多時候，因为病人离世，亲人们由于情绪激动会产生不理解和不信任，做出一些过激的行为。片中，一位情绪激动的患者家属冲上前掐住了车医生的脖子。或许，在抢救室的外面，他们并没有看到这一幕：在抢救一名心衰病人的过程中，实施心肺复苏的医生已经按了四十多分钟，即使主任医生已经宣布抢救无效，也依然没有停下来。不到最后一刻，医生也不愿意放弃最后的希望。

　　【素材妙用·医者仁心】古人云：但愿世间人无病，何妨架上药生尘。面对疾病，医生也是在竭尽全力。可是，有的病连医生自己也无能为力，这需要患者对医生给予极大的信任和理解。《人间世》让人明白：医学的任务不是起死回生，更不是消灭疾病，医学的对象是人。

　　【适用话题】救死扶伤；事与愿违；付出；信任；无奈

　　二、峰回路转

　　并非只有抵挡不住病魔的无奈，也有峰回路转的好消息。一间重症监护室里，一位年轻人得了胰腺炎，被医生抢救了一个月，终于脱离了危险。走出重症监护室的时候，年轻人用流行的说唱自编自唱了一段献给医生，他抱着每个医护人员说：“你们就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人世间走一遭，能起死回生，值得纵情放歌。车在前医生面对镜头说：“这是极少的情况，看了真的很感动。”

　　也有非常意外的感动。有时候，医生竭尽全力，人没救过来，但家属的感谢信却来了。2015年中秋节，邹磊家属给车医生发来这样一条短信：“请方便时给毛主任和其他医护人员代为致谢。临床有各种风险存在，现实也很残酷。现在他已入土为安，我们也会逐步调整过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祝愿您和ICU全体医护人员工作顺利，中秋快乐！”

　　【素材妙用·真诚沟通】沟通无处不在，真诚是关键。患者在治疗期间，心态焦虑，对医生不信任也很正常。医生也是在竭尽全力，甚至拼了命为患者治病。医生和患者真诚沟通与交流，才能互相配合，互相体谅。

　　【适用话题】理解；有效沟通；感恩

　　链接：颤抖的画面——流着眼泪跟拍的摄影师

　　总导演秦博说：“如果观众发现，第二季中，这些生离死别的时刻镜头在颤抖。请原谅，那是因为站在摄像机后的编导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一年来，节目组和这一家人生死与共，情同一家，最后孩子在弥留之际，为节目组举着录音吊杆的是孩子的大姨。那一集的编导三十几岁，自己也有孩子，在目送生命消亡的那一刻，他的镜头颤抖了。

　　素材素描三

　　争论——该不该在片中插入MV

　　《人间世》第二季在片中穿插了几段由患病的孩子们出演的MV。在这些MV里，孩子们cosplay成自己喜欢的动漫角色，手握兵器，与名为Cancer（癌症）的敌人作战。在MV中，他们意气风发，斗志昂扬，跟病床上虚弱的模样判若两人，脸上始终带着微笑和自信的神情。正是这些MV段落引起了网友的议论，有人觉得很出戏，跟整个纪录片严肃深沉的基调很不搭，甚至因此而给了一星的差评，但也有人表示支持。

　　网友观点：

　　反方

　　@言肆：中间乱入的那段梦境整体插入得有点尬啊。我这正感动着，来这么一出很出戏啊。还是希望以旁观的角度拍摄，不要过度参与。期待后面几集。

　　@diqiuren315：念独白还好。只是拍MV的艺术处理手法，也许放在有些纪录片或电影里能增加感官上的冲击。但本身作为一部严肃题材的纪录片，反倒会破坏气氛。四星观望。

　　正方

　　@吴骏强：第一集全部看完之后只想说，如果我是导演，我也会这样实现孩子们的小愿望，管他的收视率跟观众怎么看待，因为这些摄像团队跟导演们和孩子相处了那么长时间，我理解这些后期设计是导演的一点点小心思。

　　@如果鱿鱼会飞：那些指责拍摄方式花里胡哨的，你可曾想过，纪录片记录的是孩子们的人生啊！他们那一刻是开心的，不好吗？我们窥探的是他们及家人的痛苦，怎就不允许纪录片里多一些希冀和笑声呢？

　　【小编有话说】这是一部“让人隔着屏幕都能嗅到消毒药水味的纪录片”，也让很多人不敢看第二遍。它让人间生死之别剥去繁华，直揭真实而残酷的血泪人生。活着不易，花季少年蓓蕾初芬，没有来得及享受生活的美好，就要先承受煎熬。让我们放下浮躁，再次认真聆听这些生命中的爱与痛。敬畏生命，理解医生，珍惜人生，这就是泪后的价值。

　　意林·作文素材 2019年5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