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小资”们有“住小户型、开宝来车、吃哈根达斯、喝星巴克、看伊朗电影、读杜拉斯”之说,现在的BoBos(布波族)好像也喜欢杜拉斯。因此我们重提玛格丽特·杜拉斯其人。
20世纪50年代末,杜拉斯用所得稿酬在巴黎郊外购买了一栋用石块建造的老房子,在这里生活了50年之久,直到1996年82岁时去世。在最后15年里,她的伴侣是比她小39岁的雅恩·安德雷亚,他在她的葬礼之后就不知去向,后来重新露面时发表了《我的情人杜拉斯》。
杜拉斯18岁时来到巴黎求学,嫁给了罗贝尔·安泰尔姆。1942年,她又结识了狄奥尼斯·马斯科罗,两人情投意合,保持了15年的关系,并且在马斯科罗的要求下有了一个儿子,就是让·马斯科罗。有趣的是马斯科罗一直是安泰尔姆的好朋友,杜拉斯和他们两人都保持着终身的友谊。他们三人在战争结束时一起加入了法国共产党,但后来都被开除,原因之一是她“与两个男人一起生活”。
安泰尔姆后来的妻子莫尼克说“玛格丽特是个可怕的人”,脾气很坏,几乎跟任何人吵架,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出版商还是导演,连朋友也不例外。因为童年时在印度支那经受的苦难,以及母亲的悲惨命运,都深刻地影响了她的一生。据查阅过杜拉斯私人档案的洛尔·阿德莱所著的其传记透露,母亲让她卖身挣钱,不是为了换取回欧洲的路费,而是为了给大儿子买毒品。杜拉斯从小就觉得别人剥削了她,所以在一生中都保持着爱财如命的习惯。她尽管也慷慨地资助过有困难的朋友,但是她即使腰缠万贯也斤斤计较,对每样东西的价格都念念不忘,做饭时也要说出每种菜值多少钱,甚至她的资料也是用从商店里拿回来的塑料袋包装的。
让·马斯科罗认为母亲留给他的最重要的东西,就是决不屈服的性格。证据就是她从1943年开始写作,在20年里没有人把她当成作家,她的作品常常只印几百册,但是她从未中断写作,每天都写四五个小时,直到40年后的1984年,70岁她终于因小说《情人》获得龚古尔文学奖而成了世界的明星。(吴岳添)
《环球时报》 2002年1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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