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因家族里的有些银两的长辈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才凑了一些银子,去给他“捐纳”了一个候补,三五年后才被放任到一个十年九旱的偏僻之县做了一个七品知县。
然而,就在那位“捐纳”的知县大人,上任后后就遇到天干大旱。那知县大人心急如焚,一连几天写了几次奏报,向朝廷诉求要赈灾粮食,可是每一次递上的奏折却如泥牛入海一般。看到那因灾流离失所的饥民,那知县真的是欲哭无泪焦虑万分,半月下来万般无奈的知县自己也形同锁骨。
而就在此时,又就接到三省巡察使的文书,要他呈报本县的旱灾情况。自接到文书之后,那知县大人几乎是每天从早到晚提笔写那东西,无奈的是在夜晚想好的腹稿,到了早上坐在公案前每每提起笔,绞尽脑汁也不知道如何下笔是好了。因此搞得那知县大人是茶饭不思,夜不能寐。
一天夜晚,就在那知县大人正在辗转反侧的时候,忽听窗外一个声音道:“吾知大人心结!大人不必焦虑,吾可为大人解忧也!”。那知县大人听了之后一个“鲤鱼打挺”翻身下床,三两步走到窗下问道:“你是何人?三更半夜跑到我下榻之处所为何事?”。
那窗外声音道:“知县大人,在下乃前任知县师爷是也!今路过此地,闻得知县大人为呈报旱情一事辗转反侧,在下别无他意,只是想想帮助知县大人,不知可否?”。
知县大人正在愁烦,听了有人愿意帮助自己,没有来得及细想就对那窗外的话音回答说:“然也,然也!本县求之不得!”“那好,待我今夜回去准备一下,明天晚上这个时辰即可前来交差!”,那知县大人还想说一下是呈报旱情的文书,可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那窗外说话的人扔下声音竟然已经远去了。
在焦虑中昏头昏脑熬过了一天的知县大人,从酉时等到子时,正在昏昏欲睡的时候,忽听窗外一阵树叶起飞的“沙、沙、沙”声音,就在那知县大人恍惚间,从窗户外飘然进了两页纸,知县大人拾起来一看,竟然确也是满当当地写了两大篇字迹清秀工整的文稿。
知县正想表示自己的谢意,窗外声音道:“知县大人,赶快抄写,过了寅时我须将书稿收回!”,说完话之后便离去了。
那知县听后,急匆匆取来笔墨纸砚,抄写完时恰到寅时。这时候,又闻得那窗外一阵树叶飘然的声音,一个话声传了进来:“知县大人,可抄写完毕?!”“已毕!已毕!本县在此谢过师爷了!只是,只是本县看你那所写之文,虽然文笔通畅流利,文峰十分了得。可里面的话语皆言过其实,多有假话连篇之嫌,如此呈报上去,倘若追究下来,岂不加罪于本县?!”知县心中惶惶问道。“哈,哈,哈!看来你虽是聪明过人,熟读诗书。却屡试不第。不得已捐纳得了一个知县。与我早前一样不谙官场之道!倘若你是如实禀报,必得我一样下场!假话连篇就假话连篇吧!我劝你还是照抄上去吧,我保你定能交得好差!”窗外那声音有些怅然说道。
那知县还想言语,忽觉一阵微风拂面,书案上的那两页纸亦飘忽起来飞出窗外,待知县疾步走出去,只见树竹摇晃,人和纸早已不知去向了。
天明之后,知县将所抄文书封好,交与一个衙役快马呈报上去。
几日后,知县便得到了三省巡察使的一张嘉奖令。知县为感谢那窗外之人,便打听那师爷住处,不问不知道,一问下得那知县大人惶恐不已。
原来那先前的县衙的师爷,在去年为知县写奏本县发生洪灾后,因为几次如实写了所遭洪灾之后的奏折,都没有下文,所以出现了有卖儿卖女,易子而食的惨状。岂知还被朝廷前来的钦差大人斥责为谎报灾情,构陷朝廷于不仁不义。钦差大人还治了知县用人失察不当之责,被罢免了官位。并当众宣布师爷犯下欺君之罪,收入大牢听候发落。
那师爷吞不下这一冤屈,当晚便自缢于牢中。然而,其冤魂久久不能散去。因闻得新任知县因写如实奏报旱灾,茶饭不思夜不能寐。不免心生怜悯之情,怕新任知县赴其后尘,于是特深夜前来相助。
那知县得知原委之后,顿时仰天长叹道:“想这朗朗乾坤,竟不容人说实话,让这假话连篇的官样文章大行其道,做这官何用?!”。
叹息后遂摘下顶子,脱下官袍挂印回了老家去了!留下墙上一诗曰:“做官不需心慈善,心黑手毒嘴巴甜。假话哄得官场转,苦了百姓生活难。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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