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体会那句话的意思是说:一个人的习惯是从小就慢慢养成的,如果小的时候不注意养成好的习惯,把一些坏习惯慢慢的沉淀和积累下来,长大以后,就会积习难改,成为一个不好的人,甚至还有可能成为一个社会的累赘。
"三岁看老"的说法是不是有一些偏激我不知道。但是,一个人的习惯包括对人的准确认识和判断,是在一个人的成长过程中日积月累形成的。我想,这是符合哲学原理的。
譬如儿时对好与坏善与恶的辨别和认识,孩提时候只是凭简单的认识来判断的,同时用简单与直接的表达方式来体现自己情感的。这是一个人最原始的本性和善恶观形成的起步,沿着这样的路径慢慢地走下去,或许就慢慢地形成了影响自己做人的世界观?!
八岁左右时,我在方家中学生活。中学数学教研组里的一位教数学的老师叫辜玉天,他人长得白白净净的,个儿也比较高,大概有一米七五左右,年龄大约三十岁多一点。辜老师对我们小孩说话的时候,也常常是笑嘻嘻的,脸上会露出两个小酒窝。
那时方家中学的学校里有七八个和我差不多一般大小的小孩。辜老师的家在距离方家中学十多里远的曲江乡下。平时就他一个人在学校,只有到了星期天辜老师才回家去。可能就是因为平时一个人有些孤单的原因,辜老师也很喜欢给小孩一起玩耍。我们几个小孩们觉得辜老师对大家都很友好,都有一种感到辜老师是我们小孩好朋友的感觉。所以,只要看到辜老师一个在校园里走,我和其他的小孩们都会非常自然地跑过去缠着辜老师摆故事。
偶尔还会听那些上课的中学生说,辜老师讲的讲课也很受欢迎,这一点在辜老师后来出事后,学校里的教职员工的表情也给予了说明。
那个时候的学校里的教职员工不像现在都是各自住在自己的家,所有的老师都是两个人住在一个房间,有的还是三个老师住在一个房间里。我和当老师的姑姑住的房间,就同时还住着一个姓陈的女老师和她的比我小一岁多的一个七岁左右的儿子。
陈老师个儿不是那种高挑的人,可是皮肤很是白晰,不大不小的有些秀气的国字脸,被齐耳的微微的向外卷的头发衬托着,现在回想起来就像民国时期那类給人的感觉显得是很有修养那类小家碧玉的女性,说话的时候透露出的也是斯斯文文的样子。
姑姑和我虽然是与那陈老师同住在一个二十平米的寝室里,但从来没有听见过她大着声音叫她的儿子。陈老师即便很忙,在走路的时候也决绝不会开小跑,亦是不快不慢显得是慢条斯理的。
也许是因为陈老师家庭条件比较好的原因,陈老师经常穿的衣服颜色,看上去也是十分的得体和漂亮且穩重大方。听大人说陈老师是一个家在嘉州城市里长大的人,大学毕业后分配到了县下的小镇上教书当老师,刚开始的时候尽管是在中学里面,可依然不习惯小镇的环境和生活,每天课余时间都闭门不出,一直到与嘉州城里一个转业到运输公司的营职军官经人介绍结婚后,才渐渐的有了一些变化,慢慢地与学校里的教职员工有些接触。
我和姑姑虽然与陈老师和她的儿子同住在一个寝室,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也可能是因为我比较好动和喜欢说话而陈老师喜欢安静的缘故吧,我总觉得自己与陈老师和她的儿子有一种天然的陌生的感觉。
大概是在一九六五年的五月一天,学校里的教职员工接到通知,说是到十多里路远的龙马区公所的大礼堂去参加大会,每一个年级每一个班的学生干部也参加大会。
早上吃过饭后,姑姑把一张三两的餐券和一角钱的菜票给我,说是中午就由我自己去伙食团吃饭,她和其他老师一起要下午才回学校。
到了下午放学回家后,放学回家后看到姑姑和老师们已经回到学校了。吃晚饭的时候,老师们三三两两的围坐在教师伙食团的方桌上吃饭,一个二个的老师都没有像以往吃饭的时候那样有说有笑的,整个伙食团除了呼啦呼啦吃饭喝汤的声音,没有一个人说话。有的老师还不停地叹气,还有几个老师说今后那辜老师的爱人怎么办。
我和几个差不多大的小孩说话的时候,大人们不是压低声音喝叱就是责怪,吓得几个小孩瞠目结舌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事再也不敢言语了。
吃过晚饭回到寝室,我看到陈老师坐在床边上,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一样。姑姑过去劝说道:"陈老师,饭还是要吃的,身体是最重要的!"。
过了几天后,才知道,那天学校里的教职员工和学生去区公所开会,是宣布辜玉天老师犯法实施逮捕,当场被区公所的公安特派员查公安一个扫堂腿按倒在地,然后五花大绑扯着头发仰面押出大会场。而辜老师犯法的事是因为陈老师的丈夫向公安报告,说是辜老师欺骗了陈老师,而他曾经是军官,辜老师是破坏军婚。
知道这个消息后的我,那时候不知道什么叫破坏军婚,心里面总是有一些怪怪的想法,为什么那么好好的辜老师被查公安的扫堂腿打翻在地,而陈老师却没有事呢?联想到平时看到的辜老师给自己的印象远比陈老师给我的印象好许多,辜老师回不了学校,陈老师没有事却还好意思哭。心里面总是不舒服而想哭的感觉。
打那以后,虽然陈老师还是那样显得是慢条斯理,还是那样温文尔雅,说话更加的秀声细气,走路还是那么的不快不慢,可一想到辜老师是因为她的原因被扫堂腿打翻在地押出大会场的,加上听不到辜老师给我们小孩们讲故事了,我心中尽是看不起陈老师的念头和想法。
有几次看到陈老师的丈夫开着一辆嘎斯车到学校里,虽然那人除了皮肤很是黑以外,也高高大大的,还让我和几个小孩爬到驾驶室去耍,给我和其他小朋友水果糖吃,可心中一想到辜玉天老师,因此还很是看不起他。就连陈老师的儿子与学校里的我们一群小孩玩耍时,我们大家都不愿意与他一起说话。小孩们都认为辜老师是被他妈妈给害了的,都不喜欢陈老师和她的儿子……
其实,人的好恶感不是一夜之间形成的,都是在生活中慢慢熏陶和逐步养成的。
对辜老师善意的喜欢和对陈老师的厌恶,兴许就是我自己对好人和不好的人最原始的认知,亦或是自己善恶观形成的最原始的雏形,以至于几十年过去了,我还记得那件事和辜玉天老师以及陈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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