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身上我看到了一个卑微的个体和强权暴君之间的尴尬。
自己昔日的同学荣登九五,这令他嫉妒、更多的是自卑。由于同游学的经历使他不得不把自己和刘秀作比较,这样的比较令他自卑到要逃避现实。
而刘秀却有着世俗的表现欲,不愿锦衣夜行。他急切的想让昔日的同学分享自己的成功,殊不知这却让同学更羞愧、更痛苦。
这个男人是严光,字子陵。一名遵,会稽余姚人。
在隐身山林这条路行不通之后,他再也无处可避。见了刘秀,他又故作狂放。用一种没有底气的狂傲来对抗刘秀的尊荣,无礼的举动和言辞暂时冲淡了的他的自卑。
他和刘秀叙了几天旧(请注意,他们是在叙旧。只有在过去严光和刘秀才是平等的)睡觉时他又用一种顽童式的无赖举动把脚放在刘秀的肚子上,通过这种肢体上的冒犯来贬低刘秀。这个时候主观上他们是平等的。
很不幸,第二天刘秀封他为谏议大夫,有将他拉回到残酷的现实世界。
是接受还是拒绝,他一定思考的很苦。
接受了就彻底变成君与臣的从属关系,友情成为遥远的故事。
不接受还可以保持这份友情。
他终于下定决心,不接受。
田亩中躬耕的严光与皇帝刘秀终于彻底平等了。
从更深的层面来讲中国的文化和政治之间也存在这样的尴尬的局面。
在文化的王国许多天才是神是主宰,但在生活中他们是奴隶、是卑微的臣民。这个巨大的反差使每个天才都无比痛苦。
越伟大的文化人越痛苦,越痛苦就越要呐喊、反抗,于是就有了今天源远流长的文化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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