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为A企业中层干正职的卓莫仁与卓模士恰巧同在一栋办公楼内办公，且工作性质近似。论年龄、工龄、党龄、资历、任职时间，卓莫仁都为上，卓模士望尘莫及，属小字辈。
　　
　　卓莫仁有着很高的天赋和社会交际手段，对人和和气气，笑眼眯眯，有着很好的人缘。他还有个爱给人递烟的习惯，与人交往很得体。与人见面常常是笑眯眯打招呼在前，乐呵呵递支烟在后。即使在该企业三令五申全员戒烟的最关键时刻，也改不掉他这一嗜好。你戒你的烟，我递我的烟，一不留神儿冒冒烟儿，轻松糊弄检查团，批评罚款难沾边，“风雨不动安如山“。瞧，卓莫仁就有这样的本事和人缘。
　　
　　相比之下，卓模士就显得嫩多了。他基本不抽烟，因而就不懂递烟的学问和道理。干工作无所顾忌，常常是通宵达旦，废寝忘食，有股子拼命三郎的劲头，也干出了令人信服的成绩，颇得同样以干事创业为己任的上级领导的赏识。但他却有一个讲原则六亲不认的牛脾气。这脾气用在工作上蛮可以，用在人际关系上就成了大忌。这不，这位尚未学会递烟的“初生牛犊”似乎并没有怎么好的“人缘”。怪谁？谁让你“只低头拉车，不抬头看路”？谁让你目无领导、目无尊长、目无亲朋，甚至没有一点儿哥们儿义气？活该！
　　
　　于是卓莫仁说话显得就很有分量，常常居高临下，发号施令，同级别的同事都“甘拜下风”，“乳臭未干”的卓模士更成了他手中随意摆弄的“面团团”。
　　
　　孰料，物极必反。“二卓”终于发生了不愉快的事：在某一原则问题上“面团团”却并不“软”，使卓莫仁感到“手感不适”。
　　
　　之后，两人的关系渐渐紧张、疏远。
　　
　　视工作如生命的卓模士整天陶醉在拼命工作中，创造性自然得以尽情发挥，明显建树也越来越多。然而他却更加疏忽了同事间的来往应酬，更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洗耳恭听卓莫仁的“教诲”了。
　　
　　于是，惩罚接踵而至。卓莫仁可以频频递烟，旁若无人；而他卓模士偶尔一次出于礼貌不得不接过客人递来的一支烟时却遭到了重罚，从此不得不发誓与烟“绝缘”。卓莫仁可以利用工作时间，甚至在上班高峰期、众目睽睽之下，外出办私事，关门“垒长城”，无人问津。而卓模士稍一疏忽，就有人“惦记”着他：轻者“金榜题名”、“会场点卯”；重者罚款，还要温和地问声开票否？开票加倍，无票减半。瞧，人家多会体贴人！无票就无票，挨了罚，你还得感激涕零，眼巴巴地瞅着让人家落个便宜怪！冤吗？谁让你“不肯出血”？谁让你目中无人？活该！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卓模士，这个一条道上走到黑的人，把“坎坷”当成动力，并分解消化在工作上，更加拼命地想事干事，同时一再告诫自己：无论干任何事情都要出以公心，对得起良心。他坚信“事实胜过雄辩”，坚信干事创业的人总会有市场，坚信群众的眼睛终究是明亮的。想到未来，卓模士眼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
　　
　　“谎话说一万句就成了真理。”卓莫仁也有自己的逻辑。“磨道找驴蹄儿——比比皆是”，不怕你蔑视“惩罚”，不怕你一门心思干事创业，只要你一不留神儿出现闪失，就别怪俺不棍气儿！俺给你来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莫须有”照样拿你，不怕你不服气！只需把俺用“小恩小惠”拢在一起的“难兄难弟”召集起来，稍微活动一下“心眼儿”，十张嘴说你“有问题”，你跳进黄河也就难洗清！想到美处，卓莫仁竟阴冷地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