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走了,离开了那个地方,因为是夏天,都没有用被子,住的那些也是店里的,所以她们走的时候,什么都没带。小其打他男朋友电话,是停机的,她也不知道他住在哪里,就连去贵阳市区的车都不知道在哪里坐,于是她们继续在街头游荡。
花溪王村,一群男子在这里唱歌,打牌,老李是个江湖老鬼,王七是个不良青年,平时就爱赌,陈连是个老实人,老实中有点不可靠,小烟算是他们中的另类,不赌,不抽,平时还喜欢看点书,不过他也能和他们几个打成一片,因为他有文化,其他几个也还是比较喜欢这样一个不讨厌的人。这几个人是公司安排在这边暂时住的,几天后就回去,因为太无聊了,小烟提议,出去逗妹妹,花溪的美女多,王七马上回应:“你小子,只是吼得凶,又不敢做,那天叫你去房东家女儿那借把伞都不敢,还不是我去的,你叫个鸡吧啊!”小烟不会示弱:“那是兄弟给你机会,你该感谢我才对”,还是老李有动员性,“今晚去放松下,饭吃了就走”。晚上他们几个去了酒吧喝酒,到晚上23点后他们离开了酒吧,他们准备去桥头找鸡,这种事对老李来说还算正常,但对于其他三个,有点不因该,不过他们心里也明白,不是真的去找的,只是一种消遣罢了,说着玩的,几个人都有点醉熏熏的来到了桥头,那里也确实到处都是所谓的鸡,王七大胆地去一个个问价钱什么的,陈连在旁边笑,他想做,但没那个胆子,老李在旁边教唆他们几个,小烟就添油加醋的随便说几句。主要是王七这家伙在跳,转了一圈谁也没有胆子去做或许说没他们看上眼的,当他们准备走的时候,王七看见河边坐了两个很年轻的女子,年纪很小,于是他走上去问多少钱,她们两个不说话,时而看见他笑一下,王七说,多少你开个价吧,她们说了句,“我们在这里玩的,你说什么啊?”王七很嚣张,也许是仗着他们人多,竟然对她们动起手来,王七手伸进了一个女生的胸部,她大叫起来,打开了他的手,原来,那是黄花和小其,陈连还是在旁边笑,老李在寻找其他目标,小烟和王七一起去挑逗那两女的,小烟走近看时,发现确实是年纪很小,一个比较出色一点,那是黄花,于是目标就是她了,他们说了半天一些没用的话后,黄花说“我们不是做那个的我们在这里玩”,小烟不相信,但他会顺着她说的接话,“既然不是那不是更好吗?以后我们可以做朋友,”王七又想要动手了,小烟说:“你不要动她啊,她不是,你他妈的有点良心好不”当然这话是笑着说的,而且是不怀好意的那种,意思是让我来搞定。
小烟接着对黄花说,她要再敢对你那样,我整他,黄花听到这话心里很高兴,虽然她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否可以信任。他们继续在挑逗她,但黄花就是不搭不理的,看来她们真不是那种人,最后小烟说:留个电话吧,以后找你们出来玩,我们要回去了”,黄花说她没有电话,王七说直接跟他走得了,还留什么电话。其实王七对她们也没什么兴趣,他们几个都不是那么坏的人,王七因为小烟那样说了,也没对她们怎么样了,小烟很认真的说,那我们就是朋友了,你有笔吗?黄花竟然会拿出笔给了小烟,她难道就相信这样的一个过路人?实在不敢相信,小烟也觉得很意外,他当时的想法是即使是鸡也不怕,小烟拿起笔,拿开挽紧的双手,在她右手写下了自己的号码,并且告诉她一定给他电话。他们走了,还像朋友一样说了拜拜之类的,当他们走到桥对面时,看到她们两个跑到了桥上,而且旁边有一个男人,他们觉得肯定那男人是想搞她们,看着她们势单力薄的想欺负她们,小烟建议来个英雄救美,替她们解围,于是他们几个马上跑回去,问那男的怎么回事,黄花竟然说是他哥,他们不相信,凭着人多上前质问那男的,那男的马上原型毕露,说什么他是花溪混的,有很多兄弟,看他那样就知道是说谎的,真正混的会是那样吗?王七威胁他,叫它离她们远点,还差点动起手来,黄花见势不妙,马上说了,“你们不要打他,他又没怎么样”,他们就在那里找话题与她们两聊天,那男的也懂事的离开了,小烟问那男的怎么回事,她说她不认识,说是她哥主要是怕他们打他,小烟用很真诚对黄花说:“大晚上的,你们怎么还不回去啊,这里很危险的,有很多坏人的,有什么困难跟我说一声,我可以帮助你的”,黄花又说了:“我在这里等我的哥,他很快就来了”,小烟他们知道她在说谎,但随她去吧,还不知道眼前这人是不是骗子呢?过了两天,小烟还真的接到了黄花打的电话,她想去贵阳找工作,小烟那天也刚好要回贵阳去,于是正好了,黄花还是和小其一起,见到小烟后,她非常高兴,这男人帅,而且有点小白脸样子,不像那天晚上看到的那样,直觉告诉她这男人值得相信。小烟见到黄花时,不是高兴,他觉得那天晚上他在黄花面前做的那些举动太不应该,他在想我不该骗她吧,对方看上去是很单纯的,但他又多少有点邪念存在,送上门来的我难道要拒绝,于是他们一起去了贵阳,随便在贵阳转了几圈后,工作也还是没什么着落,晚上她们两去了小烟家,因为很晚了,她们就没有回去,住在了他家,小烟的心里很矛盾,这样认识的一个女的带在了家里来,我有问题吧,值吗?她到底是做什么的?我是不是应该对她做些什么,可是她又有一个女的一起,要做什么也不方便吧?第二天小烟想好了,他毕竟算是个大好青年,不能与不干净的人在一起,主要是她们也不是很出色,而且看上去有点土,黄花呢倒还可以,但看她那行头,知道没什么背景的,算了不能和她们有什么联系了,小烟告诉她们,他要去上班了,工作呢自己去找,回去在哪里可以坐车,有什么问题可以打电话给他,黄花不知道眼前这个人已经不想和她们建立什么关系了,只因她太单纯,她下午竟然又打电话给小烟了,说迷路了,小烟不好推脱,见到她们后想带她们去坐车,她们说不回去了,还说住在大街上,不管就算了,小烟觉得这两人很可怜,于是带他们去了他朋友瑞那里,在那里她们俩就不想走了,瑞觉得小烟这小子在街上拣来两女的往他那里放,实在不可靠,这小子不会想害我吧!瑞坚决要她们两走,小烟知道瑞是一根茎的,说的话不会收回,没有商量的余地,于是小烟给了她们坐车的钱,算是追她们出去了,黄花不以为然,还觉得这个男人对她很好,心里很是高兴,她和小其那天晚上就回了花溪。此后小烟继续忙他的事,已经把她们给忘了,况且她们没有什么联系方式,想找也找不到。黄花在花溪找到了工作,因为有了前面的经历,算是找到了比以前好的地方做服务员,不过她心里一直在想着一个人--小烟,她不知道什么是爱,姑且把这样的一个人叫做男朋友吧。五天后,黄花用公话打电话给小烟,说想他了,叫他过去陪她,小烟觉得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变化这么快,以前还不爱说话的她怎么这样说呢?而且他们之间没说是什么男女朋友啊,也太不实际了吧,黄花在电话里几乎用哀求的话语说的,而且想马上见到他,小烟在犹豫,该不该去呢?但凭着他的自信,即使是骗他的在那个地方也可以逃脱或解决的,他不怕,加上他内心的那种空虚与好奇感,更或者说他想去占有她,不管她是什么人,送上门来的要了,他叫她在公园门口等他,他马上坐车过去,晚上23点了,小烟坐了末班车赶了过去,40分钟后,小烟在公园门口见到了她,她竟然可以在那里等他那么久,他们去了公园,随便聊了彼此最近的工作后,黄花抱着小烟撒娇,小烟也没想那么多了,说着很多甜言密语,他们向正在热恋的情侣,他们在做着情侣该做的事情,拥抱、牵手、接吻,直到公园管理人员追他们出去才离开,小烟觉得天上掉下个妹妹砸给了他,他感到了幸福,即使眼前这个人不是梦想中的女孩,因为他可以感觉到那种美妙的东西。出去后黄花要回去他上班的地方,叫小烟跟她去,问题是黄花住的是集体宿舍,有其它人在,很不方便,小烟不敢去,他怕被骗,他更不愿去的原因是他有私心,今晚他想占有她,要是去了,肯定是不能那样的。黄花又说了,她会想办法的,她可以在外面打地铺,意思是她可以叫她的姐妹和她在外面打地铺,而他睡她的床,小烟有些感动,但始终不敢去,凭着他那会说的嘴,说通了黄花去外面住旅社,小烟的心是澎湃的,她既然能答应他去开房间,她就是默认了要和他发生关系,他在期待。他们来到了河边的一家旅馆住了下来,小烟等不及了,关上门就开始脱她的衣服,此时的黄花慌了,她不愿意,她在挣脱,小烟已经欲火烧身了,控制不了了,继续着他的粗鲁行为,还说什么要养她,就一次之类随便喷出来的话,黄花用尽全部的力气在挣扎,在呼叫,在哭泣,她用一种可怜,无助,哀求的眼光对着小烟说:“不能,不能,我还没有成年呢!你替我想过吗?”小烟楞住了,原来她还未成年,她还是处女,她不是他想的那样,她其实是个纯洁的女孩,小烟焚烧的心被那句话浇灭了,因为他知道,这不是道德的问题,这是犯法的事情,他是个理智的人,他必须得停下来,他误会她了,他不能作出这种事,黄花意思也不是不愿意,是不是时候,看着哭泣的黄花,他觉得错了,可为什么她会这样去相信一个男人呢?他要求她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黄花差两个月才有十八岁,真的未成年,在老家读初三,差半个学期就毕业了,可是她妈在不久前去世了,他爸重病缠身,算是瘫痪了,什么也做不了,哥哥又是那种不干正事的人,是傻的,几乎和乞丐差不多,家里靠她妈妈种农活养家,家里本身就很穷,现在她妈也去了,整个家算垮了,黄花读书是不可能了,而且要靠她去撑起这个不完美但还是家的家,黄花只有出来打工,因为她是从很遥远的农村来的,对城市没有过多的认识,于是就出现前面的一切,什么都不懂,来到这边后又没有什么钱,那天晚上在桥头主要是没有太多的钱在外面住,为了节省,她们打算在街头坐着过夜,她说她在街头有几晚上了。小烟终于明白了她为什么那么晚会在那地方,他们误会她了。她不知道这个社会有多险恶,多肮脏。小烟听着有些哽咽,他很庆幸自己还没有做出那种无法原谅的事,要伤也不是伤这样一种遭遇的人,可是她为什么之前不说呢,她说她也想要自尊,她想靠自己去改变些什么,她不想提及她的家庭。他们说了很多,几个小时过去了,天亮了,黄花要去上班了,她看上去很轻松,而且没有讨厌小烟的意思,像个朋友一样说着再见,再联系的话语,黄花走了,小烟的心里很沉重,他觉得他该去帮助这样的一个人,一定去帮助,不需要她给他什么回报,就是朋友的那种帮助,他有些恨自己,为什么早上走时不给她一些钱呢?她身上没有什么钱了,他在想,下次见面时带她去买件衣服,给她说一些社会知识,想办法去帮助她,物质上的精神上的。他一直在等着她的电话,他相信她会再次打电话给他的,可是好几天了都没有接到她打的电话,五天后,小烟收到一条短信,:“我是某某,以后我们不见面了,我们分手吧!我要去外省了”,小烟有点想笑,因为那句我们分手吧,他们算是那关系吗?那样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吗?他问为什么,对方不说,小烟按着发信息那号码打过去,对方不接,无奈只下,他跑去了花溪她说要带他去的上班那地方,一问才知道,她不在那里上班了,再打那电话,是另一个人接的,说她走了。小烟觉得很不是滋味,为什么想帮她她却走了,不过她说去外省了,小烟觉得只要她过得好就行了,但愿她能通过努力改变自己。
时间会淡忘很多,小烟不在去想她会怎样了,偶尔的想起会有种内疚感,总认为应该去帮助她才对。半年后的一天,小烟和朋友一起去了枣山路一家叫新雅夫的水疗馆洗浴,当他们经过里面的一条走道时,看见一位小姐从一间包房走了出来,很明显她是鸡,而且刚完事,头发蓬乱。当她经过小烟面前时,他惊呆了,这不是黄花吗?他马上叫了她的名字,她显然有些惊慌,说了句,“你认错人了”便跑着离开了,小烟一定没认错,他想办法从管理人员那里确认了她就是黄花,就是他认识的那个黄花,可是她不是去外省了吗?怎么在这里呢?一连串的疑问让他想知道,小烟第二天一大早便来到门口等着她出来,因为他知道晚上是她们的上班时间,终于看到她出来了,小烟上前搭话,黄花不想理他,她拉着她说:“我只想知道为什么,告诉我”,她们来到了一家咖啡馆,小烟在打量着眼前这个人,除了那张脸,什么都变了,变得那么的招摇,那么的风骚,超短裙、高跟鞋,超短衣,暴露了大半的丰乳,乱得像鸡窝一样黄色的头发,把耳朵都快拉掉的耳环和那些涂在脸上的胭脂膏粉,半年多的时间让她变成了一个红尘女子。她夹着二郎腿,叼上一只烟用很熟练的姿势点着火,而且没有给小烟的意思,她开始往下说着她的遭遇,那天在旅馆和小烟离开后的第二天,她上班的老板的一个朋友老董从贵阳过来,叫黄花去贵阳上班,说那里的工资比这里的高好几倍,而且还不辛苦,问她愿不愿意去,黄花不知道这是个陷阱,而且她需要的就是钱,便跟着这个人去了贵阳,老董请她吃了顿最好的就带她来到了新雅夫这个地方,当晚她被老董强暴了,那么幼小的那么纯洁的一个姑娘被强奸了,她几乎想到了去死,老董给了她1000块钱,还说如果她想走,他不会拦她,要报警就可以让她消失,但希望她能在他的地方上班,可以赚好多的钱,原来老董是新雅夫的老板。黄花看着眼前那么多的钞票,她需要的就是这些啊,这么容易就得来了,而且她现在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于是便答应了在那里上班,经过一番培训与包装后,她正式成为了一名妓女。发信息给他是她已经在那里上班了,她不想让他知道,她也没有脸面去见他了,她说其实她很喜欢他,他让她觉得有一种信任感,以前的那些是她太单纯,她说那天晚上和他去开房间只是觉得他们是朋友,即使在一起睡也没什么,她不知道这是多么不适合的,打电话说想他其实就是最单纯的想,因为她在这边没有朋友,遇上了他很高兴,让她觉得她有了朋友,晚上又很无聊,于是就打电话给了他。说着说着,她开始流泪了,她一点也不愿意做现在的事情,但是她已经没有选择了,她说他是好人,本来想和他建立美好的爱情,可是…也许这就是她的命吧!她还开玩笑说,要早知道现在这样,那天晚上她就该把身子给了他,不过他现在想要,给他打个折,说这话的时候,她在笑,但眼神里在哭,心里在哭,是那种伤心欲决的痛。他劝她回头,他说我们还可以是朋友,不要作践自己,她坚决地说了不可能,她说今天以后我们就不见面了,她没有资格作他的朋友,现在她有钱了,过得很好。最后她对他说:“愿你找到一个你喜欢的女人,祝你幸福”,她走了,小烟看着她那暴露与扭曲的背影,听着那蹬蹬的鞋声慢慢远去,一个人在那里呆坐了许久,他对这样的一种结果与真相感到不可思议,他在想我与她其实没什么关系,但她现在的遭遇是不是与自己有那么一点关联呢?或许这种结局是可以避免的,他觉得有些对不住她。2010年的某一天,他看到了直播贵阳报道的扫黄打黑,明显的认出了黄花也在里面,被公安局带上了手铐押进了警车…….看着电视里远去的警车,小烟内心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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