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暄是指晒太阳。私底下,我以为负暄花也为向日葵。负暄是网上的一个论坛名字,交流栽培草木的心得。后来才知道,张中行先生也多次以负暄为题作书,负暄二字便是这样一直映在我脑海里了。它总会让我想起来,张先生的恬淡睿智以及草木虫鸟生气。
既与花草结缘,便怜爱着懂得花草,痴迷亲近自然的人,想是为了弥补自己的不足。大概是我眼睛太浊,周围的人都为了入世而忙得灰头土脸,我倒也不要提与他们不干的事情,免得也烦了去了。我只能静静地翻着书,游哪是哪。没想他居然出现,就在我身边。我庆幸自己能在最美好的年龄里邂逅他,可以不用看到我满脸皱纹的样子。
他的行为可以很大条稚气,但心思却很缜密。有一双灵巧的手和颇具美观的心情,感叹着那些在人们眼力注定很美的尤物,也注视着逊色很多甚至于粗糙的小花小草。我想我是太以来他了,我只会傻傻得透过他感知被美感过滤的东西,像是儿童时溺爱的万花筒。所以为什么自然界在我眼里还只是个平凡无,及不得那些珠光宝气来得抢眼,在他看来,我还是个俗气的小女孩,难以捕捉到清新的气质。我真想,时间一长,他不要只是在我旁边,而是融于我。这样,我可以用他的眼睛和心来亲近一些陌生的私语,用他的思维来审时夺度。有那般从容和不语。
他应该是乘虚而入的吧!现在的我还很羸弱,爸妈还撑不了那么大的保护伞,于是他充当了过渡的角色,从不抱怨。在我孑然一身走在校园时,会肩并肩和我走在一块,我多想拉着他的手一起跑,可却抓不到。在我和朋友间嬉戏打闹时,他也会在我身边,看着我笑而笑,也提醒着我不要贪玩过度,生命不只是让娱乐大行其道的。我会有点怨气他履行着我监护人的责任,所以会是不是踩着高跟鞋画重重的眼妆向他表示反抗和不满。但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只有他把萤火虫指给我看,叫我自己学会去抓。特别是在黄梅天的雨阵阵不断,和着雨声睡着被雨声叫醒的日子里,也只有他告诉我阴沉的天气灰的很忧郁,让我觉得天空也或许是个凝妆少妇,看见江南水乡河边的如烟柳絮想起自己的良人,难过的呜咽,也或是一位慈母刚送走了爱儿,还没来得及把衣裳缝好,爱儿便登舟挥别,此去经年。不管怎样,天空都是会放晴的,因为有大地。亦如负暄和他。
他会敲我脑袋,在我如经历几般沧桑看破红尘的样子般,幽幽叹口气:已是过了煽情的年纪。他对我说,在你没有遇到对的人的时候,你是不会开始老的,只有你遇到了他,你们才开始慢慢变老。他的嘴好甜,可我瞪着很迷糊的眼睛看着他,说:那我现在也算是变老了,因为我遇到你了。他会一脸温柔地说:可是我不会变老。等四下安静时,泡杯茶,裹着亚麻围巾蜷坐在阳台的椅子上,甜甜的微笑,不是他不要我,而是陪我走到幸福的始点。如此再大的困难,终有人伴着我,我还不该笑一笑?
如此便是,负暄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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