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彼岸之左,她在彼岸之右,彼岸之间是无尽燃烧的彼岸花,风一吹,便如血在滚。
彼岸相对,我只看得见她依稀的影子,而我们说话的声音却如同彼此牵手。
“彼岸花,彼岸花,如今、往昔,年华成花,滚滚血河何处你我?”我不知道我和她之间谁在吟唱。“你可知道彼岸花的意义?”我问她。“知道,那是地狱的花,而今的你我都在地狱。”她回答,格格的笑,笑靥如花。“你真的是一个妖。那么你婀娜、丰乳或者肥臀吗?”我不喜欢一个女人如此的笑,对于这样的女人我习惯了揶揄和冷漠。而她总是如斯高傲,不屑于我的揶揄和冷漠,总是那样自顾自的笑。“你真是一个妖。”我对她重复着说。“嗯,我是妖,你说的。”她颔首,她魅惑着尘世的人,却困顿在自己的心灵之间,她说:“我喜欢你如此称呼我,喜欢那种妖的高傲,喜欢妖的不羁,喜欢妖对世人那种魅惑的态度。”
“那么,你便找不到优雅了。”我看着她,我背转身,在这地狱的血海彼岸,人也不过只能转身而已,而转身也是那无尽的花海,彼岸花的花海。
“你干嘛转身了呀,我想要看着你,和你说话。”她幽幽的说。
“为何这里转身与否都是彼岸花?”我问她,其实也不会愿意她回答我什么。
“呵呵,起凡凡,我跟你说。”她又开始格格地笑起来,笑声在无尽的幽暗和无尽的火红中浮荡。“其实彼岸花是彼岸的花和叶。你是花的叶子,我是花。你仔细的看那花海中的彼岸花,现在是我的季节,我的世界了,你的灵魂被我禁锢在这彼岸花海之间了。”她大笑。
“我的灵魂从来无人可以禁锢。”我冷冷的回。尘世之间,即便是天地毁损,也没有可以禁锢我灵魂的世界。
“错了,其实不是我要禁锢你,而是前生前世命里注定。你还记得佛祖说的吗?他说你我可以相见。”她轻轻的踏在花海之上,向我前行。然而,她却永远和我相隔如此之远。“佛说,如果我要牵到你的手,我就会同这些彼岸花一起焚毁,化为真的血海。”她的躯体变得通红,我依稀能够看清她那张苍白的脸和婀娜的身体。慢慢的,我可以看到她身上裹着一层薄薄的青纱。在慢慢的,我又可以看见她身上浸出鲜血,染透那一袭青纱。彼岸花的花海开始燃烧。
“你不要过来。”我感到心底的刺痛,我会痛了,我欣喜的看着这世界,原来我以为不会痛的心也会痛。我欣喜着痛,却恐惧着她的靠近。
“为什么?你怕了?”她冷冷的问,目光里带着些些的鄙夷。她就站在我的眼前,她的双脚在熔化,彼岸花的花海在燃烧,燃成血海。
“懦夫!”她鄙视的诅咒和轻声的辱骂,她的嘴角泌出鲜血。
“我怕?哈哈哈哈!”我狂笑,在这个世界,我自己都在问自己害怕什么。“来,伸出你的手来。我记起佛祖说的,当你的手和我的手相握的时候,你我便会化成这无尽血海中的血水。”
她的手冰冷,在这一切之后,所有的感觉成为虚幻,地狱的彼岸花再次轮回,血海沸腾。
彼时,彼岸花的花与枝叶相拥,焚毁于血海。
他们将轮回在这样无休止的轮回之间。
无量我佛在三宝世界如斯说到,灭度一切涅槃之后,血海依旧,轮回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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