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聚集着黑色的云朵,仿佛有悠远似的阴灵.竹林里也发出了一种拼搏声,那是来自于北方的寒风.受惊的我于窗下,浑身发抖,像一只老牛被触电似的.毕竟是冬天,二月的冬天.寒风猛烈,多年的忧虑于寒风中挥去了,才感到恢复元气.不曾忘记过去点点滴滴的事,心中的灵焰偶然知觉: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并不容易.人活着需要与别人相处,否则自己感到很寂寞和孤独.寒风使我明白了一切,同时又使我学会挑战一切.啊!北方的寒风是不可低估的.它随时都可以改变地球上的天气 ,它有时使烈日当空即变成泠泠的气态.不过我对这个感到好奇!同时也激起我的兴奋,我不得不对它做出另一番的思考.这虽然是难以思考的问题,但我觉得自己应用那无穷的智慧去探索大自然的奥妙.
正当黑云密布,一阵阵雨来时,雨耐不住寂寞就狂打在东窗之上.不论雨声有多动听,而我只能默默地等待着,凝视着,乞求风雨来得慢一些!突然夹杂于这猛烈的雷电声,我感到非常的惊恐,毕竟只有我一个人在屋里.此时我的朋友送来了一本书,正是一本叫作"月夜孤舟"的书.哦!那是失去好久的一本书.原来他已经向我借了一年,我几乎都忘记了.顺着风雨的夹击,我不由自主地看了第一页,觉得没有多大的意思,却大声地呼喊:"东窗地风雨,下得好大啊!"
雨下得好几天,它也该停了.正当是面临着二月的黄昏.我刚下完课,正想回家.过了大概半个小时,我突然走过李家的门前,却毫不留意地碰上一个极瘦如柴的小女孩.她身上披着半块棉布,头上也没有戴上帽子,坐在光秃秃的石板上.毕竟我已离开家了多年,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村里有什么奇事,我也没过问?那时她使我产生另一种异想,于是我笑眯眯地站在她的前面.小燕急忙地跑过来告诉我:"她今年7岁,家住龙州.然而只有一米高,脖子略带班白,手和脚一样粗大,行动沉稳."我说:"她来了多久,她怎么不告诉我呀?她受冻了吗?她不饥饿吗?"哦!她养妈说,她经常不洗澡,不洗脸,等她洗澡和洗脸完之后,才给她进屋."我同小燕一直关心这个问题,邻居也议论纷纷.他们也不知道如何帮助,生怕她的养妈诅咒.可是我不怕,我从我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热饼,悄悄地送到她的手里.邻居的阿福手里也拿着一个热烧饼跑过来,大声地叫喊:"快来看小叫化子讨东西啊!"这乡下的女孩子一下子被他的叫喊声所惊恐,她揉揉眼睛,四处凝望,看见阿福手里的热烧饼.于是心里有渴求的模样.她最终哭了起来.我轻轻地走过去,暗暗地问她:"小孩子,为什么还要哭呀?"这倒是我的一种关心和同情吧!不过我从来也没有关心过一个女孩,但这次是例外.那时这小女孩仍然在哭,我定知道她还想着热烧饼呢?如果她的养母在她的面前,她必定向她种种的乞求.我听说,养母不给她吃早点,她才偷偷地跑出家门,她终于大声地哭了.然而这时她的这种情景,我总觉得心里有些 不安.我想若果是我在这时遭遇之不幸,我以后的孩子也被那样的虐待,我将颜面何存?我想到这里,却对那个小女孩几分同情!接着我又从我的口袋掏出了两块钱,轻轻地送到她的手里.她的愁眉已舒展,露出了几分的微笑!我匆忙地问她:"你家住哪里啊!家里还又人吗?"她踌躇地向我走来了四步.我又问他:"你爸和你妈在家吗?"她说:"他们把我给丢了!""那你又怎么来到这里啊............"她却不懂我在说什么?她看着我好象心里变得舒服多了.我又接着问她:"谁把你给丢了?"她依然懵懵懂懂地,仍然不想回答."呵!真是何为父母也,孩子受此遭遇!"我在半路上自叹.
我来到了家里,小侄女这时刚醒过来.她美美地躺在我的怀里,不过我觉得那个小女孩很可怜,顺便把她引到家里来.大嫂刚从农田里返回,那时正是中午,一家人也正准备吃饭了.大嫂把一盒饼干都拿过来了,她吃着笑着,一片天真活泼,我们哪里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多少个不幸的生命遭遇如此凄惨?
过了几天,我已经知道这个小女孩有个名字,叫"李秀".每当我走过家门,总是听见有人在喊"李秀"这个名字.于是我知道她住在俺家的旁边,每逢听到这个声音时,总难免有些怀疑,就走出门口看一看.果然她真的出现在我面前.她手里拿着扫帚,安然地站着.我一看,我家的路旁都给她扫得干干净净.我暗暗地想:"扫帚比她还高,她竟会扫地?这真让人难以意料啊!"有一天早晨,她居然匆匆地敲我家的门,她用尽了全部力气,喘吁吁的,不自然地站着.我慌忙地起床,穿好了裤子就开了门.她说:"大叔你怎么那么晚才起床?我来看小梅啊!"我越看越觉得她像贤妻良母一样,以后嫁给男人便是一种幸福.她坐在那里好几个小时了,然而她不感到郁闷,就拿起我家中的扫帚.她一声也不响,也不停止她的拿扫帚的双手,一直地扫完.我不好意思地拉着她的手说:"小妹子,别扫了,你太辛苦了!"她低着头说:"大哥哥,没关系!反正我在家已经做惯了这种家务."她这些话,使我想起种种问题,若是我家有位这样女子,那该多好啊!说实在的,我不愿意这个世界上父母再把自己的孩子抛向黑暗的痛苦之中!不过我深深地内疚于那个李秀的母亲,人类怎么变得一个自私的嗅虫啊!
桌上放着一张纸,被东风吹着飘落在地面上,我捡了起来."可怜天下孩子心"几个字,仿佛一块热铁般的深深地烙在我的脸上.我更知那多幸福的我家的小梅啊!那是用她的母亲的爱泪,清洗了她多你的尘土.她不像李秀那样受摈弃.小梅的幸福仍旧是她的母亲的仁爱.
这时东窗外的风雨更急,我仿佛心中的灵焰已经被风雨所熄灭了.然而那种铭记于心的丑事,我实在深知极切.欢乐只是世界上某些人所有,悲哀还是属以孩子们大多数,况且我这时候既为孩子们一切不幸的哀挽,又为天下的父母的指责.啊!真是说来喜和愁,怎能不使我百般地思索,更何心问东窗边的风雨,是几时停,几时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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