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上硬币,驶往市里的公交车缓缓开动了。
这是他第二次了、到市区,第一次是一个月前他和父亲一起从外地来到这个城市的郊区学校上学经过的,由于当时晕车,一路上都是在昏迷中度过的,所以对这个城市的亮点并没有看到。
虽然就要到十月了,天气依然很热,公路上的柏油马路被晒得粘希希的,大家穿着很薄的裤子的T恤,女孩则穿着短裤,车厢内的空调不停地送着凉风,但豆大汗珠仍不时地车头上滴下。
车行驶了大约一小时,穿过崎岖盘旋的高架桥便到了市里。
都说这个城市发展的很快,是个标准的现代化大都市,确实:
近百层的摩天大楼如一座座小山鳞次栉比;一条条宽广的马路如一条条蟒蛇穿过小山伸向无穷远;一辆辆“奥迪”“丰田”“林肯”---如一头头猎豹在公路上奔驰;公路两边“家乐福”“大润发”“沃尔玛”等世界著名超市门前人流窜动。他们穿着各色的衣服,有的拎着有名的洋酒,有的提着一大包物品;有的小孩拿着喜爱的大玩具---
不觉车到了他所要到的地方——步行街,听说这里是穿着类的购物天堂,确实:
刚来的街口看到行人来来往往穿着或带着各种名牌衣服,他们有的穿着唐狮——扮着自己的方式;有的拎着美特斯邦威——显示自己的与众不同,不走寻常路;有的穿着特步——希望自己像鸟儿一样有着腾飞的梦想;有的黑色的T恤上凸显着一个白色展翅飞翔的天鹅的标志——来勉励自己要像它一样to be no1------
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与激动,沿着街道向里面走去。街两边的名牌服饰店令他眼花缭乱:
指南针标志的真维斯;钩子标志的耐克;三道杠标志的阿迪------
进了一家又一家,挑了好长时间,感觉哪一件都好,各有各的特点,各有各的款式,但他想挑件最好的,挑选了很久也没有结果。
“早知道让她来就好了。”他边叹息边坐在街心的石阶上喝饮料。
尽管天很热,也没有消弱人们的购物狂潮,因为今天是周末。帅男们秀着当今最流行的发型;靓女们身着前卫而性感的衣服;女士先生们有的穿时尚的休闲,有的着成熟的CK------时刻诠释着这是个物欲横流的世界。
突然一道异样的风景闪现在他眼帘,街道上一个残疾的乞丐趴在地上向行人乞讨。只见他被烈日暴晒裂开一条条血丝满是污垢的脸上现出渴盼而祈求的神色,一手端着破碗,一手撑着地缓缓向前移动,上身裸露被阳光晒得黝黑,有的地方被灼烧的渗出点点血迹;下身穿满是灰尘的短裤,双腿至膝盖被无情地截去。身体蜿蜒前行,如旱地上的泥鳅,在于死亡作最后的挣扎。
行人如移动的树林从他身边走过,有的扔个一角两角;有的放个一元两元;有的如冷漠的铁公鸡,没有拔下一根毛发。每当碗里有响动,他总是微笑着看了一眼好心人,再把头不停地向他磕下,好像虔诚的信教徒忠实地信仰着自己的主。
突然两个穿制服的城管从人群中走来:
“不是和你说了吗,不准在这里乞讨,你怎么又来了,走走走。”说着一人架着一只手把他拎起,如拎着一只瘦弱的小鸡,拉到小树下。
就在乞丐起身的那一刹那,他的眼睛湿润了,只见他的胸口被粗糙的水泥地磨的出现了大片流血的伤口,有的伤口已结疤,有的伤疤被磨的又成了新的伤口,膝盖也即将脱去被磨损的老皮。
“走吧,以后不要再在这乞讨了,影响市容,你知不知道,要不是看你残废成这样,我们早就把你抓起来了,快走吧!”
他又伏在地上,双手趴在城管面前,磕了三个响头,呜咽着哭了,边哭边慢慢向远处移去,如一条迷失方向的小蛇。
他的声音是那么的小,好像他要把痛苦的千言万语埋藏在心里,毕竟在这样经常流动,人口复杂的城市,即使两两近在眼前,彼此冷漠的也好像隔着千万重山,是没有人会聆听自己的心声的。
他叹了一口气,喝下一大口饮料,追上讨乞着,扔下五十元钱在他碗里。之后又继续闲逛。
不觉红日掉进西山,天空笼罩着暗灰色,他逛了很久终于买到了自己称心的衣服,走在回去的路上。借着落日遗留的暗灰,那个断肢的讨乞者又出现在他眼帘。天即将被黑色浸染,大家购物一天也准备回去了,他蜿蜒爬行在人群中间,头仰着,端着的碗伸着,如一头饥饿欲求食物的鳄鱼。
碗里时而响着清脆的声音。
突然一个黑影跑到他身边,抢走他的碗,穿梭在人群中。乞丐两只手拼命扒地追赶,一道:
“走吧,以后不要再在这乞讨了,影响市容,你知不知道,要不是看你残废成这样,我们早就把你抓起来了,快走吧!”
他又伏在地上,双手趴在城管面前,磕了三个响头,呜咽着哭了,边哭边慢慢向远处移去,如一条迷失方向的小蛇。
他的声音是那么的小,好像他要把痛苦的千言万语埋藏在心里,毕竟在这样经常流动,人口复杂的城市,即使两两近在眼前,彼此冷漠的也好像隔着千万重山,是没有人会聆听自己的心声的。
他叹了一口气,喝下一大口饮料,追上讨乞着,扔下五十元钱在他碗里。之后又继续闲逛。
不觉红日掉进西山,天空笼罩着暗灰色,他逛了很久终于买到了自己称心的衣服,走在回去的路上。借着落日遗留的暗灰,那个断肢的讨乞者又出现在他眼帘。天即将被黑色浸染,大家购物一天也准备回去了,他蜿蜒爬行在人群中间,头仰着,端着的碗伸着,如一头饥饿欲求食物的鳄鱼。
碗里时而响着清脆的声音。
突然一个黑影跑到他身边,抢走他的碗,穿梭在人群中。乞丐两只手拼命扒地追赶,一道闪亮的车灯划过,照着他凄惨而神伤的脸。
冷漠的行人依然走着自己的路,由于他是刚来这个城市,人生地不熟,毕竟现在社会也很复杂,他也加入了冷漠的行列。虽然前方就是交警台,民警忙着指挥交通。
“是啊,前方就是交警台。”另一种思绪打乱了他的这种思绪,“为什么,为什么他不报警呢,他离警察只有百步之遥呀?”
乞丐依然奋力前追,当黑影消失在人群中,他默默停下来,坐在路边喘着粗气,借着路灯,他的双手不停地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又继续向前爬着,灯光如血,把他的残影拉的很长很长,充满着无限的酸楚和无奈------
他也擦拭着泪水,从钱包里掏出一百元钱跑到乞丐面前放在他面前。
乞丐停下缓缓抬头,捡起钱塞进衣兜,继而头不停地在地上点动,似乎要尽力表达这种无限的感激之情。
他把他拉到路边:
“你住什么地方?”
乞丐捡了块石子在地上写道:
“我是个哑巴,我住在桥下。”
“你是本地人吗?为什么乞讨呀,你的腿怎么了?”
“我是个外地的大学生,前年刚毕业,在机械厂实习期间,不小心把腿给搞丢了,也不敢回家,家里就我一人,怕家人伤心,你真是个好人,如果你不介意到我那看看去。”
“好啊,走吧!”
这个城市的夜景很美,七色的霓虹绕着幢幢高楼亮成圈圈同心圆,黄色的路灯连成一线如项链上反光的珍珠伸向无穷远,广场上座座彩色的灯塔,绿色的树灯闪烁着,如刚来到世上的小孩频频眨动的双眼,劳累了一天的人们载歌载舞,广场上的大屏幕放着经典的影片,偶尔上空掠过一架闪亮的飞机,穿在黑色的夜幕里,小孩惊奇,大人观看------这里的人们是欢乐的,幸福的,愉快的,但不属于他。
不觉来到一条河边,河两岸灯火通明,河里楼船画舫亮着闪亮的灯光把河面照的曾亮。
楼船的甲板上呆着许多也是是这个城市的暴发户。他们有的挺着滚圆的肚子双手搂着一位上身裸露除了胸罩护乳,下身穿短到腿根的超短裙美女的腰部不停地狂吻;有的坐在楼船的板凳上,怀里抱着一位金发女郎;有的趴在栏杆上醉醺醺地和美女说些不该说的话语------那边船舱里模糊的窗帘上借着舱内的烛光,朦胧地影射着一男一女赤裸接吻的影像,男的大腹便便,女的杨柳细腰,好像一只恶狼正在玩弄弱小的羔羊。
他们看着看着,不禁相视笑了笑,继续向桥下走去。
到了岸边,他欲帮他到桥下,乞丐摆了个手势,笑了笑:
“不用了,我自己能行。”
只见他如一只蜥蜴,身体紧贴着石阶,双手扒着缓缓前移,粗糙的石阶被他磨得略显光滑。
“怪不得他的肚子上那么多伤疤。”
他跟在乞丐身后来到他家。窄小的桥洞是他的小屋,屋内靠墙放着一张破席和一床破棉被。屋子中间躺着一个断腿的垫着木板的凳子,其上放着一瓶矿泉水和一个水杯。他坐在地上倒了一杯水给他,自己拿起水瓶大口喝着,边喝边喘着粗气。
楼船里花天酒地,肮脏的靡靡之音不时传到他耳边。
“这么繁华的大都市也有这么贫穷以致在死亡边缘挣扎的浪子,这是为什么呢?”他喝着水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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