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因为有着“追枫族”制造的种种动向，不时传来一阵有趣好笑的新闻，时常让我们开怀大笑，那枯燥无味，空虚匮乏的大一生活到也过得挺惬意的。原以为在这接近放假的一段时间内不会再发生什么事情了，可是，今天菲儿跑来找我。“云，下个学期我就要离开这里了。也就是说，等到放假后，你再也见不到我了。”“菲儿，你在说什么啊！好好的干嘛要离开啊。”“爸妈因为工作的原因调回了塔卡尔，我会跟他们一起回去。”“什么！塔卡尔是很穷的边区，那里的环境你怎么受得了？如果阿姨他们走了，你没地方去的话可以住我家啊，为什么要去受那份罪呢！”如果说上次菲儿对我说她和建平分手了，让我感到惊讶的话，那么今天菲儿的这番话是我根本没法用常理去思考的。“我想去那里教书。我看过关于塔卡尔的介绍，那里的孩子因为没有老师而不能上学。相比之下，我已经是很幸福的了，我要把这种幸福带给他们。我们都是平等的，在接受了别人的爱以后，我们也要学着去付出。有时候奉献就是我们存在的价值。云，我走后，要好好的照顾自己。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千万要记住，做，你想做的。”我不大能够理解菲儿的做法，但有一点我知道，菲儿的决定是对的，她也的确是幸运的。因为菲儿是从遥远的塔卡尔来到这里的，那时的菲儿才几个月大。“云，不要伤心，你应该为我找到了人生的目标而高兴。如果想我的话，就在梦里种植一片黄色的玫瑰园，等到玫瑰花开，我想我会回来的。”“我会的，我会为你祝福的。在空闲时，别忘了躺在塔卡尔的大草原上看火烧云，云就在你身边。”生命中一个最重要的朋友就要离开我了，忽然有一种恐惧感，似乎还会有人将离我而去。
“云，快起来。学校里出大事了！”“菲儿，你干什么，今天可是星期天啊。咦，这外面是什么声音啊？”“云，我不是菲儿，我是思琪。校长被抓了！这外面的是警车的声音！”“啊？！”我和思琪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校长办公楼。“云，你知道在这所名牌大学里，有好多学生都不是考进来，而是买进来的吗？”“这怎么可能！”“是咱们的这位‘好’校长收了贿赂，开了后门！而且把社会各界人士捐助学校建设的款项，大部分纳入自己的腰包供他的儿子在美国过着奢侈的生活。”听完思琪的一番话，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菲儿。校长已被拷上了手铐，露出懊悔的神情，但这一切都太晚了。陈梦倪极力地摇着头不相信这是真的，哭着，闹着，任别人拉着。“孩子，爸爸对不起你，让你在同学面前抬不起头啊！”校长的眼角噘着眼泪，可他始终不能成为一名合格的父亲了。
从那天以后，陈梦倪几乎是在别人的冷嘲热讽中熬到放假的，往昔的那些尾随者成了今朝的讥笑人，
迎来了暑假，送走菲儿，日子还要一样过。和哲宇说好要到“紫藤小屋”见面，还有雨星和冰剑，又是一次聚会，却少了几个人。
“莉姐，我们来看你了！”推开门，一股百合的清香扑鼻而来。“放假了啊，我这小屋又要热闹咯！”“呵呵，莉姐，我们想看看小Baby。”雨星调皮地说。“等明年吧！雨星，就你老爱戏弄人。哲宇，到了大学后没欺负逸云吧！”“我哪敢啊，虽然我这棵草很受欢迎，但我只属于一朵花。哈哈……”“哲宇，你少说谬论了，你们学校不还有个叫楚枫的吗？他才是根草呢！”雨星的消息不知道是从谁那里知道的，大概是楚枫太出名了吧。“冰剑，我觉得你真可怜。”“姓哲名宇的家伙，小心我叫云以后不再理你！”“好了，你们别吵了，在老位置上坐下，今天我请客。”莉姐当了回和事老。在那个靠窗的位置上坐下，回忆一幕幕在脑海里浮现。“对了，你们刚刚说什么枫的？”莉姐忽然问。“哦，是一个叫楚枫的，一个很孤傲的男生。比我们大一届，好象是个台湾人。”“云，你怎么了解的那么清楚？”冰剑想要帮雨星报仇吧。“剑，你怎么能够怀疑云，让哲宇误会呢！”果然，两个人一唱一和的，还装好人。“云儿？你？”哲宇钻进陷阱了。“想要知道楚枫的事，只要在校园内走上一圈就可以了，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宇，你没听出来他们两个是故意的吗？”“枫儿，是枫儿。”莉姐像是在叼念着什么。“莉姐，你怎么了？你的脸色不怎么好看哦。”“哦，我没事，没事。你们慢慢聊。”“今天莉姐怪怪的。不管了，说说学校里有趣的事情吧。”我们就这样天南地北的，南腔北调的说着，笑着。
听着雨星说着学校里的经典之事，我笑着望向了窗外。在这条路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不是很多，所以，我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修长的身影。“楚枫？他怎么会来这？”“云，你说什么？”“没什么，我出去一下。”我跑出了小屋，来到楚枫面前。“果然是你。你怎么会来这里？你曾经来过？”“看来我没找错。我是因为那天在为‘红五月’做准备的时候，看到了你的那幅画才想来这里的。我想看看这个让你有那么多美好回忆的地方，我觉得这里的确很美。”楚枫望着四周的景物，露出了一抹快的很难捕捉的笑意。“可你怎么？”“我去打听了你的地址。”“既然来了，就进去坐坐吧，不过我有朋友在，希望你不会介意。”“现在不在学校，如果是男生，我想我会自然很多的。”楚枫的眼神和正在喝颜料的哲宇对视着，但他们居然都笑了。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楚枫。这是雨星，这是冰剑，那是……”“云儿，不用了，我和楚枫认识。”“原来两棵草已经较量过了啊。”“星，闭上你的嘴巴。”冰剑似乎察觉到了异样，瞪了雨星一眼。“我有一个问题，你就是那幅画中的男孩吗？”楚枫问的问题总让人摸不到头脑。“云儿，你的画中有我吗？我怎么不知道？”“宇，我……”还不等我说完，“他就是没有让你成为‘追枫族’的原因？”“云儿，你和他很熟吗？”哲宇用他那双发光的眼睛注视着我。“好紧张的气氛哦。”“星，别闹。我想云有麻烦了。”我看见雨星和冰剑不安的神情。“宇，我和楚枫只是普通朋友。”“这位楚枫同学，你看见云和哲宇左手的发带了吗？它们就是爱情的见证。”雨星的这句话让我有释然的感觉，可我不明白楚枫的眼中为何会划过一丝伤感，“我想我会和你成为朋友的。”楚枫向哲宇伸出了手。“这将是我的荣幸。”当哲宇和楚枫握完手后，楚枫走向了门口，“今天很高兴来到这里，我先走了。Bye。”正当楚枫推开门准备踏出去时，“枫儿，枫儿！”莉姐哭着从里间跑了出来，楚枫快速回过头，盯着莉姐，“姐，是你，真的是你吗？！”两人拥抱在了一起。
我们几个都坐了下来，静静的听着莉姐讲述一切。“那年，为了能够扩大在国外的贸易市场，父亲要我和一个与我们家深有交情的家族的继承者结婚，让我成为他生意上的牺牲品。可那个时候，我已经和我现在的丈夫私定终身了，我是不可以背叛爱情的。于是，我就准备逃婚，我们抛下了一切，从台湾来到了大陆，来到了这个美丽的城市。枫儿，你怪不怪姐的不辞而别？”“姐，你能找到你的幸福我为你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你呢。其实父亲并没有逼迫你的意思。如果当初你向父亲说清楚了，我想父亲不会做的那么绝的，母亲也就不会夜夜偷偷抹眼泪了，父亲也不会在你走后的一夜间多出了那么多白发，就像当初弟弟丢了一样。”楚枫说完这些话，眼中又流露出了那种神情。“枫儿，别再想那件事了，那不是你的错。”因为当时的气氛很凝重，所以我们都没问那是什么事，是怎么造成的，只知道是一件令人很心痛的往事。
当天，楚枫没有回去。第二天，莉姐和他老公跟着楚枫一起去见他们的父母。雨星说楚枫其实并不像外面所传的那样冷漠，冰剑说楚枫的内心很痛苦，哲宇说楚枫很优秀，是个好对手。
十一
“云，菲儿呢？怎么没和你们一起回来？听冰剑说建平已经有新的女朋友了。”“她去了塔卡尔，一个不会下伤心雨的地方。”雨星不知道菲儿已经走了。和建平分手，是菲儿自己提出的，她为了理想，为了塔卡尔的那些孩子，放弃了这段可贵的感情。但或许，菲儿也是因为我而离开的。这么多年的朋友，我还是不够了解菲儿。“其实，菲儿是我们几个当中最勇敢的一个。”不知道菲儿现在是否正通过这柔柔的微风呼唤着我们。
“爸，妈，我回来了。”我走进客厅，没有人。“妈，在吗？”还是没人回答我。“这个时间应该在家的啊，怎么人都没有。”我正纳闷着，瞧见桌子上有封信。这是封只有地址没有收信人的信，已经撕开了。我拿起了这封奇怪的信。“尊敬的沈大律师：这次又被你搞砸了，如果下次你不再插手受理和我们作对的案子，这次的事我们就不和你计较了。但如果下次你还是不识相多管闲事的话，我们要对你的掌上明珠不客气了。虽然我们动不了你，但别忘了你还有一个女儿！被你害得凄惨的黑蜘蛛。”看完信，我呆坐在沙发上。没错，父亲是个很有名的律师，几乎只要他出马，就没有胜不了的官司。因此，父亲受到了许多人的尊敬，但同时也得罪了不少人。以往收到的都是感谢信，可这次却是恐吓信。在我的印象中，这都是影片上的镜头，我真的不敢相信。正当我想象着这黑蜘蛛是个什么样的组织时，门被推开了。“云云，那个是……”母亲看着我手里拿着信，一副慌乱的样子，她不知所措了。“你怎么没把信放好？”父亲怒视着已经茫然的母亲。“爸，这是真的吗？这真的是恐吓信？”“云云，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有事？那您的意思是您接受他们的条件？”“爸只能这么做。”“爸，您不可以这么做的，那些被害人和他们的家人需要你帮他们讨回公道啊！”我是哭着喊出来的，这是我第一次用这种态度和父亲说话。“可我只有一个女儿！”我知道现在的父亲是很痛苦的，我看见父亲的眼角有东西在闪动。“您是一个律师，是帮别人而不是帮自己！”“云云，别说了，你爸爸的心里不好受啊！”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走进房间的，其实我心里也很怕。我一向因为我有个对工作很有责任心的父亲而骄傲，在我心里，父亲是一个值得敬佩的人。我不想让我的父亲变得不负责任。
“云云，妈妈能进来和你谈谈吗？”妈妈走进了我的房间。“云云，妈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是在怪你爸不负责任。”我惊讶的看着妈妈，点了点头。“别忘了妈是做什么的。云云，其实你爸这么做没有错。因为作为一位父亲，保护自己的女儿也是一种责任。事情往往不能十全十美，你爸选择后者是出于一名父亲的职责，他是站在父亲的角度上来考虑这件事的。你爸不接这个官司，还有别人会去做。若大的一个律师所并不只有你爸一个人，也并非只有你爸能做好，其他人也可以做到。刚才我们去了哲叔叔家……”“妈，那哲宇知不知道这件事？”我不想让哲宇替我担心。“放心，哲宇不在家，我让陈阿姨不要告诉他。哲叔叔说事情一定会有办法解决的，说不定那些人也只是吓吓我们而已。等过一段时间，你爸再受理这类案子就可以了。”妈妈把我搂在怀里，“你要体谅你爸爸，体谅一名父亲无私的爱。”“妈，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无意间我看见父亲站在了门口，脸上的泪痕清晰可见，他笑了。
早上起来，独自一人在马路上走着。曾记得有位朋友说，走是一种快乐。可我一点也不觉得快乐，反而心情很糟，大概昨晚的事还是无法让我释然吧。就这样漫无目的走着，时而踢着石子，时而发呆。“云儿，有心事？”“啊？宇，你怎么会在这？”哲宇突然站在我身边，我着实吓了一跳，最近我很容易被吓着。“我已经来了一会儿了，是你有心事没发觉我的存在。”“没，我没什么事。”我极力的恢复原来的样子，可还是显出很慌乱的样子。“去‘紫藤小屋’吧。”我看见哲宇眼里流露出的失望，还有一丝怒意，他是在怪我吗？
来到小屋，门开着，莉姐回来了。远远的就看见雨星和冰剑在和莉姐说着什么，都笑得好开心。“哲宇，云，你们来了啊。我们刚才正谈起莉姐和她老公……云，你的脸色不好看，是不是生病了？”雨星摸了摸我的额头，关心的问。“我没事，大概昨晚受了点风寒。”“没事就好。莉姐，你别逃，还没说完呢，咱们继续啊！”雨星他们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我就这样静静的听着，或许我根本没在听，在想其它的事。我知道哲宇一直看着我，我是无法骗过他的，但我只能留给他这个善意的谎言。
“莉姐，那天回去你爸爸没有怪你吧！”“没有，其实正如枫儿那天所说的，如果当时我能勇敢的把事情说出来，也许今天我就不认识你们了呢！当初我走后，我父亲很懊悔，他差不多找边了整个台湾省也没找到我。唉，父爱太含蓄了，总让做子女的误会。”他们的谈话我没有听清楚，但莉姐的这句话就像是一粒石子掉在了我的心湖里，绽放出好多圈涟漪，让我明白了许多。
“云儿，我知道你今天一定有心事。但不管发生了什么事，记得还有我在你身边。”在离开小屋的时候，哲宇留了张纸条给我。“谢谢你。”
背上行囊，又要回校了，这个暑假似乎特别的短暂。不知道陈梦倪、思琪、可爱，还有那个小动物园里所有的动物们都怎么样了，好想他们啊。“放心，爸妈会把事情办好的。”在母亲的眼泪，父亲的叮咛中，火车的汽笛鸣了，我和哲宇挥着手再次与亲人告别。在这种情景下，平时的我一定会哭，但这次我没哭，因为我知道，如果我哭了，母亲见了会更加伤心的。
十二
好熟悉的微风，好熟悉的树叶，好熟悉的味道。来到学校，莫名的，心情舒畅了许多。学校没有什么改变，只是少了几个人。陈梦倪转学了，她可以不再受到别人的讥讽了，这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吧，也许她还懂得了怎样去放弃。
为了丰富我们的大学生活，教育局决定举行一次全市性的大学生篮球联赛。平时爱好打球的大都去报名了，哲宇当然有也不例外。虽说是友谊赛，但学校却十分重视（大概是想挽回一些声誉吧）。每天下午，选定的人选，正式球员，候补球员都集中在篮球场训练。我和思琪说好一下课就去观看哲宇他们的表演。待我们来到篮球场时，已经围了好多人。站在最高的台阶上，透过人群的缝隙望去，没有找到哲宇的身影，却看到了楚枫。在我的印象中，除了绘画，楚枫是不参加学校其它的活动的。“哎，楚枫怎么也参加篮球赛？”“你不知道吗，楚枫的篮球打的很棒的！有好多女生就是在大一时的一场篮球赛上知道楚枫的，才有了现在的‘追枫族’。可到了后来，楚枫说没有对手，打球变得很没意思，也就不打了。”“哦，我知道了。他现在是想和大一的那个哲宇比一下高低吧！‘冷酷王子’和‘白马王子’碰到了一起有好戏看了，看那些女生会倒向哪边。”身边的两个男生在低声说着诸如此类的话。真希望哲宇和楚枫能成为最佳搭档，如果是那样的话，应该很精彩，但是他们，会吗？
在学校的这段时间我已渐渐淡忘了父亲的那件事，每天都会来到小动物园做一个临时“主人”。我大都会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和它们说说话。想来也奇怪，我发现我特有动物缘，它们一见到我都显出很兴奋的样子，特别是可爱，老喜欢我抱着它。“各位，你们的思琪姐姐要写论文，楚枫哥哥在训练打篮球，都暂时没空来看你们。现在由我来照顾你们，我保证你们会安全的，快乐的过好每一天。”可爱像是听懂了似的跳到我怀里。“呵呵，可爱别闹了，我怕痒。呵呵……”在这个被人遗忘了的角落里，同样也有快乐的音符在微风中跳动。
“云，衣服，衣服！快把衣服收进去，外面在下大雨。”思琪跑进寝室，“你怎么淋得像只落汤鸡？”“你还笑，都不去接我。衣服拿进来没？心怡和小小呢？”“安啦，衣服正在笑你呢！她们两个大概去约会了，说不定现在正在雨中漫步呢！”我趴在窗台看着雨滴噼里啪啦的下个不停。心怡和小小是这学期刚搬进我们寝室的，上学期这里只有我和思琪两个人。“天气预报说今晚会有暴风雨，她们两个真叫人担心啊！”“思琪，她们不是小孩子了，别再担心了。”雨确实没有停的迹象，一个小时了，小小她们还没回来，我也不觉的开始担心起来。“啊，这雨怎么下那么大，要不是学长送我们回来，真不知会有多狼狈。”发牢骚的是心怡。“Thank goodness！你们终于回来了，害我和云担心的要死。”“心怡，你说是谁送你们回来的？”“是楚枫学长啊！”小小眨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望着我。“对了云，给我们看看哲宇情人节送你的礼物吧！”心怡摇着我的肩膀。“云，原来情人节你是和哲宇在一起啊，你还骗我说是在社会实践，在大马路上卖花。哼，你真不够朋友！”思琪假装生气的说。“思琪，我没骗你。心怡，是楚枫说的，对不对？”心怡点了点头。我翻开日记本，拿出一片枫叶，上面是一首词。“清风最爱逍遥，牧野里比天高；浮云最爱飘摇，斜阳里看夕照。风萧萧，路漫漫……我要陪你过今朝，直到老……”小小把它念了出来。心怡望向窗外，“云，我想，你在哲宇心目中的地位是谁也无法替代的。如果我的那位也对我这么好，那我就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外面的风像是一头猛兽般在怒吼，雨像是在竭尽全力敲打着窗户，还有时而的雷声和闪电。小小害怕的爬到了我的床上，我能感受到她的身子在微微颤抖。“糟了！”思琪突然叫出这两个字。”“怎么了？”“云，动物园，里面的动物！那所简易的屋子不可能挡住这么大的风雨的。”“云，你上哪，很危险的！”我穿好衣服不顾一切地跑了出去，“可爱，等我来接你们！”
来到小动物园，一片狼藉。我仿佛听见它们在哭泣，在责骂我没有好好照顾它们。我一只一只抱起它们，却不知该把它们安置在哪里。正当我不知所措时，“把它们放到我车上去，让我来吧。雨很大，你赶快回去，会着凉的。”是楚枫，他总在我意想不到时出现。我愣愣地站在那儿，看着他抱起可爱奔向校门。那个身影在雨中渐渐的迷糊不清，随后又渐渐清晰。“你怎么还没走，赶快回去！”“我想帮你。这段时间应该是我照顾它们，可我没做好。”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在脸上滚落，有些微热。“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这里有我。再不回去会发烧的。”楚枫的口气柔和了许多。“云，云！”我听见思琪她们的声音。“你怎么那么傻，快点回去了。”我随着思琪回到了寝室。从窗子望下去，看见楚枫向我打了个OK手势，还笑着摇了摇手，离开了学校。
第二天，我发烧到39度，躺在保健室吊着盐水。耳边传来哲宇微小的责备声，“云儿，下次不准再把自己搞成这样。”我笑着点了点头，如果还有下次，我还会这么做的。
思琪、哲宇、小小和心怡一下课就来看我，怕我闷，来陪我说说话。而每次，哲宇一陪就是一夜。“哎，楚枫，你怎么站在外面不进来啊。”我望向门口，没有人。“云，在窗外。”楚枫真的站在窗外，静静的注视着我。“哦，我只是路过。我走了。”楚枫转身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那些动物都送到宠物店里了，在那里它们可以找到一个幸福的家。好好休息，我等着你的新作品。”楚枫的眼神中多了一点其它的东西。“云，学长好像喜欢你噎！”“心怡，不要乱说！”思琪拉着心怡和小小走出了保健室。同时，我和哲宇的眼光碰到了一起，我赶紧转向窗外。望着楚枫远去的背影，我的思绪好乱。
一个星期的时间，我终于可以远离保健室了。“又可以去看哲宇打球了！”我对着空中的几朵浮云大声喊着，菲儿也听见了吧！
因为思琪和男朋友要去看电影，我只好一个人去看哲宇比赛。走进小树林，好久没来这里了，我想从这里到篮球场，反正训练还没开始，就在这里散散步吧！“就是她，学姐，她就是哲宇的女朋友。”我好象听见有人在说我，等我回过头，“啪！”一个巴掌落到我脸上。“你怎么可以打人？”我是第一次挨别人的巴掌，委屈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以后不准再见哲宇！听着，哲宇是我的！你既然有个楚枫护着你，何必还要一脚踏两船，放手一个你也不吃亏。”“学姐，不对。她和哲宇高中时就认识，而且是楚枫学长喜欢她。”“闭上你的臭嘴！”几个女生把我围住了，此刻的我在听到那些话后，我的心里乱成一团，忘了应该去反驳那些侮辱人的话。“怎么，没话说了？哼，只要你不再去缠着哲宇，你和楚枫的事我们就不会去告诉哲宇，你和他还是可以做朋友的。哈哈……”“你们在做什么！”“啊，学长，对不起，我们只是和她开开玩笑而已。”“都给我滚！”那些女生见到楚枫发火了，都跑走了。“你没事吧！让我看看。”我甩开楚枫的手，“她们说的都是真的吗？”我努力的抑制自己的泪水。“是真的，我是喜欢……”“别说了！我求求你，不要用谣言来破坏我和哲宇之间的感情。我是不可以失去哲宇的。”“如果就这些他就离开你的话，那他不配和你在一起！况且，我是不会放弃自己喜欢的东西的。”“我不是一件商品，不是你想要就可以要的！”我说着就跑开了，我知道眼泪已流到了心里，它的咸味让我的伤口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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