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后返校的这段日子里,我突然变得很少说话,璇容也不经常在我面前说些八卦消息了,偶尔的讲个笑话给我听,如果我笑了,她就会安心的出去打球。
我习惯性的走在校园的小径上,好几次都碰到了睿侥,每次当他想要朝我走来时,我都会冷冷的甩过头一声不吭的从他的视线中消失。只是那么简单的一瞥,我发现他憔悴了好多,眼睛肿肿的,大概整夜都没睡好。是因为我,还是因为即将来临的高考?真是个很白痴的问题,不管他考得怎样,他都是要离开这里的。
我忽然发现我很伟大,居然可以戒掉吃草莓蛋糕的习惯,因为那里有太多的回忆,我只能克制住自己馋馋的嘴巴,不再踏入那个蛋糕店。
夏天的风拽着春的尾巴溜进了校园,高三的日子到了最后的高潮阶段,中学生活也将在窒息的几场考试中拉下帷幕,但这一切似乎都不是我关心的,最重要的是睿侥真的要离开我了,漂洋过海到浪漫之都——巴黎。
“右右,你真的决定了?”走出考场时,璇容追上我问。“嗯,我决定了,我要考到上海,希望能考上复旦中文系。我答应过爸爸的,高中毕业后和他一起生活。”对于高考的结果,我还是有点把握的,到了上海后,或许一切又可以重新开始了。“但艾凡要怎么办?毕竟不是所有的上海人都知道艾凡,如果留在这个城市你的梦想会实现的更加顺利,这里也是有好的大学的啊。”我知道璇容是为我好,也知道她是舍不得我,“璇容,我离开这里还有更重要的原因,你应该是知道的。”这里对于我来说一切都太熟悉了,到处都留有睿侥的身影,就连空气里都还可以闻到他的味道,感受到他的气息。“那你一定要回来看我。”“那是当然咯,何况又不是今天就走。”牵着璇容的手徜徉在河畔醉人的夕阳下,绯红的霞光挥洒在身上,水面银色的波光在眼底荡漾,我又何尝不想留在这般美丽的地方呢?
望着放在玻璃瓶中风干的玫瑰花瓣,仿佛看见了睿侥指着我的鼻子说我是小孩子时,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还有黄昏中梧桐树下的秋千上,睿侥抚摩我青丝时温柔的眼神。那时候我喃喃的对自己说,他是今生守护我的天使。而随之一阵风吹过,“我永远是你的影子。”
“右右,你信箱的钥匙呢?”璇容一脸诡异的看着我。“我也不知道,好像老早就丢了。我已经通知我的那些笔友,叫他们给我发E-mail联系。”“你怎么可以这样嘛。我还以为你很在乎呢,正准备敲你一顿,没想到……唉,看来这把钥匙要成古董喽!”璇容摆弄着手里的钥匙,一副惋惜的样子。“喂,还我啦,或许我真的有重要信件也说不定。回家后,我把我新书的珍藏版赠送给你,这总可以了吧?”“哇,右右,你真厉害噎,你果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抢过钥匙,“我才不高兴做虫子呢,是你妈对我说的啦!”没想到即使知道艾凡是女的,她还是那么痴迷于我的文章,不过璇容的写作水平有所提高到是事实。
我刚一脚踏进传达室的门口,“右右,最近是不是交男朋友了啊?”已经退休的陈老师憨笑的看着我。“啊?陈爷爷,您老就别开玩笑了。”大概是好久没有用的缘故,把钥匙插进锁空转不动。“我虽老,眼还不花。瞧你,都几个星期了,基本上每天都有一封信。一直是蓝色的信封,从不贴邮票,好象是学校里的某个男生哦。”“啪嗒!”钥匙掉在了地上。“怎么了?是不是打不开?我来帮你。你好久没来取信了,别让人家等得熬白了头,哈哈。瞧,都一大叠了。”陈老师把信给了我。盯着信封上熟悉的字迹,一股淡淡的清香犹如两年前的那一瞬间,穿透了我的心。
拿着信的手有点发抖,拆开信封,我看到了他用诗写成的承诺。
紫色的“勿忘我”被幸福鸟/插进了云彩/丢了我思念的种子/降落在你身边/飘落的花瓣是回忆的香气/抓在手里/不曾放开
右右,我突然希望自己只是一种味道,永远伴在你身边。
秋日的黄昏/蝶儿依恋的情节/梧桐树下的秋千/触摸你的青丝/却化一缕光线/蒙住了我的双眼/玻璃破碎的声音/是寂寞的呻吟/细沙流淌的时间/是等待的执着/为你守侯/无论/在哪个空间
右右,相信我这一份对爱的执着。
有间小屋/流浪在我的心湖/重逢的身影/是我期待的画面/墙上的钟敲起/灰姑娘的逃离/碎了我的身心/水晶鞋的光泽/永不会放弃/记住了/某个角落里/小屋的门是个童话/我在这里等你/唯一的公主
右右,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是我生命中的公主。
普罗旺斯的薰衣草是我的化身/飘逸一股芳香去寻觅/为了完成一个追逐浪漫的梦/总有一天/在你不经意间/再次走进你懵懂的双眼
右右,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种生活吗?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在学做草莓蛋糕。
无月的森林/开着奇异的花朵/美丽如花仙子的发夹/用彩虹编织的花瓣/由水晶碎成的花蕊/但睁开眼的黑暗演绎的是幻影/只能轻吻初放的一缕沁香
右右,窗台上的康乃馨在一夜间都开了。今天,你会原谅我吗?
你的身影像初春的雪花/在半空融化/不留痕迹/愧疚的心/凋零在路边/你视而不见/心口的溪流变成江河/哭泣地曼延/没有清澈/却是一汪红艳
右右,你什么时候才会回到我身边,为我受伤的心止血呢?
拆开了六个信封,每张信纸上都留下了泪迹,我变得不敢往下看,“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折磨我?”终于还是哭了出来,吓坏了陈老师。
“右右,快!跟我到飞机场去,睿侥马上要回法国了!”璇容拉着我冲到马路上拦了车就走,而我脑海里是一片空白。既然都决定要走了,为什么还要去承担这离别的痛苦?为什么还要让我收到这些信?
不知道是怎么样跑进飞机场的,只是被璇容这样拉着。“文轩,睿侥呢?他人呢?”璇容拦住正要离开的文轩。我站在宽敞的候机室内,努力的搜索睿侥的身影,可一切只是徒劳。
“侥已经登机了。右右,这是侥让我转交给你的。”文轩递给我一个布娃娃,正是睿侥生日那天我送的娃娃。“侥让我告诉你,‘这个娃娃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娃娃了。’”“文轩,睿侥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璇容疑惑的问。“的确不是当初的那个了。以前是为了维护我们的感情,现在却代表了永远的别离。他最终没有坚持,是我伤得他太深了!”我把手中的信撒向空中,漫天的信纸在飞的那一瞬间抹去了诗的意义。
走在拥挤的人群中,我听见飞机飞行的声音,划过城市的上空湮没了周围嘈杂的声响,也湮没了自己,没有留下任何可以抓住的绳索让离别的人系下最后一丝依恋。
接到复旦的入取通知书,忽然有种释然的感觉,只是有点遗憾,不能去母亲的母校就读,我也好向往黄山的秀丽景色啊。
捧着康乃馨和百合来到了陵墓园,看着母亲含笑的照片,心中拂过一阵风,“妈妈,右右要好长一段时间不能来看您,您一个人在这里不要感到寂寞,烦心的时候可以来梦中和女儿聊天。”放下康乃馨,径直来到莫叔叔的坟前,“莫叔叔,我知道您不欢迎我,也知道您恨我,但我还是要来看您。我明白,此刻不管我说什么,即使把所有的错都推到‘年幼无知’上,您也不会原谅我,我伤害了您,更伤害了侥。是老天罚我,害妈妈出了车祸,她是在为我赎罪啊!一切都是我的错!”双膝跪在墓前,莫叔叔却和蔼的冲着我微笑,我可以原谅我自己吗?
在去上海的前一天,璇容陪着我来到“真爱孤儿院”,看着这些被父母遗弃的孩子,我觉得心好痛,站在我面前的仿佛是没有父亲的睿侥,睁大眼睛惊恐的望着我们。
“右右,你决定要这么做吗?”璇容是无法理解我此刻的心情的,就像她不知道我为何要把这笔赔偿金捐给孤儿院一样。
“我想,如果妈妈、睿侥在的话,他们会支持我这么做的。”我敲响院长室的门,把来意告诉了冯院长。
“真是太感谢您了,我,我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院长紧握着我的手,“孩子们,过来,我们一起鞠躬感谢这位大姐姐。”孩子们主动的排好队,一起弯下了腰。
我抱起一名残疾儿和这些得不到父爱、母爱,却又被整个社会关注的孩子们留下了最美的一瞬间,因为我看到了他们天使般的笑容,总有一天,他们幼小心灵的伤害会随着“爱”而被冲淡。
经过院长的提议,我和孤儿院的一名叫懿辰的七岁小男孩成为“知心朋友”。在我临走时,小懿辰拽着我的衣服说,“右右姐姐,等你到了上海后别忘了给我写信。”
隔着冷冷的玻璃,我看见站在月台上的璇容,使劲的向我挥着手,面颊上的泪水道出了她的不舍,“右右,到了上海,你要忘记所有的痛苦,快乐的生活!”我哽咽着没有开口,重重的点了点头。
车窗就这样把我们无情的分隔,汽笛在这一秒鸣起,我们的距离像一根弹簧一样开始拉长,但它太用力了,璇容的身影终于消失在我模糊的视线中。我离开了这片养育我的土地,抛下了所有沉重的回忆,开始新的生活,从此不再闯进阴影笼罩的迷宫。
上海的夜景是出奇的美丽,霓虹灯的闪烁伴着KTV里扬逸出的流行音乐,仿佛此时此刻是属于年轻人激情时的享受,属于上班族休憩时的娱乐,属于害怕寂寞的人释放自己时的发泄。
逛了一整天的南京路、淮海路,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自己亲手布置的新家,一头倒在床上呆呆的望着天花板,没想到我真的独立了,真的拥有了自己的家,不再是从前那个缠着爸妈要挤一张床的小丫头了。如果母亲在天堂看到这一切,也会惊讶的吧!
打开电脑看见有璇容发的邮件,标题是一个俏皮的表情,我仿佛又看到了璇容正贼贼的冲着我笑。
打开邮件,很意外的看到一张照片,而且还是个背影,不知道那个家伙又在搞什么玩意儿,如果我能猜到的话,那我也不会一直被她吃的死死的了。
右右:
这是一张帅哥的照片哦,你瞧那个背影,哇,说有多帅就有多帅。他叫方剑琪,现就读于复旦新闻系,比你高二届,觉不觉得这个背影有点像他呢?哎呀,别怪我多嘴哦,你知道我就是这个样子的。
看到这个地方,你心里要骂我了吧!安啦,我今天之所以告诉你这些,并不是想替你拉红线的。你还记得在知道你就是艾凡之前,我向你说过我表姐在他们学校见过一个叫“艾凡”的吗?当时你还说我表姐完蛋了呢,原来那个人就是方剑琪。右右,我知道你是此仇不报非右右,他竟敢用你的笔名,真不知道是在谁的头上动土。
嘻嘻,右右,知道我的目的了吧,你这个小魔女是不是要重现昔日威风,整整他啊?别忘了把整顿结果告诉我哦。
就知道没什么好事,不过这个方剑琪那么多名字不好取,偏偏也喜欢上了“艾凡”,不管是出于哪种企图,如果只是个绣花枕头的话,我一定要挽回“艾凡”的声誉。可他是学长,肯定拥有好多亲卫队,而我是新生,单枪匹马、孤军奋战岂不吃大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就是想不出什么好主意,等到明天到了学校再说吧。
从来就不知道学校会离现在的这个家那么远,大清早起来,还要等公车。一个小小的bus station上站有学生、白领,还有赶到广场做早操的老年人,似乎大家都赶上了这趟车一样。
左盼右盼,终于把这位架子特大的大巴士给盼来了。只见,刚才还散散的,各顾各的人,一下子哄在一起,蜂拥而上。我自己没有挤上车,反而是被别人挤了上去,看来我还真得感谢那位“好心”的人。没有位置,只能拉着手环,在惟有的一线空隙中站着,尽量保持平稳的气息。
“啊!”一个猛的刹车,站着的人不约而同的向前冲,而我却朝后仰,因为我站的方向和别人反了。一不小心好象踩到了某位乘客的脚了,而且整个身子都靠在了他身上,我慌乱的转过身,“对不起,对不起。”抬起头,原来是一个男生,看见他胸前的校徽,也是复旦的。
“没关系,我刚才也不小心踩到别人了。”眼前的这位大男孩朝我挤挤眼笑着说,“你也是复旦的?是新生吗?”“哦,我是,是新生。”很不习惯别人这么直接的问法,不自然的碰了下自己胸前的校徽。“那我还是你的学长呢!新同学,你好,我叫方剑琪。”他脸上的微笑让我感到好亲切,好熟悉。“你的名字好象在哪听过,在哪呢?”打开记忆的门,开始不停搜索,可找不到关于这方面的信息,是不是最近大脑又开始短路了?
“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怎么了?惊吓过度?”他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又伸出两个手指,“新同学,这是几啊?”“学长,我不是哑巴,所以不懂手语,抱歉。”我无奈的耸耸肩,又来一个刹车,我扑到了他怀里。“嘎?这个……”真不知道今天璇容在背后帮我祈祷些什么,“动不动的老刹车干嘛。”我气呼呼的说。“你生气的样子比刚才搞笑时更可爱。”“啊?哎呀,到了,该下车了。”我拎着书包头也不会的挤下了车。“喂,新同学,你等等我!”天呐,第一天上学不要就迟到了,我开始小跑起来。
“你跑那么快干嘛?怕有老虎追啊!”学长拍了下我的肩,从身后冒了出来。“我是怕另一只动物。”我冲他翻了个白眼,因为我想起这个方剑琪是何方神圣了,就是自诩“艾凡”的那个。“我和你好象刚认识吧,你怎么好象对我有深仇大恨似的。看人家长得帅心理不平衡啊。”好一个自命不凡的家伙,等下次,新帐旧帐一起算!“你还瞪我?我可是你学长耶!”“那我应该怎样?”“你应该跟我套近乎,好让我以后罩着你啊。”看着他得意的笑着,我怎么刚才会觉得这种笑容亲切呢?鬼才知道在公车上时是不是被他迷惑了。
“剑琪,人家等你很久了噎,你今天怎么那么慢!”迎面跑来一名女生,美丽的长发在风中像丝一样飘逸着。
“对不起,今天晚了点。”学长很抱歉的笑了笑,“你生气的时候一点也不好看。”“给,这是你的早饭,这么晚了估计也来不及吃了。”女生递过袋子,随后看着我。
这双眼睛我永远不会忘记,当初它是怎样充满怨恨的望着我,我不禁浑身一颤,真的不会那么巧吧!
“右右?你也考到复旦了?”杨凤凤很惊讶的望着我。“是的,中文系。”此刻,以往的那一幕浮现在我脑海里,我仿佛听见了那种可怕的笑声,看见睿侥脸上的伤。“你们认识?你叫右右?中文系的?”学长饶有趣味的看着我们俩。“对不起,我先失陪了。”不想在这种场面下多呆一秒钟,与其让火山爆发,还不如先走为妙。
好不容易找到中文系上课的礼堂,在后排挑个座位坐了下来。“对不起同学,能不能坐过去一个座位?”好熟悉的声音,抬头一看,“杲杲?你怎么?”今天真是吃惊不小,在这所大学里居然还可以碰到老同学。“右右?你不是去黄山你***母校读书了吗?”我拉了拉杲杲,示意她先坐下,“我一开始就决定到上海的,我答应过我爸爸的。好高兴能在这里见到你。”难怪有人说,如果到了大学里能够见到自己的老乡,就会感动的泪流满面,更何况是高中老同学呢。
进入大学的第一天就非常富有戏剧性,原本感到陌生、寂寞的心又有了活力,我不用只埋在创作中了。
每天夜晚,习惯性的翻开日记本,里面夹着一叠信,日记本上写的是信中的内容。看着这些诗,就会想起睿侥,想起和睿侥在一起的那段时光。回忆里时而快乐时而伤感的味道总让人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没有后悔,也不想忘记,只想就这样慢慢的回味,闻这股淡淡的、思念的香气。
“右右,你好象成熟了很多。”坐在喧闹的用餐厅里,杲杲很认真的对我说。“我也觉得,不过我的写作风格却变得明朗了,不象以往那样深沉了。”“其实这种风格更适合你。睿侥说的对,你应该像一个快乐的精灵。”我默认的点点头,自从认识睿侥后,我渐渐的变了,变得更爱笑,变得更想快乐。可我还是无法解开心结,在内心的某一深处,我还是很痛。
“右右,好巧啊。”方剑琪和杨凤凤在我们餐桌前坐了下来。“学长,好巧哦,那边有空位置不坐,偏要绕个圈子坐这儿,我们还真有缘分呐。”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我发现你真的看我不顺噎。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学长,于情于理你也该客气点吧。”“剑琪,右右可是我的朋友,你别摆出那副学长的架势。”杨凤凤的话让我差点噎着,她说我们是朋友?“右右,我为我以前所做的荒唐事向你道歉。”杨凤凤的这一举动一时让我不知所措,看着这样的她反而觉得怪怪的,我怎么会把她想得那么坏呢?“你说的是哪些事?我怎么都没印象了?我们有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吗?”“右右,谢谢你。”杨凤凤感激的望着我。
“学长,你是凤凤的护花使者吗?”就知道杲杲本性难移,遇到这种事,她总是首当其冲。“本人正是,有问题吗?”“你是学长,凤凤是新生,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杲杲,还是由我来告诉你吧。自从发生那件事被我老爸狠狠的骂了一顿以后,我忽然想通了,于是要求老爸让我转学,就来到了复旦附中。在一次高考讲座上,我认识了剑琪,终于明白了当初右右和睿侥彼此之间的那种情感,也戳破了我那时所有的荒唐。”杨凤凤说话时的神情和当初完全不一样,不再高傲,不再不可一世了。“现在轮到你了吧。亲爱的学妹,我到底哪得罪你了?”方剑琪一脸疑惑和无辜的说。“是啊,右右,你不会早就认识学长了吧?有什么故事说来听听啊。”“死杲杲,你找打啊。
学长,你应该还记得你曾经用过一个笔名叫‘艾凡’,对吧?”“咳——咳,学长,这下你,你真的完蛋了!你居然冒充艾凡!”还没等我说完,杲杲很不淑女的被呛着了。“只不过用了个相同的笔名而已,更何况他又不知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呢!右右,你不会告诉我你认识艾凡,为他抱不平吧!”“不好意思,艾凡乃本小姐自己,我为我自己抱不平总行吧。”为什么这个名字有那么多人想要呢?我是不是该换个笔名了?“杲杲,咱们走吧。”不由分说的拉起杲杲,留下呆若木鸡的学长先走了。
右右:
真没想到杨凤凤会变了那么多,而那个冒充你的家伙居然就是她男朋友。算了,你没整他这也不能怪你。杲杲那丫头还好吧?有她在我就不怕你会无聊了。
你的新书我买了,不错,有进步哦。到了大学,果真变得开朗很多(是指艾凡,不是右右),文章风格也有所转变了。右右,你觉不觉得你现在在接近睿侥的写作风格?最近有他的消息吗?我想问也是白问,不过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你忘不了他。既然忘不了也不要强迫自己,只要你快乐,即使记得也无所谓,还有一个前提就是没有副面影响。
孤儿院那边,我只要一有空就去看米儿、懿辰他们,这帮小家伙老吵着要我讲关于你的事情,连冯院长也说想听你的故事,不要说我把你卖了之类的话哦,我只是透露了一点点关于你和睿侥的事情哈。
至于沈阿姨那儿,我会经常去看她的,你就放心吧。
每次收到璇容的邮件,就会想起她大姐姐模样的站在我面前,拍着我的肩膀,一副循循善诱的样子,还有从前和她在一起的每一件事,她的每一个带“阴”色彩的笑容。
想起高中的时候,紧张的生活节奏不时给人一种压迫感,在昏天暗地中时刻准备着迎接高考,在倒计时的阿拉伯数字面前,开始不断祈祷能够踏进大学的门槛,在面对犹如白雪纷飞的试卷堆里向往大学的美好生活。可如今,我们的大学梦实现了,漫步在若大的校园中,徘徊于参天大树下,来往的人潮中没有可以依靠的肩膀,似乎彼此间只有陌生,找不到高中时期同学间的那种亲切。每个人都忙着做自己的事,高兴的时候在一起把小牛吹成大牛,心烦的时候我看你不顺眼,请你早点消失在我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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