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芳草无归处,回首花无数,解语自销魂,弱袂迎春,尘缘不相误。
——引子
总是就那么无端地在心里描摹着一幅画图:
一个衣着素白轻衫的女子,倚窗独立,凝望着层云淡淡的夜空,繁星闪烁,皓月当空。
风过无痕,轻动衣袂,几缕凌乱的发丝在静谧沉闷的空气中舞动,撩动了心弦。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想及此,她不免宛然一笑,那一刻,她竟不知自己为何会笑,在笑什么。荒唐之极的举动,下一秒,将她面上的表情生生定刻,化作一尊苦涩的雕像。
她定定地睁大双眸,终于,豆大般晶莹剔透的泪如璀璨的明珠一颗颗砸落于窗台,“啪嗒…”一声声撞击着空荡的心,发出震耳欲聋的回音,响彻耳畔。
莹泪洗双眸,仅黯然无语,她的瞳孔越发清亮,似当空浩繁的夜星,在黑暗中闪烁着光芒。
任何有关等待的词,在她的眼里,不过是一个垂眸颔首的默认,或是一个生死轮回的距离。
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的执着?
还是“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的信赖?
或许,什么都不是。她只是她,又或许,她已不是她,这一场等待,无关风月。
清辉流转,月华如练,槐下树影斑驳,影影绰绰,她被眼前此景迷住,不禁微微浅笑,轻阖起双眸,仰面迎上空中朗月,静静地。她的面色显得有些苍白,隐隐透着时光雕琢的沧桑。却是她一生的时光中,最美的容颜。
从未有过一刻,她忘了自己是谁。
时光总是在等待下变得冗长,恍然不知自己重复了多少个夏秋。似乎久得让她忘了最初的模样,无论是自己,还是,往事。它们堆积在她心底最偏远角落,如同埋在地下阴蔽晦涩的地宫,虽不见天日,却让她一生难安。
“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仅仅一句自言自语言辞不清的低喃,却如一曲自远处的深林飘荡而来的笛音,哀怨清婉,直直地沁入人心底,还带着丝丝的嘲弄,肆意地牵扯着体内的每一根弦,让她动弹不得,或是,不敢。
无端地被自己吓了一跳,她不禁苦笑。
2010.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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