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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流雨

时间:2010/5/19 作者: 一梦落微 热度: 77658
  终于不忙了,闲暇,堕落时光,烟云如梦。
  
  桌面,新建Word文档,蓝色的格子,装着圣洁的梦,醒着,睡着,在怎样的时空做怎样的动作。
  
  三分钟,换了背景,荒凉的大漠平铺在我的眼前。郁金香垂在角落,开满了心底的殇,不忍再看。黄沙黄沙,我看到的只有这些,故事没有开始。
  
  外面下起凄冷的雨,从没有习惯带伞,多半情况都会淋得满身湿透。狼狈,我本来就是一个狼狈的小孩,失掉活着的方向。
  
  寝室,一如既往,各自做各自的事情,没有一句多余的话。轻放蚊帐,我躲在自己的小窝里敲打文字。殇,只是自己的……
  
  有人笑,有人打着没有结束的电话,有人看着画面乱舞的电影……单色调,哭泣的百合独开……想起三毛的《月河》,想到林珊,想到沈,想到孤独的眼眸渴盼有人懂,心底冰凉的月河,慢慢的流,几个世纪了。想到阿睿说:笑并一定快乐。痛过,也就麻木……
  
  熄灯,各种各样的声音在耳边驻停……
  
  我在哪儿?
  
  眼前是荒漠,我渴望很久的远方,塔里木的风,吹乱了迷离。不管石油,不寻绿洲,小王子守着唯一的清泉,念着他爱的花……爱,葡萄架下,踮着脚尖走在鹊桥上,望银河茫茫。不要,不要……苦守,只是这般离人泪湿,霜凝长河。
  
  清晨,梦靥惶惶……
  
  阴天,关节微痛,换成蜷缩的姿势,保护单薄的身体。请你离开,我把我唯一的毯子送你,外面很冷。老妈说:“变天的时候,一定要盖好被子,不要等到关节痛的时候才想起来。”
  
  那些日子,我抱着失去知觉的膝盖,泪流满面。微凉的夜,燃着火焰的酒,古老的方子,无奈的哀叹声……命运,我妥协,不要再折磨我。
  
  喧闹的气氛,内心的悲凉,痛痛的眼睛什么都不要看,要想点什么吗?该想什么?
  
  多少次对自己说,好好爱自己,已经走丢,就不要苦苦执著了,我……忘了该如何珍惜……
  
  时光从我的指缝间微微落下,开出的花刺眼,月光,从没想过我会这样正式写下你的名字,十遍,然后嘎然而止。断点,忘记祷告……
  
  还在固执用省略号(Shift+6),把想写的和不想说的都表示,我不要别人懂我,就像在别人面前,我一直都在笑。背后寂寞闪着紫色的光芒,紫色的……郁郁葱葱……
  
  在等谁,我要等谁?已经没有人值得我这样的等待,《士兵突击》,看过无数遍,许三多一句话,至今记忆犹新:我要当傻子,傻子不伤心。是这样吗?
  
  无意间瞥见一株只剩半盏羽翼的的蒲公英,那么美,风里独傲。还记得,给同学描述过这样的场景:希望在某一片的空地上种满蒲公英,白色的小伞,风一吹,小精灵们一起朝同一方向礼赞,就像下雪一样。他们只说:实际点,好不好?
  
  我是浪漫主义者,不切实际的想法被人称作另类……突然发现,解释是一件很多余的东西,心照不宣才是我一直想要的境界,所以,懒得说话……
  
  换了状态:活着……我真的活着吗?哭着给阿桌说:“好累,我坚持不下去了。彻底绝望,在这个真真假假的学校里,行走的不过是我的一副皮囊。”好阿桌在电脑里下载了《贞观长歌》,等着我看。
  
  夜,折断翅膀,不再流浪,我把你的溜冰鞋收好了,什么时候想飞了,告诉我,我折好了一万只千纸鹤,和你一起飞。
  
  
  离愁,醉酒。
  
  打开的书合着,旁边有一只糊涂的蝴蝶。麦子扬花了,手里拿着指南针,却忘记方向。
  
  一个个房间的门开着,唤我进去……
  
  但,
  
  捆绑好的行李,在我的肘间,预备着远行,骑自行车么?想起来,我还不会。
  
  那……步行?
  
  只不过一场梦,被人撞醒后,发现我还在操场。有人跑圈,呼哧呼哧的声音像交响乐的高潮,他们要做什么?
  
  刚下过雨,没管太多,席地而坐。看着愁云满额的夜空,心里空到底儿,我在这里做什么,不回宿舍么?五十米开外,有一个家,没有温馨。
  
  有人走过,问我:“如果你明天就要死了,想干的最后一件事是什么?”
  
  “看一次星星或者日出。”
  
  “就这些?”
  
  “嗯呐。”
  
  是的,死亡。宇宙的果核里还有这样一枚定时炸弹,耳畔响起珍妮微弱的歌声:“我来自哪儿,没有人知道,我去的地方,人人都会去……”一阵冷颤。
  
  咬自己的手指,知道痛,那我还活着?
  
  可我在操场做什么?直到起身离开,都没能想起来。
  
  太累了,50米的距离就是一个光年……
  
  要回去么?手机上时间显示22:30,有这个东西真好,装着时间,还装着一大堆稀奇古怪的东西,有时候,我都忘记它是一个机器。
  
  
  流年,在哪里小憩?
  
  不要再拉着我的手了,都拽红了。使使劲,我又看见血在流,流吧,等流光了,我买个精致的盒子把你们都放进去,这样能安全点……
  
  又是那片荒漠,刺眼,换了吧!换了就好了……
  
  是谁说的?
  
  意识流里,我从来没有上过岸。耳机里哼哼唧唧的调子,突然间发现很讨厌,三下五除二,放进了回收站……
  
  这么陌生的世界,第一次发现。书架上,抽出余华的《活着》,看的不亦乐乎。
  
  “福贵,我是小孩不认识回家的路,你送我回去。”
  
  “回不去了,你爹死了。”
  
  “我知道我爹死了,这么晚了还不领我回去。”
  
  死,到底是什么?
  
  就是去了一个活人到不了的世界,有没有伊甸园,麦田……守望者,云端的你还孤独?
  
  
  手臂酸痛,跟关节的痛不一样……
  
  彼岸花落,36度的姿势……青春的城池上,旌旗缩水。恋恋红尘,说穿了不过是伊人眼角的泪痕。厚实的青石,浑浊的护城河水,挡得住脚步,那思念呢?还有坚不可摧的等待。
  
  怜悯起古代的女子……望断秋水,天际边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翻动心底深处的涟漪……错误,三月的帏窗里,一颗心结霜……
  
  这样,小桥流水一旁是黄沙滚滚,江南深闺的背后是战火纷飞。一叠纸,一点墨痕,血染的野花开满征程……磨砚,厮杀,挥笔,冲锋……中国五千年的历史,在塞北的箜篌中,在江南的小调里,在离别时抛过来的荷包里,在一针一线刺绣的鸳鸯中……
  
  江南,梅雨,小镜前容颜衰。
  
  塞北,风沙,刀光里豪情在。
  
  我在想什么?不是流年么?流年在这么久远的历史里,也困乏了,太老了,我日思夜想的古国……
  
  
  塔里木的边缘,三分之二的青春埋葬……
  
  爬在床上,看着手机不断变幻的图像。一个问题砸向我,人和狗有什么区别?生物老师说:“人和狗都是哺乳动物,都是胎生动物,都有大脑……”既然这样,为什么一个叫人,一个叫狗?不明白……
  
  我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了。
  
  是你吗?我一直挂念的哥哥……
  
  三七等于二十一,是这样算的吧!一句句淌着泪水和思念的话,在拇指尖跳跃。
  
  没有回应……等待,没有回应……
  
  为什么?难道九个月的时间还不够长,下意识咬了咬手指,痛……
  
  哭了,是这样的吧!左手倒影,右手年华,书中都这样写。
  
  回复:我在部队,刚才不方便说我的名字
  
  原来,九个月以这样一句话结束……想象中,应该更美点,至少问候,不要是做梦?如果是梦,那就不要醒啦。
  
  我轻轻地喊了声:哥……声音大了,梦境如果碎了,那我……
  
  回复:电话号码。
  
  只是因为害怕,我换了号码。你走后的四个月……
  
  好了,我知道是你,泪眼模糊。颤抖,全身,时空转换,猝不及防……
  
  零点,以前约定的时间。
  
  抱起身边的乐乐,安静的睡觉,我想:以后没有必要再这样熬夜,该给自己放假了!我知道你在,一直都在……
  
  
  流雨,那么轻……
  
  6点30,睁眼,拉过手机,看完朋友发表的新日志,上面的时间凌晨2点多,很晚了,以后早点睡,好不好?
  
  “想不开的时候我就在楼底下喊你。”
  
  我怎么一直想着这句话……那后面是什么?貌似没有。
  
  那我要是想不开了,怎么办?心里的疑问一个接一个,剪不断的愁绪找不到明月寄托。殿凉如水,移步慢舞,三人影,留下萤火独游……
  
  半调子?半吊子?
  
  那个更好点……从一根线的源头堕落,本质却在说,我是个好孩子。何必何必……看天、读书、写诗……这就够了,不求其他……
  
  断了,我的思绪在这里打住……
  
    
  一夜流雨
  
  下透荒漠的血液
  
  如果开花了
  
  请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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