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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人笔记》之四《溯溪走思》

时间:2010/5/8 作者: 风舜 热度: 317837
  ——2010.5.2日午记
  
  五月二日骑行人的生活就是“下山放坡飞骑,沿溪攀岩登临”。
  
  从梅池山庄放坡飞骑到幸福村后,骑人们马不停蹄地放下车子,就沿龙溪而上。
  
  走上小桥,就看到从山里出来的溪水穿桥潺潺而流。遇石激起堆堆浅浪,与阳光相拥银亮耀眼。溪岸旁杂草野花如碎金溅玉似的怒放。那浓郁的山野清香,赫然扑鼻。
  
  层峦叠翠的山峰,渐渐消退了蒙蒙的灰蓝,愈发鲜丽清美。浅蓝的天空,白云悠缓绵荡,春阳散发着温婉的光芒。
  
  骑行人一路谈笑一路观赏,悠闲欢畅。同来的小孩则欢跳如雀,跳皮地张望。“庄主”和恒哥”跑上跑下,东照西摄。
  
  “喂,恒哥,这里来一张!”
  
  “庄主,帮我照一张”
  
  “靠那边石头,再往左靠一点”“庄主”一手拿相机,一手扬来扬去。
  
  “恒哥,看老独哟!”“芋头”站在溪岸上,望着摆酷的“老独”在叫“恒哥”
  
  “老独”站在溪流中一块白石上,手撑木棍,正身侧脸的眼神里仿佛在沉思什么。
  
  “他呀,这是在等我照相呢”“恒哥”提着相机边走边对“芋头”说。
  
  其实“老独”此时真是在聆听静想。
  
  溪水从他的脚下轻柔流过,泛起层层涟漪,有如清丽温婉的小夜曲。遇石而激的浪花飞腾,也如音符跳荡出欢快优雅的园午曲。那山溪奔放的波涌,隆隆哗哗,传来雄浑的交响曲。
  
  溪水底的石块,清晰可见,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灰白,褐棕,土黄杂间布排,有的小石头,流水冲它几个翻身又停了下来。巨大的岩石威立水中,很有气势,但也被日月冲释了棱角,又浸润着水气,反而显得园滑而婉美。石因溪水而灵透,溪水因石而秀丽。这种和谐柔媚的依存,这种灵慧清丽的照映。“老独”在细细地品味,心底里溅起无比的感叹。此时不是他寄情于溪水清石,而是清石溪水溢情于他。想到这,“老独”忍不住趴下身子,脸贴水波,轻轻地吸吮溪水,沦肌侠骨的清冽中透着微甜。胸中顿生柔婉的风情。庄主见状抢着给“老独”也来了个定格。
  
  “走呵,走呵,上面还有瀑布看”不知谁喊了声,不舍的人们才陆续地从溪水中回到岸边的小路。
  
  路越走越窄,也越来越陡。削切般的岩石,人只有踩着脚印大的坑,才能慢慢地向上挪动。溪流在山涧谷底里忽隐忽现地透过丛树枝叶闪耀。流光与浮雾洇漫于林中,淅淅地变得迷蒙而清凉。岩石上的花草叶片沾着滴滴露珠,身子一绊,稀稀落落散在地上,仿佛听得那清脆的音响。高高密密的竹枝渗着一层薄薄的水汽,嫩翠欲滴。流水的声音也越来越弱,弱得象叽叽喳喳的小鸟。
  
  “慢点走,等喊了再走”这是“政委”的声音。
  
  “喂,下面有人啦!”男声和女声同朝上喊着。
  
  “老独”不知出了何事,忙朝上探了探头,原来从山顶放溜下来的红木横七竖八地躺着,挡住了去路,人要从木上爬过。
  
  “没事,要是放木,会有人站在这里看的”“庄主”很有经验,蛮沉稳。
  
  看到这一大堆木头,朝那密林耸云的山峰望去,有人在捣咕,“算了,不上了吧”
  
  “上!,只这么远了”“老独”干劲十足。
  
  “上面还有三条瀑呢”来过几次的“恒哥”习惯性的鼓励。于是停行的人又开始蜗牛似的朝上攀爬。
  
  向上爬,几乎连脚印坑式的路都没有了,只有一线似有似无爬过的痕迹。再朝上看,只有密密的林丛,溪流也消失于眼帘。。
  
  “恒哥,你们爬上去过?”“老独”的语气里明显有一丝疑惑。
  
  “每次都爬上去了,能爬的,没事,到这里来了不看三瀑布,等于没来!”恒哥一连串的鼓励弄得“老独”都有点不好意思。
  
  “老独”再也不说什么,学别人攀岩样,贴着身子,两手轮换找岩石的缝隙或者是牢实的枝干。一步一步地向上爬。
  
  “轰轰,哗哗,”一阵接一阵的轰鸣,象远处风起云涌中的闷雷。
  
  “啦,到了!到了!”爬到上面的人欢声雀跃。
  
  啊!真的到了,“老独”也看到了!
  
  三条瀑布倾尽飞泻,奔流坠落,水雾四散。山风中飘舞摇摆的水帘,溅玉飞珠。春光中弥漫的水雾,缤纷如虹。
  
  这瀑布,如飞雪,如散粉,如银花,如白练,如竖琴。“老独”深感自己的词汇匮乏,无以描绘这气势宏大,气魄雄健壮美的景象。
  
  “老独”卷起裤脚,几步就走进了瀑下的清潭,“芋头”也跳将进来,“雾”也耐不住,“咸咖啡”跟着来,几位红衣女士更是小孩般欢呼跳跃。
  
  三条瀑布,中间最宽,宛若从蓝天而降的云流。两边的略为窄,顺着岩石的青苔直泻而下,青银相融,光的折射下,婉然彩练飘飞。
  
  瀑流撞击着岩石,撞击着清潭,撞得粉身碎骨。化着晶莹耀辉的浪花,积成圈圈青波。然后,直向山下奔去!
  
  “老独”探步走进潭底,石子的润滑,潭水的清冽,若那高贵清纯的灵魂渗进“老独”心底。
  
  举起双手,“老独”仿佛迎接天水,让瀑布无畏的信念、潇洒的豪情倾流于已。
  
  是啊!
  
  面对这清纯、洒脱的瀑布,你无法再保留世俗的“我”,一任瀑流洗涤凡尘。
  
  面对这充满诗意,充满哲学,充满生命的瀑布,无不激发你魂魄深处的灵动、颤悸。
  
  面对这跌宕雄奇的大瀑布,你深感人类的渺小,作为大自然的虔诚的子民,崇高之情也油然而升。
  
  是的!
  
  只有被瀑流所冲涤,被水雾所熏染,被山溪所浸透,被本真所驱使。你才会感受到生命之崇高,生活之美好!才会同大自然一起赢得久远的历史和辉煌的生命。
  
  想到这里,“老独”神情肃穆地跪在瀑流深潭的巨石上,顶礼膜拜天神、水神、山神、自然之神。
  
  这膜拜的影像将永远定格在“老独”和这群骑行者的心灵!
  
  2010.5.7日0时20分草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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