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衣着朴素的衣服,每天当雄鸡撕破黑夜。曙光微露,他们的身影便时而在上百米的钢架上攀援;时而扛着重重的脚手架在刚砌的高墙上行走;时而悬在万丈高空为刚建好的大楼清洗;时而迎着红日踩着高高的电视塔为它们安装仪器------
盛夏当头,烈焰炙烤着大地,建筑工人站在城市的最高处拿着瓦刀把一块块砖石有规则地堆砌,汗水浸透了他们的衣襟,双手磨破了一层又一层的皮,烈日把他们的脸晒得黝黑,工作在高空中,下面是箱子似的汽车,玩具般小的人。
但他们没有恐惧,带着勇敢的心扛着重重的材料在松动的砖壁上走来走去,如钢丝表演大师拿着竹竿在铁丝上行走;时而坐在高高的起重机里开动机器,小鸟在面前唱歌,蜻蜓在周围飞舞,普通人此时一定会头晕目眩,毕竟太高了,街上的行人如小小的蚂蚁,但他们已经习以为常了,日火喷蒸,他们仍熟练而谨慎地操纵机器;时而站在高楼边的升降机上,旁边是漂浮的云,腰里系着保险带,手拿刷子为刚盖好的高楼刷油漆,阳光照在高楼的玻璃上反过来刺射他们的眼睛,偶尔用湿透的衣袖擦拭额上的汗水。
突然有个工人中暑了,悬挂在半空中,即使救护车就在楼下也不能立即抢救,因为楼太高了,而放下了必须小心翼翼。
每每下班,他们总是带着受伤的躯体和萎靡的精神,一个人静静躺在床上,思考着还有多少天才能完工,明天怎么才能更好地缩短工期。
当日来临,寒风夹着白雪向世界侵袭,工人们照常上班,擦拭脚手架上结了湿滑的冰,转壁上也被雪甲覆盖,踩在上面不小心就会掉下去而粉身碎骨,而冷风又如鞭子抽打他们的脸,上面是高高的天,下面是万丈深渊。为了给家里买两块面包;为了给老婆添置一件新袄;为了给爹妈交上养老费;为了让孩子上学校。他们毅然踏上这危机重重的征程,拿起瓦刀,扛着建材,开着机器------整个工地立刻沸腾了。
不久,一幢幢高楼拔地而起,如架架摘星的天梯。人们纷纷夸赞设计师的匠心独运,巧夺天工,并授予各种丰功伟绩,而此时那些为高楼辛苦工作甚至献出宝贵生命的基层的建筑工人不为人知地悄然离开了,他们又来到另一个工地,为着一座摩天大楼的崛起而默默奉献自己的岁月和汗水------
有时在公交车上看着质朴的他们拎着蛇皮袋,满脸灰尘,坐上一个座位,旁边的金发碧眼的靓女如触电似的慌忙离开;西装革履的绅士挺着隆起的肚皮边离开边发出难听的话语;城里的小孩嘴里不时吐出恶心的口水------这时我在想,如果没有他们辛勤的劳作,艰苦的付出,你们或许如不会建筑的慵懒的猩猩躺在黑暗的洞穴里。
杂技大师的表演换来了丰厚的收入和无形的价值连城的名誉,体操健儿的付出赢得了丰硕的果实,而建筑工人完成了无数个高难度的动作却化为毫无价值的空气。
一个杂技大师去世了,人们立刻为之追悼;一个建筑工人去世了,人们如往常一样工作嬉戏(除了他的家人)。
这或许就是一种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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